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任威銘病情的再次複發,李九絲毫不感到意外。
一來,他第一次治療時,雖然動用了先天之力,但是他當時既不熟悉,也沒真正的掌握先天之力。
所以,隻能利用微量的先天之力,配合鬼帝十三針的玄妙,暫時壓製任威銘的病情。
二來,真正導致任威銘精血虧損,日漸虛弱,最終昏迷不醒的罪魁禍首,並不是張神醫診斷的缺血症,而是體內隱藏著一種非常罕見的毒蟲。
如今,隨著微量的先天之力消耗殆盡,毒蟲突破鬼帝十三針留下的封鎖後,重新開始吞噬任威銘的精氣神,這也就是導致任威銘病情再次複發的真正原因。
“任小姐,張神醫呢?”
當然,任威銘是死是活,李九根本不放在心上。
此時他隻想找到張神醫,搞清楚阿輝偷襲自己的原因,然後有仇報仇,有恩報恩。
隻不過,環視病房一周後,他並沒有發現張神醫的蹤影,忍不住對著正在發呆的林詩瑤追問道。
“是你!”
正在等待消息的林詩瑤,聽到熟悉的聲音時,連忙抬起頭來。
看到自己苦苦尋找和等待的神醫,竟然出現在自己麵前,她立刻欣喜若狂的衝到李九麵前,然後苦苦的哀求起來。
“都怪我有眼無珠的冤枉恩人,導致恩人蒙受委屈的離開,希望恩人能夠寬宏大量的原諒詩瑤,出手救救我的父親!”
本來,以任威銘的所作所為,他是不想理會對方的死活。
可是,看到任詩瑤悲傷的神色,以及想到林詩瑤做為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能夠無私的把自己送到醫院,避免了意外的發現,李九好不容易硬起來的心腸頓時軟了下來。
不過,心軟歸心軟,他重返附屬醫院的目標並沒有忘記。
“任小姐,隻要你能夠答應我一個要求,我就出手救你父親。”
“隻要能夠救我父親,您的任何要求我都能夠滿足。”
眼中閃過一絲遲疑的林詩瑤,最終還是咬緊牙關的給予承諾。
“幫我找到張神醫,然後帶到我麵前來。”
聽到李九提出的要求如此簡單,林詩瑤不知為何,暗暗鬆了一口氣的同時,明亮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失望的神色。
“沒問題,我現在就安排人去抓捕張世明。”
即使沒有李九的要求,任詩瑤也絕對不會放過蒙騙她的張世明。
所以,爽快的答應後,林詩瑤立刻打電話安排任家在黑白兩道的力量,開始全力的追捕張世明。
走到任威銘的身前,李九深吸一口氣,然後右手取出丹田內的鐵針,左手按在任威銘的心口。
調動丹田內的先天之力,順著手臂直接灌入任威銘的體內,然後全力壓製正在吞噬精血的毒蟲。
等到毒蟲被壓製的一動不動時,右手手中的鐵針,以閃電般的速度,直接刺入任威銘心口的同時,順著血管繼續刺向毒蟲。
“簡直就是胡鬧!”
就在鐵針剛剛刺入任威銘的心口時,一個滿頭銀發的醫生,忍不住的低聲嗬斥。
與此同時,另外幾個胸前掛著主任和教授胸牌的醫生,連忙附合的諷刺起來。
“沒錯,這簡單就是拿我大夏的中醫開玩笑!”
“是啊!中醫的針灸之法竟然用鐵針,簡直就是對中醫的褻瀆。”
“如果這樣都能夠治好任總的話,那麼我幹脆辭職回家算了!”
“…!”
好在,已經見識過李九治療手段的林詩瑤,不僅沒有打斷李九的治療,反而利用淩厲的眼神,製止幾位主任和教授的嘲諷,避免他們影響到李九的治療。
雖說毒蟲的防禦能力很強,但是鬼帝十三針蘊含的玄妙,配合先天之力的輔助,最終還是找到毒蟲的防禦弱點。
被蘊含玄妙針法給刺中的毒蟲,立刻發出一道常人難以聽到的啼鳴後,猛然用力的擺脫鐵針,然後順著食道衝向口腔。
以最快的速度抽回鐵針,李九趕緊捏開任威銘的嘴巴。
緊接著,一隻約有綠豆般大小,通體呈現漆黑色的飛蟲,從他的嘴巴裏飛出來。
就在飛蟲以疾風般的速度逃向病房門口時,一道寒光閃過,飛蟲被一根鐵針牢牢的釘在門框上。
而就在飛蟲被鐵針釘死的那一刻,遠在千裏之外的帝都,一處風景秀麗的莊園裏,一座富麗堂皇的別墅中,突然傳來一道怒不可遏的嘶吼聲。
“不管你是誰,也不管你的背景有多麼深厚,敢滅金血蟲的子蟲,我蒙照必定抽你三魂七魄,滅你滿門老少。”
“恩人,這是怎麼回事?”指著被鐵針釘在門框上的飛蟲,任詩瑤忍不住好奇的追問道。
畢竟,飛蟲是從她父親的嘴裏飛出來的。
“這隻飛蟲就是…!”
李九正打算詳細介紹飛蟲的來曆和毒性時,突然被蘇醒過來的任威銘給打斷。
“詩瑤,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看著滿屋子的醫生和護士,一臉的疑惑和不忿,看著讓自己心生厭惡的李九,不僅敢重新回來,而且跟女兒交談甚歡,任威銘感到十分疑惑的同時,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爸,事情是這樣的…!”
看到重新蘇醒,並且神色恢複正常的父親,長鬆一口氣的任詩瑤,趕緊的解釋起來。
聽到自己兩次病情複發的罪魁禍首,竟然是他一直敬重的張神醫時,任威銘的眼中立刻浮現出淩厲的殺機。
因為他任威銘自打出生以來,還從未被人如此輕易的欺騙和戲耍。
聽到自己兩次脫離險境的救星,竟然是他一直心生厭惡的李九時,眼中淩厲的殺機瞬間被尷尬給取代。
畢竟,他不僅一開始瞧不起李九,而且還出言威脅過對方,讓對方三個小時內滾出寧陽市。
好在,半生縱橫政商兩界的豐富閱曆,讓任威銘立刻找到化解尷尬的方式。
“年輕人,事情的經過我已經了解,雖說我是受到張世明的欺騙,才會如此的怠慢你,但是不管怎麼說,屬於我自己的責任,我任威銘絕對不會逃避。”
說到這裏,任威銘起身站在李九麵前,然後鄭重的彎身道歉。
“年輕人,對不起!”
“任總,沒關係的,您不必在意!”
雖然不知道任威銘是誰,但是他身上那種不威自怒的氣勢遠遠強過吳家族長吳守壯,足以說明他的來曆不凡。
如此尊貴的大人物,竟然能夠主動跟自己道歉,這讓李九受寵若驚的趕緊閃身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