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秦羽起身，拍了拍屁股，揉著手腕朝老六走去，其實他早就知道老六是傷口發炎，不過還得找藥材，這次不知道還有沒有那好運氣。

　　想著，秦羽蹲下身子，在老六的右肩捏了捏按了按，然後把了個脈，摸了摸他額頭，“這應該是傷口有些發炎了，得找草藥才行。”

　　說著，秦羽的目光朝大海看去，順便，還瞅了眼烤雞。

　　“大海還有的忙，我陪你去，說說要找啥，快去快回！”那領頭也看了眼大海，轉頭說到。

　　秦羽看著他吞了口口水，顯然，嘴饞的不止自己。

　　撇了撇嘴，這還用你說，回來晚了還有個屁，秦羽隨便找了個方向，扒開野草，走了進去。

　　找了半天，在‘生死眼’中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植物，蘑菇倒是找到不少，秦羽都采了下來，待會要是分不到雞吃吃烤蘑菇也好。

　　‘藥’販領頭已經有些不耐煩，正待他第二次催促秦羽，‘生死眼’裏，秦羽終於看到一株不同的植物，這回不是在地下的，倒是一眼就看到了。

　　一株枯黃的植物，纖細的枝幹上開著一個個花苞，其中探出細細長長的蕊，像是貓須一樣。

　　等秦羽拔了植物起身，那頭領看清後，輕咦了一聲，“這不是貓須子草嗎？這都冬天了還有啊！”

　　聽得‘藥’販頭領的話，秦羽身子緊繃了一瞬間，隨即，又鬆懈下來。

　　“這還是好藥呢！老六運氣真不賴，既然找到了，就回去吧。”頭領說著，明顯又吞了口口水。

　　呼！還以為露餡了，秦羽想著，回去一定要看看藥草大全，差點連‘藥’販都糊弄不過去了。

　　回到小溪邊，又聞到了烤雞的香味，秦羽的口腔，不受控製的分泌著口水。

　　在河邊一個大的鵝卵石上，把藥草碾碎，加了一點‘料’後，一把糊在了老六的肩膀上，用從背包上撕下來的布料簡單包紮了一下。

　　現在，秦羽蹲在河邊邊清洗著采的蘑菇，因為塞在衣服兜裏，所以品相不太好，不過能吃就行。

　　洗好一個，秦羽就拿回來路上撿的樹枝串起來，放在一邊的鵝卵石上。

　　秦羽走到火堆邊上，把大海借他削樹枝的小刀還給他，在大海旁邊蹲下身，把一把蘑菇串放在火上烤著。

　　“你這樣不對，直接烤不一會就糊了！給我吧，去一邊看著。”

　　看著大海那張沉默寡言的臉上露出的明顯是嫌棄的表情，秦羽呼吸一窒，行！大爺確實不會，不跟他一般計較！

　　把一把蘑菇塞給大海，秦羽又回到小溪邊，看著溪水發呆，想著之後的各種可能，現在已經初步取得了這個‘藥’販小團體中大海的好感，那個老六看樣子是不會對他的救命恩人感恩戴德的人，至於領頭和那倆‘藥’販，也不像可以刷好感的對象。

　　麻煩啊，要是沒到地方就要‘處理’我的話，這麼多天的壓縮餅幹不就白吃了嘛？

　　隻能看大海能否‘保住’自己這條命了，想到這，秦羽歎了口氣，低頭，卻發現小溪裏遊過去一條銀色的小魚。

　　這種沒頭沒尾的小水溪，還能見到魚？嗯！不對！魚？烤魚？

　　秦羽腦子瞬間發動，眼睛冒光，回頭看了眼，大海在專注的燒烤，那頭領倒是時不時注意下自己，不過站的比較遠，沒人看得清自己在幹嘛。

　　他把手伸進水中，一絲絲電弧閃過，小溪裏飄起了五六條指頭長短的小魚，秦羽眼神發亮，老天啊，有肉吃了，自己抓的怎麼著也得給我吃兩條吧。

　　邊想，脫掉鞋子的秦羽裝模作樣的抓開魚來，一條，兩條…七條！完美！

　　“老大，那小子在那踩水玩呢？傻不拉幾的。”一個‘藥’販從兜裏掏出包皺巴巴的煙，掏出一根聞了聞，又放了回去，看著在小溪裏踩水的秦羽，嗤笑著開口到。

　　“看著想在抓魚，城裏的孩子哪知道，這野外的魚都精著呢！估計是瞎擺活！”另一個‘藥’販盯著那煙，摸了摸自己兜裏已經空了的煙盒，吧咂了下嘴。

　　“別在這看著了，看看老六怎麼樣了，藥也敷上了，也不知道冬天的貓須子草還管不管用。”

　　“今天走快點，你倆多架著老六點，明天過了這一片，‘苦紮’老大會派人接應我們，到時候就輕鬆了。”‘藥’販領頭先是嗬斥了兩人幾句，然後又寬慰了一下，就讓他倆去照顧老六去了。

　　秦羽抓魚的手一頓，明天嗎？看來苦日子也熬到頭了，到了‘藥’販彙集的地方，都給他們搞定，自己就解放了。

　　大海看著卷著褲腿，挽著衣袖抓了好幾條魚的秦羽，奇怪道‘這魚怎麼這麼好抓，是冬天魚都凍僵了？’

　　“我盡力護住你吧。”大海低聲喃喃到，這一聲太輕，專注抓魚的秦羽也沒聽到什麼。

　　午飯開始，秦羽自己抓的魚，倒是讓幾個‘藥’販驚訝了一下，倒是沒有搶他的，秦羽吃了3條小魚，又吃了幾串烤蘑菇，倒是這幾天吃的最豐盛得了。

　　烤雞果然沒有秦羽的份，哪怕是老六也沒有出聲說一句的。

　　真的是，上路也不給別人吃個好的，秦羽苦中作樂似的邊走邊嘟囔著。

　　說的也沒錯，看這群‘藥’販的樣子，除了那‘好人’大海，怕是都準備到地方就殺了他一了百了的吧。

　　夜晚，眾人圍坐在火堆旁，背靠著大樹休息，吃飯的時候那領頭私下給大海說明天就該到地方了，隱晦的提及秦羽，意思看來是明天‘處理’他。

　　秦羽聽了個清楚，雖然兩人是避開眾人談的話，但這不足二百米的距離，又不是鬧事街頭，又怎麼瞞得過他。

　　不成功，就成仁，且看明天了，不行，就把他們和接頭的都抓了，自己已經努力過了。

　　秦羽想著，閉著眼睛，身前火堆的溫度驅散著四周的寒冷，他的思緒逐漸深遠。

　　明明就是來幫忙的，到頭來都快混成臥底了，真是不行啊，以後得學著混才行，不然這是不是失蹤一段時間，秦爸秦媽也會擔心的啊。

　　“喂！還記得我給你說過的吧。”聽著有個腳步聲靠近，秦羽沒睜眼，但是繃起了身子，等人走近，他聽見大海壓低了的聲音。

　　“我會盡力保住你！”想起采藥時大海那認真的臉色，秦羽就不由得一陣想笑，心裏想著，看你濃眉大眼的，就信一次！

　　大海說完就走開了，看著是給秦羽說，倒不如是給他自己。

　　一夜無話，第二天清晨，照常吃著壓縮餅幹配水，‘藥’販眾人再次上路，當然，被捆著手的秦羽也被大海看著走在前麵。

　　半上午，樹林越來越稀疏，就隱約看見了樹林外的公路，秦羽的考驗，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