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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一路疾行將丁若瑜抱到閨閣的床榻上,丁毅國立刻吩咐屋中的下人,“去請大夫來。”

他臉色難看至極,盯著丁若瑜微微發白的麵容隻覺自己一顆心都緊緊揪了起來,“瑜兒,是爹對不起你......”

丁毅國年近四十,在這一刻麵對自己很有可能被旁人欺負了的女兒時,第一次生出逃避念頭。

他雙手控製不住的顫抖,動作僵硬緩慢的伸過去撫了撫丁若瑜柔軟的發絲。

恰在此刻,丁若瑜那雙緊閉的雙眼睜開。

“爹爹,”丁若瑜慢騰騰的眨了眨眼,一雙眼眸中漆黑透亮如黑曜石,倒映出丁毅國悲傷又難堪的麵容,“你怎麼了......”

“瑜兒的頭好痛,身上也痛。”丁若瑜氣息微弱,臉色跟嘴唇都發白,說出這句話就好像用了很大的毅力。

父女倆多年未見,丁毅國看著丁若瑜的模樣幾乎要落下淚來。

他一時之間悔恨至極,愧疚道:“瑜兒,是爹爹對不起你!爹爹該打!”丁毅國直接一個巴掌招呼到自己臉上,又伸手去探了下丁若瑜的額頭,“爹剛才已經派人去請了大夫,瑜兒再忍忍。”

“忍?你說我能忍嗎!”徐麗敏一想到剛剛所受的屈辱就氣得跳腳,“那死丫頭片子平日在我們麵前裝瘋賣傻,現在她爹回來了她就想要咱們母女倆的命!”

徐麗敏轉身去扯丁樂寧的衣袖,怒道:“樂寧,這次若當真退讓了,這侯府還能有咱娘倆的立足之地嗎!到時候丁毅國叫我們收拾滾出去,苦的可是我們自己!”

“好了,娘。”丁樂寧忍耐著,強迫自己去安撫正在氣頭上的徐麗敏,“你沒看到剛剛大伯那副擔心她的模樣麼?這幾日你就先聽祖母的話,暫時別出去晃了。”

“你——”徐麗敏聽到這話心中便有一團火氣直竄入頭頂,正想反駁幾話,她視線的餘光卻撇了到不遠處有一道人影急匆匆往侯府門口的方向去。

徐麗敏定睛一看,認出那是丁若瑜屋中伺候的下人。

她直接喊道:“站住!”

下人被這麼一叫,隻得被迫停在原地。

徐麗敏視線如鷹隼般狠厲,她牢牢逼視著對方,問道:“你幹什麼的?去哪裏?”

“二、二夫人......”一連兩個問題問得下人方寸大亂,在徐麗敏視線的威嚴下,她不得不回答道:“侯爺讓奴婢去請大夫。”

聽到這話,徐麗敏跟丁樂寧對視了一眼,兩個人心中都是大驚。

若是當真請了大夫去,那......

丁樂寧很快便想出了應對之法,她道:“姐姐身體不適,你現在若是出府去還不知要浪費多少時間,到時候侯爺怪罪下來可是你自己受罰。我記得府上正好有一位妙手回春的大夫,你去請她為姐姐診治。”

說罷,丁樂寧吩咐隨行的丫鬟,“帶她去找孫大夫。”

丫鬟帶著下人離開後,丁樂寧跟徐麗敏不約而同的沉默下來。

好險。徐麗敏煩躁的呼出一口氣,也不再亂發脾氣了,“樂寧,娘這幾日一定好好聽你的話,不出去亂晃。”

房間內。

丁毅國觀察著自己女兒慘白的麵容,沉默良久後終於被心中那一股五味雜陳的情緒督促著問道:“你告訴爹爹,你身上這些傷究竟是怎麼回事?

丁若瑜眼裏一閃而過了一道冰冷眼神,她時刻牢記著原主的人設,回答丁毅國時便故意裝出一副懵懂模樣,“傷?”

丁若瑜說著將自己的手臂露出,指著上麵青紅交接的淤青跟紅痕,問道:“爹爹,這是傷嗎?”

丁毅國被問得喉頭一哽,他將丁若瑜的衣袖拉下,重新問道:“瑜兒隻要告訴爹爹這些痕跡是怎麼來的就好。”

“哦。”丁若瑜這次聽懂了,“瑜兒剛才告訴過爹爹啦,妹妹經常叫丫鬟給我按摩,但是他們力氣都好大,按摩得瑜兒都喘不過氣來。還有丫鬟用長長細細的東西給瑜兒按摩,瑜兒不想要,那個東西給瑜兒按摩好疼的......但是她們說按摩了身體才能好,要瑜兒乖乖聽話。”

丁毅國的身體突然猛顫了一下,丁若瑜睜大了眼睛去瞧她,迷茫道:“爹爹,你怎麼在發抖?”

話音剛落,外邊的門扉被人輕輕叩響,“侯爺,大夫到了。”

丁毅國回國神來,他守住外露的情緒,沉聲道:“進來。”

隨著房門的打開,無數天光跟著傾瀉而進。

丁若瑜微微眯起眼,看清了來人的麵容——是孫大夫。

丁若瑜剛上升一點的情緒立時跌了下去。

慌亂之間,丁若瑜一把牽住丁毅國的衣袖,道:“爹爹,瑜兒現在覺得好多了,你讓大夫回去吧。”

若是真讓那孫大夫診治了,她提前鋪墊好的一切豈不是都白費了?

剛剛那一副虛弱模樣本就是丁若瑜裝出來的,她坐直了身子,又扯著丁毅國的衣袖搖晃兩下,求道:“爹爹,瑜兒不想......瑜兒不疼了,隻想跟爹爹說話。”

丁若瑜的眼眸中很容易的就蓄起薄薄一層水汽,丁毅國本就愧疚,見她這模樣立時軟了心腸,“好、好,瑜兒不想那咱們就不看。”

“你回去吧。”下一秒,丁毅國側首看向剛巧走近裏間的孫大夫,麵色沉沉道:“這裏暫時不用你。”

“侯爺......”孫大夫身上的冷汗都冒了出來,他想到剛剛丁樂寧身邊那丫鬟吩咐的話,幾乎要懷疑丁毅國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丁毅國耐心不多,見孫大夫一副猶豫模樣,雙眼微眯,一股威壓漸漸透出。

丁毅國道:“你聽不懂話?”

“小的告辭!”孫大夫連忙作了兩揖,退了出去。

房間裏很快又恢複了平靜,丁毅國麵向丁若瑜,那股威壓在一瞬間鬆懈了下去。

他有些手足無措的動了動嘴角,扯出一個很是尷尬的笑容來,“人已經走了,瑜兒想跟爹爹說什麼?”

他跟丁若瑜許久不見,總是血脈至親,在此刻相對時也難以避免那股生疏感。

嘔心自問,他是愧對丁若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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