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從黑色轎車的車頂跳下來,站在陳雪晴身前,對著青年淡淡道:“快滾,趁我還沒動手趕緊滾。”
一幫人麵麵相覷,他們都不知道這個蒙著臉的家夥是突然從哪冒出來的。
但不管從哪來,耽誤他們的事都得死。
他們都是鄭業成的手下,鄭業成為人一向毒辣,培養出的人也都一個比一個更狠毒。
對這幫刀尖舔血的亡命徒而言,殺一個也是殺,殺兩個也是殺,反正都是屍體。
他們完不成抓陳雪晴回去的任務,他們就得死。
不管是誰攔住路,都得死。
何況這個人隻有一個人,他們一起上,還能真讓他攔住?
為首額頭上印著紋身的青年望著李天滿臉不屑。
他鬆了鬆肩膀一擰脖子,粗壯的頭顱發出清脆的哢嚓一聲。
“別怪哥幾個沒提醒你,耽誤了我們事的人都得去江海的海裏喂魚。”
他身後幾個青年都把棒球棒和斧頭握在手裏,獰笑著看著李天。
陳雪晴看著青年斧頭上鋒利的刀刃,渾身冰涼。
這些人都渾身肌肉,還都拿著傷人的武器。
而站在她麵前蒙著臉的青年身影遠遠不如他們健壯。
何況他還赤手空拳,隻有一個人。
陳雪晴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扯了扯他的衣角,小聲道:“你快走吧,他們找的是我,你現在走還來得及。”
李天感到他衣服的下擺一沉,他低頭一看,陳雪晴正抓著他衣角滿眼淚水的望著他。
他心裏不由一震。
陳雪晴滿臉淚水的樣子和他記憶中的臉重合了。
小瓊。
幾千年前,那個女孩就是這樣眼含淚水的望著他。
眼裏的哀怨和愁緒也感染了那時的他。
她纖長的睫毛下美眸閃動,掛著淚水對李天道:“…”
李天驟然回神。
他醒悟過來他現在已不在幾千年前了,他還在人間。
李天心情又回複了以往的平靜,他輕輕拍了拍陳雪晴攥著他衣角的手指。
他什麼也沒說,陳雪晴卻忽然安心了。
雖然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但是她一點都不害怕,她知道這個人就是上次救她的人。
為首的紋身青年一聲嗤笑,“在這敘舊呢。”
他使勁一甩斧頭,“這麼喜歡聊,就去老大那聊個夠!”
斧頭帶著勁風,呼嘯著直衝李天麵門而來!
揮著斧頭的青年使了八成力,這一下砍在李天的臉上,他的臉必然血肉模糊!
陳雪晴嚇得輕聲尖叫,猛得閉眼。
李天靜靜的看著斧頭的刀刃逼近,利刃幾乎要砍到他的睫毛。
他腳步都沒動,隻聽錚的一聲,斧頭就像有了意識自動刷的向旁邊飛去!
青年力氣收不住,斧頭帶著他一起向車門衝去,隻聽啪的一聲,青年連人帶斧一起撞在了車上!
李天淡淡垂眼,在沒人看見的角度,青年的斧頭騰的飛起,哢的一下砍在青年腕上。
“啊啊啊啊!”
壯碩的青年捂著一隻手腕,還沒等他嚎叫完,斧頭又自動砍在他另一隻手腕上,血跡橫飛!
青年兩隻手盡廢,滑到地上不住哀嚎:“嗚啊啊啊啊啊啊啊!”
餘下的人一看領頭的那人哀嚎,互相對視一眼,一齊揮舞著武器向李天的方向衝去!
李天輕輕抬眼,他目視前方,連個眼神都不願意分給這幫向他衝過來的人。
他眼裏沒有波瀾,仿佛這幫朝他衝過來的健壯青年不是恐怖的綁匪,而是一群螻蟻。
這幫惡名在外的鄭家手下,在李天眼裏不過是群膽大妄為的螻蟻罷了。
一群健壯的黑衣青年揮著武器衝向李天,像一群黑乎乎的豺狼衝過去要撕咬一塊肥肉。
這群黑色的豺狼間,忽然就從中間散發出一道淡淡的白光。
白光隻閃了一瞬,像相機的白光一樣,輕輕哢嚓一聲。
這群豺狼好像都撞在了一塊透明的玻璃上,啪地被反射彈走。
一群人摔飛在車上,再重重撞到地上!
