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風後麵,是寬大的鳳床。
輕薄的床紗,遮不住裏麵的風景。
粉嫩的藕臂從明黃被子裏麵伸了出來。
太後娥眉倒蹙,用杯遮住了自己的身軀。
可周凡卻看到,床尾出有一雙腳。
那分明就是男人的腳。
好你個老妖婆,果真淫亂後宮!
周凡心中大怒。
“皇帝,你做什麼?這是哀家的寢宮,沒有哀家的傳喚,誰讓你進來的?”
太後氣得要命。
要不是自己現在衣不蔽體,她早就發怒了。
“皇兒前日聽太監說母後身體抱恙,心中甚是著急,特地過來給母後請安!”
前身不喜歡來這裏,因為太後不待見他。
平日裏滿口的大義,壓得前身喘不過氣來。
不過此時,他一臉的焦急,“母後,您沒事吧,讓皇兒看看!”
周凡掀開了紗簾。
便看到太後滿麵紅潤,就知道這個老妖婆沒幹好事。
“放肆!”
太後氣急,“誰讓你掀開紗簾的?”
周凡佯裝驚恐,“母,母後,皇兒隻是憂心母後的身體!”
太後深吸一口氣,這廢物,平日裏除了享樂,哪裏會知道這些。
莫不是有人在背後教他?
下個月,便是皇帝及冠之日。
那時候,天下大儒齊聚,全國各地的高官都要來覲見。
四海的番臣都要進攻,獻上歲幣。
那時候,是最危險的時候,也是皇權旁落最大的危機!
“皇兒有心了,你能關心哀家,哀家甚慰。”
說著,太後幹咳了兩聲,“放心,哀家無事,休養兩日便可!”
周凡連忙道:“這該死的奴婢,竟照顧不好母後,該全殺了,來人,把那些不盡心的狗東西給朕全剮了!”
“皇兒且慢!”
太後又氣又怒,這廢物皇帝,耍橫居然耍到她的慈寧宮來了。
“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乃九五至尊,怎可恣意殺伐?”
“是母後,皇兒受教!”
周凡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心中卻暗暗可惜,本以為可以借機斬殺太後身邊的人,現在看,自己操之過急了。
“母後,下個月就是朕及冠的日子,朕想找個好老師,來教教朕禮儀!”
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這廢物皇帝居然想學禮儀。
要知道,皇帝是天下最大的人,誰敢教皇帝?
所以皇帝沒有老師。
到底是誰,在背後慫恿皇帝?
太後心中殺意沸騰,臉上卻不動聲色道:“你先退下,明日早朝,哀家為你擇一明臣教導。”
“謝母後!”
皇帝備注錄,不管皇帝做什麼,說了什麼話,都有隨行官記錄在案。
這一次也有人在旁記錄,那記錄官也是無比驚訝。
皇帝居然轉性子?
“退下吧!”
太後說道。
“皇兒告退,明日再來給太後請安!”
說完,皇帝一甩袖子,大步離開慈寧宮!
他一走,一個禿驢就從太後的被子裏鑽出來,“阿彌陀佛,嚇死小僧了。”
“滾出去,從地道走!”
淨心歎了口氣,知道太後已經沒有興致,穿上衣服,灰溜溜的走了。
“王春兒過來!”
很快,一個三十出頭的俏麗宮女走過來跪在了太後的鳳榻之前,“太後!”
“給我查仔細,皇帝這些日子到底接觸了誰!”
“是,太後!”
王春兒磕了頭,離開慈寧宮。
“皇帝及冠在即,終於有人坐不住了!”
太後麵色陰沉,她籌謀了十年,豈能讓那些人壞了自己的好事。
不得不說,這一招的確厲害。
仁宗在世,皇帝才八歲,太後無子嗣,太子懸而未決。
後仁宗暴斃,太後為了上位,扶周凡登基。
皇長子居然單名凡字,這不是在告訴周凡,太子之位你就別想了?
今天皇帝想學禮儀,她若是拒絕,明天的朝會定有人攻訐她!
想到這裏,太後覺得自己要盡快行動了。
從慈寧宮離開後,周凡臉色陰沉。
這老妖婆,該殺!
欺他年幼,霍亂宮廷。
下個月他及冠之日,就是最好的機會!
在這之前,他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
“趙大盼,死哪兒去了?”
話落,一個身子圓滾滾,麵無須發的太監連忙跑了過來,“陛下,奴才在這裏。”
“狗奴才,為何昨晚你不在朕身邊?”
趙大盼跟皇帝一起長大,從小伺候皇帝,算是皇帝最信任的人之一。
“奴才昨天去......去給陛下物色好東西去了。”
趙大盼左右看了看,小聲的說道。
“哦?”
周凡眼珠一轉,想了起來,“可物色到什麼好東西了?”
“前些日子,浣衣局來了一群色目人,那些色目奴婢,長得人高馬大,眼珠子又藍又綠,跟鬼一樣,而且他們還不裹腳,腳甚至比奴婢的腳還要大!”
色目人?
那不就是外國人?
他頓時來了興趣,本想去審訊胡慎之,但這些色目人的國家正在飽受戰亂。
去問問他們,可以知道外界最真實的情況。
他隻能通過這種方法,來分析外界的局勢。
“還愣著做什麼,快給朕帶路!”周凡一腳踹在趙大盼的屁股上。
“陛下神勇,踹的奴才好爽!”
趙大盼諂媚一笑,連忙引路。
很快,周凡便來到了浣衣局。
照理說,這種奴婢呆的地方,皇帝是不會來的。
可周凡的名聲在外,頗有一絲橫行無忌的意思。
在浣衣局做事的人,都是一些窮苦人家的女人,要麼就是教坊司發配過來罪官家女屬!
“那些色目女人呢?”
周凡問道!
趙大盼猥瑣笑道:“我早知道陛下要來,提前讓他們在房間等候,陛下不妨推開門看看!”
“你這狗東西,敢跟朕賣關子,討打!”
踹了一腳,周凡大搖大擺走過去,推開了房門。
昏暗的房間裏,赤條條的站著二十多個色目女人。
那些女人衣不蔽體。
周凡一愣,頓時就反應了過來,這該死的趙大盼,居然讓她們把衣服全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