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星空浩瀚，晚風習習。

倪曼青身穿一襲淡紫色真絲睡衣，光華灑落，勾勒出她曼妙的身段，她修長的指夾著一根細長的香煙，猩紅的光點在她雪白膚澤中綻放光彩，當灰白煙霧從紅唇逸出時，朦朧了她的眼神，看起來有些頹靡，卻透著極致的媚。

她目光投落於浩渺的夜空，思緒如被一根細長的魚絲牽引拉蕩，無規律地飄遠。

少許，聶司城拿著一杯紅酒走出來，淡淡的酒香糅合了微涼的空氣，高大的偉岸少了份嚴肅，多了絲平和，與生俱來的氣場和歲月打磨下的深喑城府，無論什麼時候，都不容小覷。

倪曼青聽到隔壁陽台的腳步聲，側目看了他一眼，恰好觸上他的目光，他輕輕搖曳著手中的高腳杯，晃蕩的紅色液體格外刺眼，“沒想到，生活中的形象和工作時的你大相徑庭。”

話傳到她耳闊，卻被她無視了，眼底的深思如一池江水，漾開淡淡的碧波，別有深意問了句，“人為什麼都得不到滿足呢？”

聶司城一手搭在欄杆，目光放遠，“因為人都是天使與惡魔的結合體，當惡魔占據上風時，人就會產生欲望；但同時，人又因天使在心理作祟，刻意偽裝出真、善、美。”

聞聲，倪曼青靜靜打量著他的側臉，以穹空星辰為背景，融入夜下的俊臉，弧線硬朗分明，剛毅帶著野性的帥氣，隻是眼裏薄涼冷得鋒利明顯，與人產生距離感。

但是......一絲不解湧上心頭，她不假思索問道：“像尹東傑這種對婚姻不忠的人，你為什麼要接他的案子？”

聶司城思忖片刻，罕見勾唇，語氣冷傲，“沒挑戰性的案子，我不接！”

她疑惑皺紋，“那為什麼他的檔案在你這裏？”

聶司城垂眸看著杯中的紅酒，漾開的酒液讓紅了杯壁，連薄唇也染了一絲瀲灩的紅，“在我手裏並不代表我會接，我需要對整件事了解清楚，才會來衡量。”

“真挑剔。”

倪曼青眯了眯眼，看著他傲得有點狂的神情，似乎聽到他沒有說出來的一句心裏話——“我，有挑剔的資本。”

夜漸漸安靜下來，少了車流喧囂，城市安靜得仿佛沉睡了，風繞過兩人，盤旋掠過。

這回輪到聶司城來反問：“一旦簽訂了離婚協議和補充條款，想要推翻基本上是沒有任何可能性，既然沒有任何贏的幾率，你為什麼要接？”

談到工作，她風采淡定，連微笑都帶著運籌帷幄的自信，“雖然這點推翻不了，但我打算從其他方麵攻入，讓他嘗嘗法律的苦頭。”

“想法不錯。”

今晚兩人的氛圍似乎不錯，倪曼青頓了頓，適時問出疑惑已久的問題，“關於葉琛，你是不是還欠我一個解釋？”

提到這點，聶司城眼神冷了下來，一口拒絕，“無可奉告。”

說完，轉身走回公寓。

麵對他的直截了當，倪曼青有些無可奈何，輕輕“嗬”了聲，斬斷對他徒增的一點點改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