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小琴這輩子都懦弱的很,也隻有麵對著自己的孩子被欺負的時候才能高聲說話,卻沒想到李雪梅扯著脖子吼道。
“你家孩子沒大沒小,往我身上潑臟水也就罷了,還指責我這個做長輩的,但凡是個人能做出這種事兒來真是不要臉,就你這樣的嗎?能帶出來什麼樣的好孩子?”
她聲音極大與人吵架的時候,仿佛嗓門大,便能吵贏了別人。
付小琴可吵不贏這樣的人,他扯過來,曉紅將曉紅後背的衣服往上一擼就看見小紅瘦弱的脊背上好幾條紅紅的印子。
隔壁家的二嬸子看到了:“就是教訓人也沒有這麼教訓孩子的呀,孩子能懂什麼事兒,更何況你自己家孩子要結婚了,跑到人家院子裏得瑟什麼?”
“二嬸子,您說的這個話就不在理了,我這不是也是把好消息告訴給他們嗎?你看這死丫頭片子見不得我們過好日子在這咒我們。”
分明她自己上門找茬,現如今卻要說這樣的話,小紅還要爭辯些什麼,但是付小琴卻扯住了她。
“我就替我們家孩子給您賠不是了如今既然也沒什麼事兒了就別打我的孩子…”
話音剛落就聽見楊柳的聲音在門口響起:“怎麼著嬸子跑到我家院裏來打我妹妹了,這可真是母雞多了公雞下蛋,我妹妹做錯了什麼事兒,嬸子要跑到我們家院子裏來教訓。”
李雪梅轉過頭來就發現換了一身新衣裳,手裏還拎著不少東西的楊柳。心裏邊一驚,難不成那城裏的人也看上楊柳了,給他安排了這麼多東西?
當下竟然顧不得的質問反倒是問道:“死丫頭片子,你去哪偷的錢?搞了這麼多東西來。”
小紅飛快的跑到姐姐身邊,緊緊的抱住了姐姐的腿。
“我姐姐有本事的多了,不像你們隻長了一張嘴到處得得得人都不做了,非要做隻沒毛的大公雞。”
小紅罵人的本事可真是越來越厲害了,楊柳摸了摸小紅的頭發:“紅紅嬸娘好歹是長輩,你不應該這麼說,隻不過沈陽就算是小紅做錯的事情,也輪不到你來這麼打他,孩子當中打出來個三長兩短,你能負責嗎?”
“喲,現如今換了一身皮就把自己當個人了,你們這一家子的賤骨頭,我就是打了又能怎麼樣,更何況這賤皮子哪一個不是被打起來的又打不死我手上難道就沒個輕重的。”
楊柳聽了這句話心裏麵更生氣了,眼前這個人簡直就是個混賬,真不明白自己究竟做了什麼孽,倒了那麼多的黴,還要有這樣混賬的親戚。
楊柳慢慢的走到李雪梅麵前:“你敢不敢當著我的麵把剛剛的話再說一遍。”
不知道為什麼依舊是以前的那麼個模樣,細皮嫩肉的說話也是輕聲輕氣的,但此時此刻的李雪梅竟然有些害怕。
“我就是再說一遍又能怎麼樣,你們這群賤皮子。”
曉紅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見姐姐一腳踢飛了,李雪梅放在一旁的黃豆盆。
“你要是好好的願意當我們的長輩,我們自然把你當長輩尊敬著,但你要是為老不尊,那我可就要把你大棒子給趕出去了。”
一家老小都巴不得把他們這母女三人給活活逼死,她可不願意。
雖說女兒馬上就要嫁進城裏去了,自己就要成為闊太太的母親了,但是這一盆黃豆也是李雪梅泡好了,打算做豆芽炒肉的。
鄉下的東西都金貴,就這樣被浪費了,他巴不得活撕了自己眼前的這個死丫頭片子。
兩人就這樣對峙著還不知道,已經被帶進城裏的楊明秀究竟作了什麼妖蛾子。
“我沒吃過這東西,這可真好,吃這些肉,我以前那麼多年都沒吃過這麼多。”
他吃的滿嘴流油,衣服上都滴了好些,原來是因為他們走到半路上的時候,楊明秀看到吃的挪不動腳了,便跟他們說道自己餓了。
雖然對於三哥為什麼找這麼個媳婦並不理解,但是三哥也說了,一定要好好對待他的媳婦,要好好伺候著他們也不敢怠慢,就找了一家牛肉館,點了幾個菜。
卻沒想到這黑皮壯實,長得跟虎妞似的,未來三嫂竟然如此沒有形象。
吃東西的時候仿佛下巴露了個洞,油都沾惹了一身新衣裳都讓她弄臟了。
吃東西的時候還特別沒規矩,幸虧幾個人都不餓否,則跟她一起吃東西的話,光是看她那沒有嘬幹淨的筷子,在一次伸進菜盤子裏就夠惡心了。
看到周圍的人都不跟她搭話,楊明秀心裏麵也有些不好意思,看著滿桌子的狼藉都是自己吃的,她慢慢的放下了筷子,小心翼翼的說道。
“你們也別隻看著我吃呀你們自己也吃…”
幾個人麵麵相覷,連忙擺手說自己不餓。
吃完了飯這附近又有商場,楊明秀看到裏麵漂亮的衣服和首飾又走不動路了。
三哥真能看得上這個貪財又貪色的女人?難不成就因為這個女人對自己有救命之恩,就想把自己這輩子都送到這個女人的手上霍霍了。
既然不能理解,但是三哥這個人一向重情重義,也許這個女人命好,當初救了三哥一命,所以三哥才以身相許的吧,隻是這犧牲的代價實在有點大。
不說別的京城裏的那些貴女追她的都能排幾條長廊了,就算是到村子裏去,那個小丫頭楊柳長得也是蠻漂亮的,怎麼偏偏就讓這個粗俗的女人把三哥給救了呢?
“我就是喜歡這雙鞋子,怎麼就沒有大碼了,不是說可以定製嗎?我就是要。”楊明秀手裏拿著一雙鑲鑽的小鞋,惡狠狠的對服務員說道。
“小姐,您的腳碼數實在是太大了,這一雙鞋就算是定製的話,也需要半個月的時間,要不然您再看看別的吧。”服務員看到他身後的人非富即貴,自然也不敢怠慢,隻是這個人實在是太刁難人了,就算是真正的闊太太也沒見過像她這麼刻薄的。
這一身黑皮穿著粉色的邋裏邋遢的公主裙,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在泥裏打過滾的穿著粉色裙子的黑色老母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