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眾人聽著都是怔了一下，隨即麵色各異，都驚愕地看向洛北笙。

她們能做兩份活的，都不是蠢人。

原先她們小姐蠢笨，又聲名狼藉，最是聽著二小姐的話，二小姐說這麼她們小姐就做什麼。

但這幾天，聰明的人都知道她們小姐不一樣了。

現下，這賣身契確實掐住了她們的喉嚨。

頓時，屋子裏的人心思都轉了轉。

而此刻老夫人身邊的順嬤嬤也來了，不僅如此，長垣侯聽說閨女的院子出了事情，立即過來。

得知是丫鬟偷竊，長垣侯是讀書人，最看不慣這種手腳不幹淨的奴才，何況還是他女兒的院子，更是氣憤。

“好大的膽子，膽敢偷主子的東西！”

“來人啊，把這等不安分的奴才給本侯發賣出去！”

綠橘頓時麵色煞白，忙跪地求饒，“侯爺饒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

見這個丫鬟滿磕頭求饒，洛北笙也隻是看向長垣侯說，“父親，這個丫鬟琴棋書畫都不懂，偷棋譜做什麼?”

“而且這棋譜還是孤本，她一個丫鬟還能拿出去賣?她敢賣，可沒有人敢買。”

長垣侯聽著，頓時皺眉，他好歹也是官居二品的禦史中丞，豈會不懂洛北笙這話的深意，盯著這個丫鬟問，“說，誰讓你偷的棋譜！”

綠橘的身體顫了顫，支支吾吾的，她小心翼翼瞄了一眼神色冷澈的洛北笙，恐懼地咽口水，一時不敢吱聲。

忽然紅桃驚呼道，“哎呀，怎麼這麼巧啊，今天二太太和二小姐來找我們小姐要棋譜，怎麼晚上你就來偷了呢！”

洛北笙微不可見地勾了勾唇，紅桃還挺伶俐的，給自己遞了這麼一個梯子。

立刻跟上，“我沒有給二嬸嬸棋譜，她們不會就叫丫鬟來偷吧！”

長垣侯聽著，麵色微變，狐疑地看了一眼洛北笙。

從前這個女兒最是護著二弟一家了，可從未說過他們的壞話。

如今怎麼懷疑起二弟妹他們了？

不過不管怎麼樣，偷竊這等下作的手段，實在可惡，而且若真是二弟妹指示的，那就太卑鄙了!

"來人，去請二太太，二小姐，再把二爺也叫來!"

老夫人不喜歡家宅不寧，可府上的丫鬟竟然盜竊，還跟二房有關係，若沈氏作為一個長輩，卻指使丫鬟偷竊侄女的東西，她怎麼能容忍!

"兒子見過母親，大哥。"

"兒媳見過母親，大哥。"

二太太他們來的也快，瞧著院子裏燈火通明，二太太直覺得不好，走近看到地上跪著的丫頭，受一下子捏緊，麵上卻一片困惑。

老夫人瞥眼看了一眼二太太，又看向二爺，頓時擰了擰眉。

她出生將門，是個直腸子，初嫁過來時，不懂內宅的爭鬥，好幾次被幾個姨娘陷害。

這其中險些害她一胎兩命之人，便是二爺的生母。

老夫人看著二爺就不禁想起來往事。

可二爺聰慧上進，即便是庶出，但科考當了榜眼，如今已經是戶部侍郎了。

二爺被老夫人這樣盯著，又看向地上跪著的丫頭，他有些不解地問，"母親，大哥，這麼晚叫我們來，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洛北笙給了紅桃一個眼神，紅桃就口齒伶俐地將晚上發生的事情就都說出來。

"盜竊?"

二太太看著洛北笙手上的棋譜，捏了捏手指，又罵這個奴才，"你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偷大小姐的東西!"

綠橘愣了一下，隨即磕頭請罪，"都是奴婢鬼迷心竅，還請老夫人饒了奴婢一命!"

"母親，兒媳瞧著人這個丫鬟也知道錯了，打幾個板子以儆效尤。"

"二嬸嬸的意思，就這樣算了?"

洛北笙忽地開口，看著想掩蓋過去的二太太。

她清幽的眼神嚇得二太太心下發慌，但又語重心長地說。

"南伊啊，你這馬上就要行及笄禮，這會兒發落貼身丫鬟出去，豈不是讓人非議。"

"如此說來，二嬸嬸還是為了我好。"

二太太笑得溫厚，"南伊，二嬸嬸平日裏不就是最疼你。"

"可是，這個丫鬟卻是招認，說是二嬸嬸讓她偷的棋譜。"

"什麼?"

二太太的麵色大變，隨即嗬責綠橘，"好啊，你自己當賊也就罷了，哪裏來的膽子誣蔑主子!"

說著，她又朝著洛北笙過來，想要握著她的手，卻被洛北笙躲開了。

二太太的麵色微僵，又忙安撫說。

"二嬸嬸怎麼會讓人偷你的東西呢，南伊，你聽信一個丫鬟的話，很傷二嬸嬸的心啊。"

"平常有什麼好吃好喝的，二嬸嬸可是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啊。"

對，可給了好吃的後，就會從原主這裏拿走價值十倍不止的寶物。

洛北笙可不是原主，哪會輕易就被二太太的溫情迷惑，隻是歎氣，"可是二嬸嬸，今天您剛來找我要棋譜，晚上這個丫鬟就來偷棋譜，侄女也很難不信啊。"

二太太的麵色一變，隨即咬牙瞪向綠橘，這個死丫頭，連個東西都偷不出來!

她原本是想讓綠橘先將棋譜偷出來，她早點送給謝大人，即便杜南伊後麵知曉了，也成定局。

到時候再拿東西來哄著杜南伊，從前又不是沒有這樣做過!

可這個死丫頭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二嬸嬸，這個丫鬟可不是第一次偷我的東西了，之前丟的東西，結果都到了二妹妹的手上。"

洛北笙的聲音一落，長垣侯和老夫人都愣住，隨即麵色不好。

長垣侯冷冷地看向杜嘉采，"是這樣嗎?"

杜嘉采的麵色駭白，見他們都看過來，麵色燙紅，又羞又怒，這個蠢貨，竟然接著今天這一出，把之前的事情翻出來了!

洛北笙心中冷哼，若不是知道他們有前科，她又怎麼會計劃這一出，見她們母女的麵色不好，她卻是盯著杜嘉采的手腕，歎氣道。

"二妹妹，你手上的鐲子還是我母親送給我的生辰禮，你找我要過一回，我沒有同意，第二天這個鐲子就不見了，後來就到了二妹妹你的手上。"

"我本是生氣的，即便是二妹妹想要，也不該偷竊啊，可綠橘說一個鐲子不足我們之間的姐妹之情，她是不忍看我們姐妹爭吵，便將鐲子偷給你。"

洛北笙痛心地看向杜嘉采，"可是二妹妹，你也不能回回想要什麼，都來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