第二天一早。
我隱約聽到外麵有人敲門的聲音,隨即起身,發現趙老四.不知道去了哪裏。
無奈之下,我隻得穿好衣服,將大門打開,緊接著我便看到一個麵色驚慌無比的男人猛然衝進來,隨後一下子跪倒在我的麵前。
“小先生您好,我是鎮上的唐德發,請問張大師在嗎?”
跪倒在地的男人滿臉驚慌的看向我,語氣滿是希冀。
聞言我頓時一愣,又一個來找我爺爺的?
我搖搖頭:“你要找的張大師是我爺爺,很不幸,他前兩天已經過世了。”
聽到我的話,那跪倒在地的男人頓時渾身一震,眼淚幾乎在瞬間便湧了出來,跪伏在地上嚎啕大哭:“爹,兒子對不起你,你死了以後竟然還不得安息!”
男子的嚎啕大哭頓時引起我的注意力,我有些疑惑的問道:“請問您是遇到什麼了問題?”
話音落下,男子猛然抬頭,一雙眼睛滿是希望之色的看向我,道:“您是張大師的孫子,想必您的實力也很強,請您救救我們,救救我的父親!”
說著,男子伏在地上向著我重重的磕頭,我頓時有些慌張,急忙衝上去把男子拉起來。
看著眼前這個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中年男人,我心中的惻隱之心又是一動,道:“說說你究竟遇到了什麼事情,也許我可以幫你解決。”
男子的眼睛頓時一亮,急忙製止住自己的哭泣,深吸一口氣,道:“前段時間我的父親去河邊釣魚,當時我也和我的父親在一起。”
“突然間我父親的釣竿有魚上鉤,他立刻站起來拚命的拉動魚竿,可是水中的魚的力量出奇的大,我的父親便叫上我一起。”
“隻是令我們都沒有想到的是,我和我父親兩個人的力量甚至都沒能夠把那隻魚拽出來,正當我和我父親想要放棄這條魚的時候,水底突然傳來的巨大的力量徑直將我的父親拉入水中。”
“雖然我的父親落水,可是他的水性很好,我也不覺得他會被水淹。”
聽著男人的講述,我的心中隱隱有了猜想。
再次深吸一口氣,男人帶著哭腔說道:“可是我錯了,不知道為什麼我的父親竟然拚命的在水裏掙紮,就好似有什麼東西在水底下拚命的拽著他的身體一樣,我有些慌張的去伸手救援我的父親,但是水底下的力量實在太大,我隻能眼睜睜看著我的父親沉入水底。”
“當時我就知道情況絕對不對,可是我也沒有辦法,隻能對外隱瞞這件事情,找了撈屍人將我父親的遺體打撈上來以後,我便決定按照規矩停屍三天,然後立刻下葬。”
“隻是就在這第三天的時候,可怕的事情發生了。”
男人的眼神當中一閃而過一絲驚恐,我的好奇心立刻被吊了起來。
“昨天晚上我正在守著我父親的屍體,可是突然間我隱約聽到耳邊傳來的水流的嘩嘩聲,當時我也以為是自己熬夜導致的幻聽,可是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水流的聲音不僅沒有減小,甚至還變得特別大。”
“我頓時有些害怕,急忙看向父親,卻發現父親的屍體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棺材裏做了起來,一雙眼睛正死死的盯著我,而水流聲,正是從他的棺材地下嘩嘩流出來的水造成的。”
“大師,你能夠想象到那個畫麵嗎?當時我便被嚇得魂飛魄散,連滾帶爬的跑回到自己的房間內。”
“緊接著整整一晚上的時間,我都能夠聽到門外的流水聲和敲門聲。”
男人突然情緒激動起來,衝著我又是猛然跪倒在地,大聲哭喊道:“大師,大師你一定要救救我!我不是有意要害死我父親的!我當時真的沒有拽住!大師你救救我!”
我麵色嚴肅的拽著男人,不讓他跪在地上,努力思考著。
按照男人所描述的情況來看,他的父親在釣魚的時候,被突然的神秘力量拽入到水中活生生淹死,看來應該是水鬼索命,想要尋找一個替死鬼。
至於之後晚上發生的事情,很可能都是替死鬼的障眼法,又或許不止一隻水鬼,有其他的水鬼附著在唐老爺子的屍體上,上演一處昨晚的恐怖戲碼,想要將唐德發嚇死,作為自己的替死鬼。
想著,我的眉頭舒展開來,這件事情應該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內,不過處於保險起見,我還是帶上趙老四更好。
隨即我對著男人道:“唐老板,你且先回去,我等一個人回來,便去替你解決這件事情。”
聞言,男人激動無比的站起來,向著我不住的點頭彎腰,道:“大師我和您一起等。”
看著眼前男人又驚又怕的樣子,我頓時有些無奈,不過也能理解,喚做任何一個普通人在麵對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上,都無法保持冷靜。
不多時,趙老四便推開院子的大門走了進來,肩膀上還扛著一隻野兔子。
他看向院子裏站著的唐德發,問道:“求你辦事?”
我點點頭,隨即視線落在他肩膀上的死兔子,後者頓時一愣,哈哈大笑:“這不是看你最近情緒起伏太大,怕你身體受不了,給你打一隻野兔補一補身子。”
趙老四的一番話讓我的心底不由得湧起一股暖流,他算是爺爺之後,唯一一個關心我的人了。
“什麼時候出發?”
趙老四將野兔放進廚房當中,隨後提著菜刀走出來問道。
“此時不宜刺青,等到傍晚時分我們再去便可以,到時候還需要借助你手中的煞兵虎頭刀鎮壓鬼魅的陰氣。”
我指了指老四放在牆角的虎頭刀,努努嘴說道。
但是我身旁的唐德發一聽到我要傍晚時分再出發,頓時麵色大變,成了苦瓜色。
“大師,我們難道早一點去不是更好嗎?”
唐德發硬著頭皮問道,我隨即搖搖頭。
“你不懂,水鬼附身是有限製的,白天的時候因為陽氣濃重,而它的根基卻在水中,因此根本不可能脫離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