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出手幫她解圍的時候,兩刀將一顆碗粗的白楊樹砍斷,甚至連樹倒下的方向他都能控製的剛剛好,既鎮住了那些村民,又沒有塌住他們,這有幾個人整得來?
又加上現在,跟個地痞無賴一番折騰,別說有沒有被打上幾下,混亂的狀態被踹一個腳印子不過分吧,可白九身上連塊土都沒有。
“諾。”
文淼淼愣神思索之際,白九伸手遞到她麵前一樣東西。
她低頭一看,發現是一串手串。
這手串被盤的烏黑發亮,上麵的紋理卻極其詭異,如果說別人的手串是用來祈福的,他這手串就是用來詛咒的,全是些用小刀刻出來的紋路,看著像字又不像字。如果說像字,那就是幾個非常極端的字。
要不是報複社會性人格,一般人不會帶著這樣的手串。
“我看看。”文淼淼從白九手裏將手串接了過來,先是摸了摸一顆珠子,發現上麵有一層油脂的東西,不像是被盤出來的油脂,倒像是那人刻意上了油。
她又湊近鼻子下聞了聞,這一聞,就立刻皺了眉!
白九發現她表情不對,從她手裏把串珠拿回來,也放在鼻子下聞了聞。這一聞,臉色也立刻拉了下來。
他與文淼淼對視一眼,兩人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猜想。
這串珠子雖然被人上過油,但是卻有一股濃香的米味,如果是普通人吃過米糕沒洗手,這股味道絕不可能這麼濃,絕對是因為手串經過了長年累月的接觸,才讓這股米味兒牢牢的留在了手串上。
“九哥,我罵一句他大爺,你沒意見吧?”
別看文淼淼胖胖的,老是一副福娃像,她這小暴脾氣也比白九好不到哪裏去,一想到那個賣米糕的,她差點沒吐出來。
一把將手串砸在地上,文淼淼恨不能一腳踩個稀碎。
坐在床上的偏偏沒吭聲,卻被文淼淼的反應嚇得一哆嗦,好在賠賠睡得死,沒被吵醒過來。
看嚇到了偏偏,文淼淼趕緊收了動作,在心裏默默自責。
可沒想到,剛剛還打了個哆嗦的偏偏突然笑了起來,衝著文淼淼道:“姨姨生氣的時候好好看。”
“什麼鬼?”文淼淼先是一愣,接著被她逗樂了,頭一次有人覺得別人生氣好看的,這孩子什麼審美?
結果旁邊的白九也附和著點了點頭,“你姨姨死皮賴臉的時候最好看。”
“嘿!”文淼淼又被白九給氣笑了,“什麼叫死皮賴臉好看?什麼叫生氣的時候好看?我是個淑女好嗎!”
偏偏笑得停不下來,文淼淼趕緊衝著兩個人揮了揮手,“睡覺睡覺,趕緊的,深更半夜的在這裏扯什麼淡?”
連轟帶趕的把兩人弄去睡覺了,文淼淼的嘴角卻執拗的不肯收起,此刻的心情隻有她心裏最清楚。
從她變成一個近三百斤的胖子開始,再沒有人說過她好看,她聽到的更多是些低級的玩笑,隨意的嘲諷......
夜深靜謐,怎會有人注意到,文淼淼睡覺時嘴邊都帶著一抹笑意......
賴床是年輕人早上最有儀式感的活動,文淼淼是這個活動的忠實擁護者,她這一覺真可以說日上三竿,睜開眼睛一看,偏偏和賠賠都已經不在床上了。
她活動了一下筋骨,翻身下床,裹好衣服來到後院裏。
白九把屋後的一棵老樹砍了,剝好了皮,正在打一張新床,偏偏在掃院子,而賠賠端著木盆,收了所有要洗的衣服,準備到井邊去洗。
早上的陽光明媚的像童話一樣,微風吹來,騷動幾棵高高的白楊樹,樹葉正是掉落之際,發出沙沙的響聲,飄飄灑灑的,帶著些夢幻之感。
站在房門口的文淼淼久久回不過神來,這種溫馨的感覺,令人安心,令人迷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