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海縣郊區的某個廢棄倉庫內,一對衣服臟亂的母女蜷縮在一個角落,而她們眼前,是數十個手持棍棒砍刀,凶神惡煞的壯漢。
“沈嫣然,之前陳少好說歹說,還給你買了那麼多你這輩子都不可能買得起的奢侈品,甚至承諾隻要你從了他之後就送你的小野種去縣裏最好的小學上學,你還願意,真以為陳少會一直和你玩下去嗎?”
為首的刀疤男一手擰著足足有手臂長的砍刀在沈嫣然和淩琴琴的眼前晃來晃去,昏暗的燈光照射在刀刃之上,反射出慘白的光芒。
沈嫣然將瑟瑟發抖的淩琴琴護在自己身後,警惕地看著刀疤男,“陳誌明送的那些東西我一次都沒有收過,更何況我對他根本一點感覺都沒用,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而且你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已經犯法了!”
“犯法?”
刀疤男就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了一般,指著沈嫣然大笑著嘲弄道:“哈哈哈哈!你們聽到了嗎?這女人居然還說我們犯法了!哈哈哈哈!我們可是為陳少辦事的,難不成那些條子還敢跟陳少作對?”
“你!”
沈嫣然很氣憤,但不得不承認,刀疤男說了的確是現實。
陳家是整個榮海縣的首富,而作為家主的陳偉在榮海縣更是隻手遮天的存在。
陳誌明作為陳偉的獨子,仗著自己老子的身份無惡不作,前些日子更是看上了她,不斷地對她獻殷勤。
沈嫣然不從,他便將自己和琴琴母女倆給綁架到了這種地方。
“你什麼你?”
刀疤男走到沈嫣然麵前,用手中大砍刀的刀尖挑起了沈嫣然的下巴,眼底的邪欲暴露無遺。
“嘖嘖嘖……仔細一看果真是個極品,也難怪陳少會這麼癡迷於你,隻是可惜還帶著這麼一個野種。”
“琴琴才不是野種,琴琴有爸爸!”
一直躲在沈嫣然身後的琴琴聽到刀疤男的話頓時就不樂意了。
她有爸爸,而且她剛剛才和爸爸打了電話。
刀疤男冷哼了一聲,“你爸爸?怕不是早就已經死在哪個角落了,就算他真的還沒死,他還敢和陳少作對?”
“琴琴的爸爸沒有死,琴琴剛剛才和他打了電話,爸爸會來救我們的!”
“琴琴別說了。”
沈嫣然捂住了琴琴的嘴。
她真的害怕琴琴的話會激怒這些亡命之徒。
她何嘗不希望看見那個男人的身影,可是整整六年,她從未接到過他的任何信息。
她也曾經試過聯係淩戰天,可是她根本就聯係不上,以至於她都已經開始認為淩戰天已經死在了戰場上。
他不可能來了。
沈嫣然緊咬著嘴唇,心中隻有無盡的悲戚。
而這時,刀疤男接到了一個電話,簡單說了兩句後便將電話掛斷,看向了沈嫣然母女,咧嘴一笑道:“沈嫣然,剛才陳少問你到底從不從他,希望你能好好考慮一下,否則有什麼後果,他可不負責。”
說著,刀疤男凶惡的視線落在了沈嫣然身後的琴琴身上。
沈嫣然心中一驚,“你們想幹嘛?琴琴還是個孩子,你們還有沒有人性!”
刀疤男冷笑了兩聲,道:“嗬嗬,這可不能怪我們,你要是早從了陳少不就沒這麼多事了?陳少剛才已經下了最後的通牒,你要是還不從他了,那這個小野種之後的日子可就不好過咯。”
“你們這群畜生!”
沈嫣然怒罵道,但刀疤男卻不為所動,手中的那把大砍刀緩緩指向了琴琴幼小的身軀。
“給你三秒鐘的時間決定,不然這砍刀可不長眼。”
慘白的刀芒映照在了沈嫣然的臉上,雖然刀鋒對準的不是自己,但她的心卻比刀割在自己的肉上還痛。
她緊咬著嘴唇,最終還是認命般的歎了口氣,回答道:“好,我跟你們走,但是琴琴也要和我一起去!”
“嗬嗬嗬,早這樣說不就完事了嗎?”
刀疤男用刀背拍了拍沈嫣然的臉頰,臉上的刀疤顯得格外猙獰,“不過陳少有令,這個小野種就暫時先留在這裏。”
這一句話差點把沈嫣然的肺給氣炸,憤憤道:“我才不放心把琴琴留在你們這群畜生手裏,今天她必須得跟我一塊兒走!”
啪!
話音剛落,刀疤男一個巴掌就扇在了沈嫣然的臉上,嘴角流出了一抹緋紅。
“給臉不要臉,你要是再多說一句,老子就當著你的麵把這小野種給宰了!”
刀疤男罵罵咧咧道:“陳少隻說過讓我們不要對你動手動腳,至於這個小野種,就算是死了也沒關係。”
“畜生!你們就是一群畜生!”
沈嫣然怒罵道,但刀疤男隻是搖了搖耳朵,不以為然。
“你還走不走?不走老子立馬就把這小野種的腿給卸下來!”
麵對刀疤男的威脅,盡管沈嫣然心中有一萬個不甘與抗拒,但她也隻能咬著牙點了點頭,在臉上繃出一個笑臉,摸著琴琴的小腦袋說道:“琴琴乖,媽媽很快就會回來接你。”
“琴琴不要媽媽走,爸爸肯定會來救媽媽和琴琴的!”
琴琴從出生開始就沒有見到過自己的爸爸,但當她聽到淩戰天的聲音那一刻,她就堅信爸爸會像電視裏的英雄一樣,踩著七彩祥雲來救她和媽媽。
她用自己稚嫩的小手緊緊拽住沈嫣然的衣角,想要將沈嫣然留下來。
但,刀疤男二話沒說,瞄準琴琴的小手就踩了下去。
不過,年幼的琴琴卻並沒有因為疼痛而叫出聲,小手還拽著沈嫣然的衣角,嬌嫩的額頭上已經疼的冷汗直流,但她還在說著,“媽媽不要走……爸爸會來救我們的……”
“琴琴!”
沈嫣然慘叫了一聲。
這一腳雖然沒踩她的手上,但她的心卻疼痛無比。
她怒視著刀疤男,恨不得手撕了這個畜生。
刀疤男冷哼了一聲,“看什麼看?你要是再不走,我就直接把她這條胳膊給砍下來!”
沈嫣然緊握著粉拳,嬌軀因為憤怒不住地顫抖著。
但,看著琴琴痛苦的表情,她也隻能狠心轉過身,跟著幾個壯漢上了前往陳誌明住所的轎車。
直到聽不見轎車的引擎聲,刀疤男這才鬆開了腳,一手抓住了琴琴的長發,把她從地上提了起來,“給老子老老實實待在這裏,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琴琴……琴琴的爸爸……不會放過你們這群壞蛋的……”
琴琴忍受著頭頂傳來的劇痛,一字一頓地說道。
刀疤男冷笑,“你爸爸早就已經死了,不然他怎麼還不出來……”
轟!
還沒等刀疤男把話說完,倉庫的門口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刀疤男粗暴地將琴琴扔在了地上,剛想轉頭罵街,可下一秒他就看見了黑洞洞的槍口抵在了他的頭上。
眼前,一群荷槍實彈,裝備精良的武裝人員已經將倉庫內的所有人員控製,而在這群人中,有一名不到三十歲的年輕人身著戎裝,眼神銳利如劍,宛如一名從修羅地獄歸來的死神,隨時都要把他的生命收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