武器啪嗒啪嗒掉了一地,這群青年都縮成一團不停高聲哀嚎。
仔細看就能發現,這些窮凶極惡的青年手腳都以奇怪的姿勢扭曲著。
李天折斷了他們的手腳,讓他們從此再拿不起這麼重的武器。
李天俯視著離他最近,也是第一個衝上來挑釁他的青年。
他淡淡道:“我留你一條命回去報告,限你三秒鐘之內從我眼前消失。”
青年渾身發抖,不光是生理上,更是心理上的恐懼。
他切切實實的體會到了李天和他們之間的差距。
遠不是普通人和人之間的差距。
他仰望著李天,李天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隻不自量力的螞蟻。
這個人,絕不是他們這種普通人敢染指的!
青年趕緊跌跌撞撞站起來,喊著幾個還能活動的把餘下人塞進車,一溜煙跑了。
林兵眼睜睜看著發生的一切,他等那幫人走遠了才敢站起來,突然感覺褲子發涼。
低頭一看,褲子早濕了,排出的液體一路流到褲腳。
李天拍拍一直緊閉著眼的陳雪晴。
陳雪晴睜開眼,眼前已是什麼都沒有了,那幫人早已離開,隻剩她和林兵。
還有這個又救了她一次的蒙麵人。
她扶著李天的胳膊站起來,遲疑的對著李天道:“你到底是誰?”
李天見她鬆手,便退後一步,輕輕躍上車頂,“這不重要。”
陳雪晴還要再追問,就見林兵跑過來,她厭惡的躲開,李天早已消失在她眼前。
其實李天並沒走遠,他發了條消息給天狼,讓天狼安排人護送陳雪晴回去。
天狼不出三秒就回複安排好了。
林兵軟手軟腳挪到陳雪晴跟前,拉住她:“雪晴,你沒事吧,我送你回去。”
陳雪晴使勁甩開他的手,自己一點一點走回去。
她看清了林兵是什麼樣的人,以後她再也不會和他有關係。
陳雪晴走了很久才走回院子,李天看著她失魂落魄的樣子什麼也沒問。
他知道陳雪晴現在什麼話都不想多說,他給她遞了一碗湯。
陳雪晴對他感激的笑笑,慢慢喝下那碗湯。
李天看著陳雪晴頓時就由萎靡變得精神好轉。
他在湯裏加了些藥材,可以緩解精神緊張,陳雪晴現在狀態緊張,喝這個對精神有好處。
李天坐在一旁,陳雪晴喝完湯盯著碗,兩人都在想各自的事情,這畫麵竟然有種奇怪的和諧。
而此時,回到鄭家大樓的青年正拖著草草綁好的傷口跪在鄭業成麵前瑟瑟發抖。
鄭業成手裏拿著茶杯欣賞麵前的巨大水箱,他從國外運回來的鯊魚正在裏麵暢遊。
青年聲音顫抖的報告著情況。
鄭業成捏緊手裏茶杯,他本來等著好消息,他已經找到了陳雪晴父母的行蹤,隻等抓她上門。
可是回來的這幫人竟然傷的傷殘的殘,一個破產的千金還抓不回來!
聽完具體細節鄭業成更是氣的罕見的大動怒火。
他使勁朝著青年一摔茶杯,滾燙的熱水潑了青年一臉,青年硬生生受著不敢躲。
“一群飯桶,你們這麼多人居然被一個人幹掉了!?”
鄭業成氣的揮揮手,保鏢會意,拉著不斷掙紮求饒的這一幫傷殘青年投進水箱。
一幫人不斷叫喊,鯊魚聞到血腥味直衝他們而來,血跡伴著這群人痛苦的尖叫很快染紅了整個水箱。
“給我查,”鄭業成看著眼前血腥的一幕,咬牙道:“我倒要看看是誰敢在我鄭業成眼皮下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