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賠賠原本愁眉苦臉的皺著小眉毛，看到文淼淼衝她笑逗她，也跟著開心地笑了起來。

　　“走吧，九哥，幸福的生活還等著我們四個攜手共進呢。”文淼淼拍了拍白九的肩膀，又輕輕拍了拍偏偏的腿，將她喚醒。

　　起身將賠賠向上拋了拋，白九給小家夥擦了擦頭上的汗，也收了陰鬱的神色，衝著文淼淼笑道：“這麼臨危不亂，你倒是適合打仗。”

　　“什麼叫適合打仗。”文淼淼滿臉都寫著你個粗人，“臨危算不上，現在隻能算小挫折，我家賠賠和偏偏聽話乖巧，我家白九上山打的死老虎，談什麼臨危？”

　　兩個“我家”二字，讓之前沉悶的氣氛一下子活躍起來，賠賠和偏偏笑得格外歡快，白九也笑著搖頭，似乎對永遠樂觀的文淼淼無奈。

　　買了手電筒和電池回家，文淼淼仔細盤了盤自己手裏剩餘的錢，還有一百一十幾塊，之前塞給白九的五十白九沒用完要還給文淼淼，被文淼淼推了回去，讓他自己拿著。如果兩個人分開，總有他要用錢的地方。

　　“九哥，我看這樣不行，咱倆去山上捕獵去了，倆孩子呆在家裏我怎麼能放心？”入夜後，文淼淼將賠賠和偏偏都哄去睡覺，拉著白九坐在後院裏想計劃。

　　院子裏點著一盞小油燈，風吹來搖搖晃晃的。

　　白九在油燈微弱的光亮裏，將撿來的柴火折成小截，堆在角落裏備用。

　　“你不用去山上，我自己一個人去就行，打到的獵物早上我一個人拿去賣，你們幾個呆在家裏把門窗鎖好。”

　　白九的動作沒有停，語氣很輕鬆。很顯然，他之前就有想過這個問題。

　　如今看來，這也是最好的法子。文淼淼點了點頭，又道：“說真的，賠賠這個病你別擔心，隻要按時吃藥，不會有太大問題，我一定想法子給她治好。到時候咱倆攢點錢，把兩個孩子送去上學。”

　　一邊說著，文淼淼把角落裏的幹草拿起來編草繩套子，到時候拿繩子一捆就不會散開了，留著備用。

　　“不過說真的。”她突然又停下了手裏的活，“賠賠這事算我一個心結，我想找找她父母，看看她這個病究竟是不是從父母遺傳的。”

　　“為什麼會在意這個病的來源？”白九有些不解，放下手裏的活，扭頭看著文淼淼。

　　油燈下，文淼淼的表情有些陰沉，那雙笑起來像福娃一樣精亮的眸子，此刻黑的如同深不見底的老井，“醫生說了這個病的三個來源，一個是母嬰傳播，一個是血液傳播，另一個是......”

　　文淼淼沒說下去，白九當時也在場，自然知道文淼淼沒有說出口的那個是什麼。

　　“賠賠當時還很小，你這個猜測太大膽了。”

　　雖然說著文淼淼，但白九心中也不是完全否認，他甚至比文淼淼更早想到這個層麵。

　　聽出白九在刻意回避這個問題，文淼淼也轉了方向，“我指的是，他打賠賠的時候兩人會有血液接觸，這想法很大膽嗎？”

　　“......”白九無語，將手掌大的木頭塊扔向文淼淼腳邊，“你要查就去查，都是周圍村子的，到集市上準問得到。”

　　“九哥，你別生氣呀。”文淼淼把腳一收，避過木頭塊，“我知道，你心裏真正想的和我心裏想的一樣，所以這件事我想查。如果是母嬰傳播也就算了，命裏定的沒辦法，但如果真查到和那賣發糕的有關，我非扒他大爺的祖墳。”

　　白九“嗯”了一聲，沒多說什麼，蹲下身看了看文淼淼剛編好的草繩套子，問：“怎麼用的？”

　　“你今天晚上就先歇一歇吧，帶賠賠跑醫院不輕鬆。”文淼淼一邊說著，一邊指著繩子頭給白九看，意思是拉這條繩子就行了。

　　將文淼淼的草繩套子放在手裏掂了掂，又挽了挽袖子，白九道：“不怎麼累，今天就去吧，你手裏的錢不能再這樣用下去了，不過......”

　　他還是有些擔憂，看了看兩個孩子所在的房間，又看了看天上半明不暗的月色，“即使有你陪著她們兩個，我也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