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客印月。
天啟乳母。
如今被封為奉聖夫人,與魏忠賢成為對食夫妻。
她知道魏忠賢要管朝堂上的事情,後宮必然顧及不到。
剛辦完天啟的喪事就趕了回來。
正好趕上了。
沒想到皇後張氏、信王又出幺蛾子了!
這麼一大批人,其中大部分還是九千歲的反對者。
這是探病呢,還是逼宮呢?
九千歲的敵人,就是她的敵人!
她不容許有人挑戰他們的地位。
“喲,皇後、信王,你們怎麼來了?”
“乾清宮好久都沒這麼熱鬧了。”
“是不是最近有什麼好消息了?”
客印月扭動著腰肢,四十的她半老徐娘,風韻不減當年。
就是這樣一個快四十的女人。
但說出來的話,字字誅心!
天啟駕崩,她很傷心,畢竟從小喝著她乳水長大。
但宮裏頭的事情太多了,比如唐平假皇帝的身份。
此事,事關他們的身家性命。
假如真讓信王登基了,那才是革他們的命!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為了榮華富貴、身家性命,即便豁出去了也要保護唐平。
見到客印月回來之後,魏忠賢非常高興。
後宮總算有女主人了。
他這段時間疲於奔命,又蒼老了不少。
客印月同樣如此。
不過幸好,他們手中捏著唐平這個傀儡皇帝。
客印月遞給魏忠賢一個眼神。
魏忠賢知道客印月依舊潑辣無比,定會好好掌管後宮。
“皇爺啊,您怎麼啦?”
客印月見到唐平之後就開始哭泣。
這可把當場所有人都給整懵了。
客印月毫無征兆就靠了過來,唐平有些不知所措。
接著,唐平聽見客印月跟他說起悄悄話。
唐平一聽,就懂了。
客印月來到魏忠賢身邊。
就在此刻,唐平立馬激動地顫抖起身子,掙紮起身。
小鐘子立馬過去扶住唐平,一把眼淚一把鼻涕上前抹著。
“皇爺,您這是怎麼了?”
唐平忽然咆哮起來:“朕.....現在還有一口氣在,你們莫不是......盼朕死麼?現在都給朕......滾出去!”
說完猛烈咳嗽起來。
張嫣見此後,敢怒不敢言。
天啟從來沒有在其他人麵前怒斥過自己。
這還是頭一遭。
可能,是皇帝病情加重了。
擾到他清淨了罷?
但她是皇後。
要顧全大局!
“陛下,您現在身體欠佳,國本要緊,儲君未立,不如早立信王!”
說完張嫣跪了下來。
張嫣一跪,後麵的大臣也跟著跪了下來。
一陣山呼!
“陛下,國本要緊,儲君未立,請立信王!”
朱由檢看在眼中,也跪了下來,身體故作顫抖。
如果說張嫣是主犯,那麼他就是從犯了。
不過他的顫抖,還有因為皇兄突然動怒的成分在。
畢竟事關江山社稷!
唐平聽了冷笑起來。
[這是逼宮麼,不過我可不是天啟!]
[恐怕要讓你們失望了!]
[為了活命,我可不會讓出皇位!]
唐平立馬大吼道:“朕想靜靜!忠賢和夫人留下!其他人都給朕出去!”
靜靜是誰?魏忠賢一臉懵逼。
不過,此事已不在他思考範圍內。
魏忠賢立即下了逐客令:“陛下旨意,諸位還是先出去,省得再惹陛下生氣。”
“陛下!”張嫣提高了聲線。
“陛下!”那些大臣也叫了起來。
“皇兄!”
唐平想起以前陪前女友看宮鬥劇的日子,立馬道:“後宮不得幹政,皇後回去閉門思過!”
“陛下,既然後宮不能幹政,那宦官也不能幹政啊,這是太祖爺定下的規矩!”
唐平道:“這是聖旨,你們快出去!”
“陛下,臣妾可是一番好意,是為了大明著想啊!”
唐平覺得張嫣再不走,魏忠賢就要出黑手了,他可不想害死張嫣。
“張氏聽旨,朕命你罰抄女戒一百遍,閉門思過!直到抄寫完成為止!”
魏忠賢見勢,立馬虛扶:“皇後還是起身吧!”
