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她的目光,他耳尖發燙。
深呼吸一下,目不斜視的進屋吃她搗鼓出來色香味俱全的蕨根粉。
一大碗粉嗦下去,謝行舟讓江文櫻歇著,他來收拾灶屋。
見他願意分擔家務,不把家務當成女人的理所當然,江文櫻心情頗好,哼著小曲朝後院走去。
雀躍的她,沒有發現身後男人眼神裏的探究。
屋後兩棵桃樹,樹上有些桃膠,摘下來處理幹淨後做甜湯棒棒的。
摘到一半時,聽見家裏來了客人。
謝行舟沒叫她,用不著她接待,江文櫻把桃樹上的桃膠擼的一幹二淨。
回屋時聽見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陪嫁五畝田和二十兩銀子,再加兩匹粗布兩匹細布,你覺得怎麼樣?日後你們吃穿不愁,你還能進學堂繼續讀書。
不用像現在日日伺候女人,隻能抽時間在家看書。”
江文櫻虎軀一震,這是哪個村炮在誘惑未來首輔?
作為男主,謝行舟是用點小利益就能收買的嗎?
果然聽到他毫無感情的拒絕:“謝梁叔抬愛,小侄早已婚配,沒有停妻再娶的打算。您請回去。”
梁?
梁靜淑!
剛掉了麵子,家裏人就出來幫忙找補。
到時候成了謝家女主人,不僅能撿回今兒丟的臉,還能如願嫁給心儀之人。
果然熊孩子背後都有熊家長。
遇事隻為自己考慮。
江文櫻不走了,站在後院聽壁角。
“年輕人還是不懂事,離了學堂怎麼讀書,餓著肚子怎麼讀書?隻要娶了小女,什麼難題都能解決,何樂而不為呢?叔是為你好。”
謝行舟依舊好脾氣,說的話卻沒有留餘地。
“大丈夫立世,有所為,有所不為。小侄的婚事由先父母做主,
沒有隨意更改的道理。
再說小侄七尺男兒,養家糊口天經地義。沒有靠著別人的道理。粗茶淡飯也好,錦衣玉食也罷,總之要圖心安。”
對方嗤笑:“就你家那個水性楊花的爛貨,早休早安生。我家靜淑不說別的,貞靜賢雅,最是旺夫。又是黃花大閨女,你可別不知道好歹。”
江文櫻:“......”
強嫁女兒就強嫁女兒。
對她進行人身攻擊算怎麼回事?
當她沒脾氣的嗎?
火氣噌噌朝上漲。
謝行舟瞬間幫她撲滅了。
“謝某當梁叔是長輩,梁叔卻羞辱謝某的內子。如此,日後謝梁兩家不必再來往了。您走好不送。”
梁父覺得自己很夠誠意了,小閨女的嫁妝本來沒有那麼多的,他看謝家實在太窮,想著幫襯一把,又加了十兩銀子。
如此豐厚的嫁妝,謝行舟沒有拒絕的道理。
可他聽到了什麼?
不願意!
兩家不再來往!
他梁正寒的女兒又不是嫁不出去,要受這樣的鳥氣。
“斷交就斷交,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小小童生而已,要銀沒銀,要地沒地。不會種地,不會經營,會讀書沒人供有屁用。”
梁正寒提著禮物摔門而去:“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窮酸樣兒。”
嘖嘖,梁村炮敢如此輕慢未來首輔大人,日後怕是能毀青腸子。
還沒感歎完,窗戶嘩的一聲從裏麵推開,江文櫻和一臉似笑非笑的謝行舟對個正著:
“聽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