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看著那奄奄一息的少年，我閉上眼，終究還是鬆了口，答應了老頭的要求:“好，我拜你為師。”

“給我跪下磕頭。”老頭的表情愉悅得很:“你得完成拜師之禮。”

“不要......”那少年口中的牙齒已經全沒了，他隻能發出微弱的氣音。

我狠了狠心，最終還是跪在了老頭的麵前。

“叫師父，叫師父！”老頭繼續去誘導著我。

“師......師父......”我有些屈辱的喊出了口。

對不起，和尚，我還沒有完成任務，還沒有板板正正的喊你一聲師父，就被這個老頭子占去了我第一次喊師父的珍貴經曆......

“哈哈哈哈！”怪老頭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他十分癲狂的仰天道:“世人都道我無兒無女無徒弟，沒有傳承，今日我便有了徒弟！”

說罷，那老頭便把我拽了起來，我踉蹌了好幾步，這才站穩。

“好小子，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老怪的徒弟了！”

“不要啊......！”那少年還在地上喊，手中攥著的刀還被他緊緊的握著。

“看來你這是寧死不屈了。”怪老頭冷哼一聲，隨即我便眼睜睜的看著那個少年的肢體開始詭異的扭曲，他的關節發出哢哢碎裂的聲響。

因為極度的疼痛，少年瞪大一雙布滿紅絲的眼睛，他剛要張口，一條舌頭就從他的口中被活生生的拔了出來。

“啊！”被這樣駭人的場景嚇到了，我忍不住大叫了一聲。

”“好孩子，不要怕。”那老頭在我喊了那聲師父之後，溫柔的有些嚇人，他捂住了我的眼睛:“不要看，師父要把壞人清除......”

怪老頭的聲音就像是催眠的魔咒，最關鍵的，是我也不敢看眼前的場景。

我不敢親眼看著，方才的少年是如何的慘死的。

耳邊一邊是怪老頭的低語，一邊是少年肢體碎裂的聲音，我不知道少年承受痛苦到底承受了多久，我隻知道怪老頭放下手是，我的麵前是一片血肉模糊的屍體。

戒空則是盤坐在地上，為亡靈誦經。

他是一個和尚，渡這冤魂，自然是專業得很。

隻是苦了他了，要親眼的看著少年死去。

“好孩子，兩個好孩子。”怪老頭倒是開心得緊，他把戒空攙扶了起來，又對著我道:“今日.你拜我為師，我自然會好好對待你們，隻是有一點，你們要十分的聽話，你們聽話了，才不會落得像剛才的那個不知好歹的小崽子一樣的下場，明白了嗎？”

我趕忙點頭，戒空已經是被嚇的蒼白了一張臉，完全不敢說話。

天知道我們現在多想回到寺廟去，和尚雖然對戒空十分嚴厲，有的時候，還會挨板子，可是我們在寺廟之中，從未看到如此駭人的殺人場景。

怪老頭見我點了頭，滿意的點頭，隨即他又喚了方才一開始那瘦骨嶙峋的少年:“阿明。”

阿明低著頭走了過來，方才那樣的血腥的場景，對他們來說早已經是家常便飯，總有人想要反抗，也總有人反抗失敗。

失敗的原因，一方麵是老頭太強，一方麵是他們不夠團結，遇到這種事情，壓根就不敢跑。

“你帶著他們下去，給他們安排一席住的地方。”

老頭這樣吩咐了，阿明點頭道:“好的爺爺。”

我和戒空被帶了下去，阿明指了一處稻草堆:“你們睡在這裏。”

“這裏......”戒空有些不可置信，我們雖然從小在寺廟長大，條件十分艱苦，可是歸根結底，我們睡的也一直都是床，加上戒空總是挨打，床板子太硬，對他也不好。

見阿明聽著戒空開口不悅的皺起眉毛，我趕忙接了戒空的話茬:“這裏挺好的！真的挺好的！”

阿明歎了口氣:“不要看不上這稻草堆，我們大部分的孩子，都是睡在地上的，那年冬天，花花還凍死了......”

我不知道花花是誰，我也不知道那年冬天有多冷，我現在隻想把腦子冷靜下來，我得想方設法的逃出這個地方。

阿明不再繼續說話，也沒有繼續囑咐什麼，隻是轉身離開。

“李魎。”戒空見阿明走了，臉色緩和了一些，剛才那蒼白到十分的臉色也能看了:“我們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我低下頭，像是在問戒空，也像是在問自己:“還能怎麼辦，我們隻能先安頓下來，找機會逃出去啊！”

“我們還能逃出去嗎？”戒空喃喃道。

“隻要我們想，就一定能逃出去！”我肯定的道。

這話是給戒空打氣，也是給自己打氣。

兩個人躺在稻草堆中，我看著天上明亮的星星。

“戒空。”我開口道:“我想和尚了。”

“嗯......”戒空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沒睡著，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而後翻了個身。

我也沒有繼續詢問他是否跟我一樣，不知多久，終究陷入了夢想。

第二日阿明將我們兩個帶到了來時的門口前，他指著我道:“爺爺說了，你是徒弟，你守正門。”

“那我呢？”戒空有些慌，畢竟阿明的意思，是要我們兩個分開。

“你守後門。”阿明瞧了戒空一眼:“我們這個院子一共有兩個門口，你們好好守著，今天爺爺在，你們要好好表現！”

我不知道在怪老頭麵前好好表現能有什麼好處，不過既來之則安之，他讓我守在這裏，在我不能反抗的情況之下，我便乖乖聽話好了。

沒站多久，那怪老頭便過了來，他笑嘻嘻的打量著我，似乎是對我這個徒弟十分的滿意，隻是他好像是有什麼事，看了我幾眼便走了。

我鬆了一口氣，今天好歹是沒有逼著我喊他師父。

怪老頭沒走多久，我便在門口發現了異常。

隻見遠方有人窸窸窣窣的往我這邊進發，我依稀的瞧見了幾個黑影，再定睛一看，竟是有一群人在我不遠處！

最終是有人發現了我的目光，那是一個和我歲數差不多大的少年，他的五官十分端正，察覺到我一直在看他們，他惡狠狠的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這個意思是，如果我把看到他們的事情說出去，或者現在喊出來，我很有可能被他抹脖子。

麵對著這個好像是小黑豹子的少年，我選擇了乖乖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