“陛下,臣妾現在就去給你找神醫。”
張嫣第六感,覺得天啟有些怪怪的,但說不出哪裏不對勁。
等她踏步而出的時候,轉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唐平。
[拜拜了您。]
唐平在心裏揮了揮手。
“皇嫂,你在深宮不方便,此事就交給臣弟吧。”信王朱由檢站了出來。
張嫣覺得朱由檢說得對,欣慰地對朱由檢點點頭。
“此事,有勞皇叔了。”
等張皇後和信王等人出去之後。
唐平長歎一口氣。
剛才麵對這麼多人,裝的久了,恐怕原形畢露。
隻是接下來,恐怕要麵臨狂風暴雨了。
[嚇死我了,剛才差點露餡,還好吃了一包榴蓮,這才蒙混過關。]
魏忠賢有些好氣且好笑地看著唐平,但手中的錦帕一直捂著鼻子。
邊上的客印月也蒙著鼻子,對這種獨特的氣味適應不了。
客印月不知道唐平吃了榴蓮,“剛才你吃了什麼,臭豆腐麼?”
“不是,是榴蓮。”
“什麼榴蓮?”
“暹羅那邊來的水果。”
“哦,原來如此。”
[老閹狗,榴蓮你要吃麼,不怕臭死吧,這東西可是稀罕貨。]
當然要吃,魏忠賢很想看看這東西長的究竟如何。
唐平想要惡心他們一下,就說:“九千歲,奉聖夫人,這東西臭不可聞,吃起來更是臭,你們可要吃?”
[諒你們也不敢吃,東西老子快沒了,雖然聞起來臭,但吃起來香,也不知道暹羅這幫人會不會送些來大明。]
魏忠賢笑了起來,和客印月說了起來。
“咱家和夫人,可要試試看你說的那東西。”
唐平一臉錯愕。
[老閹狗為何總和自己對著幹。]
“......”
魏忠賢笑笑。
咱家就喜歡對著幹。
唐平乖乖地掏出了榴蓮幹來。
魏忠賢和客印月看這東西曬幹了,湊近一聞,差點嘔吐了出來。
“這東西真能吃?”
“當然能吃。”
[難道還怕我下毒害你們不成?]
魏忠賢:“......”
諒你也不敢,否則咱家第一個饒不了你!
下一刻,魏忠賢捏著鼻子,果斷塞進了嘴巴。
入口還是不錯的,有點甜甜的,讓人忽略了臭味。
吃完後客印月還在品味剛才的風味。
客印月問道:“這東西還有嗎?”
唐平雙手一攤,一起貢獻了出去。
見唐平忍痛割愛的樣子,魏忠賢開懷大笑。
客印月一把從魏忠賢的手中搶了過來:“老閹狗,這是老娘的東西!”
魏忠賢尷尬笑著。
唐平轉頭看了魏忠賢一眼。
唐平覺得魏忠賢有點怕客印月。
魏忠賢立馬轉過眼睛瞪著唐平。
唐平縮了縮腦袋。
魏忠賢這時候道:“剛才多虧了你,否則皇後他們也不會相信。”
[這是,老閹狗感謝自己?]
[應該是,經過這事之後,老閹狗一定會把我當做心腹培養。]
[至於榴蓮,日後南洋朝貢的時候,一定要問他們討一些吃吃。]
魏忠賢眼神抽了抽。
當心腹,那可不是一次兩次就當上了,那可要每次都幫的上自己。
不過當義子,還是可以的。
等時機一到,他一定要親自收唐平當義子,這樣他們間的關係將來更上一層樓。
再給唐平找個媳婦。
這樣魏忠賢和魏家就可以永遠享受榮華富貴了。
接著魏忠賢就把心裏想法和客印月說道。
客印月道:“此事日後再談,現在還是穩定局勢再說。”
魏忠賢忽然想起剛才唐平心裏頭評價信王的那番話:“你覺得信王是怎樣一個人?”
“九千歲,我從未見過信王,並不知道他這人如何?”
騙鬼呢?魏忠賢才不信。
剛才還說信王登基要丟了大明江山。
這會兒就在胡扯了。
這時候,宮外忽然有人來報。
魏忠賢想起還有事情,就對唐平說:“今後,你就安心躺在床上吧。”
“是。九千歲。”
“明日神醫入宮。”
魏忠賢覺得這樣也好,裝病畢竟不是長久之計。
唐平立馬蓋上了被子,今天忙活了一整天了,他也很累了。
在小鐘子還沒出殿的時候就聽到一陣鼾聲響了起來。
小鐘子有些無語。
客印月則道:“你找的這個小子怕是個憨憨吧,不過老娘我喜歡!”
魏忠賢斜視她一眼:“你是看上他了。”
“胡說什麼呢,老閹狗!你以為送我人參就了不起了,老娘我不稀罕!”
啪一聲!
魏忠賢後腦勺上狠狠挨了一巴掌。
欲哭無淚。
還得強顏歡笑!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