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麻的痛感傳來,顧夢菡一把捂住發涼的胸口,杏眸圓瞪。
該死,敢吃她豆腐!
她迅速從懷裏掏出一根銀針,利落地朝著薄卿寒的脖頸刺去。
下一秒,男人終於停下動作,雙眼一閉,毫無知覺地倒在她身上。
我靠!重死了!
被壓得呼吸一滯,顧夢菡嫌棄地一把推開他:“誰稀罕你這個渣男,滾遠點!”
狠狠踹了他幾腳,顧夢菡蹙眉準備離開的時候,忽然注意到屋內那張超大size的大床,鳳眸不由得一亮。
這張床,看起來比她屋子的那張舒服多了......
瞟了眼昏迷不醒的薄卿寒,顧夢菡俯身握住他的腳腕,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像拖死狗一樣的把他拖到屋外。
搞定!
顧夢菡得意的擦了擦手,關門,上床,睡覺!
然而,這一晚,顧夢菡睡得並不安穩。
前世的記憶,原主的記憶,在腦海裏交替出現,讓她的腦袋亂如麻。
直到後半夜,她才疲憊不堪地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顧夢菡還沒睡醒,房門就被人一腳踹開。
“砰”的一聲巨響,嚇得顧夢菡險些從床上掉下來。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在屋外地板躺了一夜,又被一群傭人看了一早上笑話的男人,挾著股疾風,一把將她撲倒在床。
帶著冷氣的大手,牢牢的掐住了她的脖子。
顧夢菡一口氣沒上來,翻著白眼震驚的看著眼前暴怒的薄卿寒。
“顧夢菡,你找死!三番五次的算計我,這次竟然還敢把我迷暈丟在門外,自己倒是睡的心安理得!誰給你的膽子!”
原來是為這事。
顧夢菡用力將男人的手扒拉開,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不屑地瞪了薄卿寒一眼:“某些人失去理智,我隻是讓你冷靜冷靜,畢竟我們已經離婚了,可沒義務再履行夫妻責任。”
“顧夢菡,你找死!”
薄卿寒氣得臉色鐵青,一張俊臉像是結了萬年寒冰。
從昨天開始,這該死的女人就和吃錯藥一樣,不斷地激怒他。
雖然不知道這是不是為了引起他注意的新手段,但她的確成功了!
如果不是因為顧慮爺爺,現在他分分鐘就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給掐死了!
大掌一把箍住女人纖弱的肩膀,薄卿寒怒不可竭的將顧夢菡按在身下:“顧夢菡,我警告你,再敢......”
“少爺......”
咬牙切齒的話還沒說完,一道柔弱的女聲忽然將他的聲音打斷。
床上的兩人不約而同地循聲看去。
門口弱不禁風的白淩萱端著早飯,正一臉震驚地看著床上曖昧的兩具身軀,接著,“哐啷”一聲,手中的瓷碗摔碎在地。
“對不起,我來的不是時候。”
話落的同時,豆大的眼淚從白淩萱的眼眶裏接連滑落,戚戚然地看了眼薄卿寒後,她轉身就哭著跑了出去。
趁著薄卿寒愣怔的瞬間,顧夢菡一把將他推下床:“咳咳,還不追?你的小情人難過了!”
薄卿寒剜了她一眼,這才起身跟了出去。
“狗男人!”
揉了揉快被按碎的肩膀,顧夢菡下床來到鏡子前。
脖頸上昨日還未完全消下去的淤青,又疊加了一層新的淤青,在白皙的肌膚上顯得格外觸目驚心。
顧夢菡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薄卿寒,他是屬瘋狗的吧!”
她就不明白了,這個沒品的暴力男,除了那張好看的皮囊外,半點優點都沒有,原主怎麼就愛上這麼個人渣呢?
造孽啊!
......
白淩萱哭哭啼啼地跑了出去,卻故意放慢了速度,將薄卿寒引到後花園裏。
聽到越來越近的腳步聲,白淩萱這才轉身,一臉委屈地看著他,梨花帶雨的模樣格外嬌弱。
“少爺,我很感激您在我和母親走投無路的時候收留我們。這份恩情,這輩子我和母親做牛做馬也一定會報答您的。”
“可是,如果因為我的存在讓少夫人不開心了,我可以馬上收拾東西離開!不會讓您為難的!”
白淩萱擦著眼淚,暗暗掀起眸子看了薄卿寒一眼,見男人似乎沒什麼反應,她咬著唇嬌滴滴地撲進他的懷裏。
“少爺,可我真的舍不得你......”
懷裏的女人哭得泣不成聲,薄卿寒卻下意識地蹙著劍眉,不動聲色地推開了她。
“不要多想,好好待在這,我不會讓她欺負你。公司有個會,我先過去一趟。”
簡單寬慰了幾句,薄卿寒大步離開。
他從來都是不近女色的人。
薄家的年輕女傭不計其數,他之所以對白淩萱格外厚待,不過是因為她的眼睛,有幾分像悠然罷了......
開車去往公司的路上,薄卿寒忍不住又想起了那個印刻在心尖的女孩。
這一年,他一直在派人尋找她的下落,可始終一無所獲。
那個猝不及防闖進他世界裏的人,就和一陣風一樣,莫名又消失了......
想到這,幽黑的眸子,驀然暗下。
長指握緊方向盤,薄卿寒暗下決心——不計代價,他也一定要找到她!
念頭剛落,林山的電話就打了進來,突兀的手機鈴聲,將薄卿寒的思緒倏的打斷。
“說!”孤冷的聲音有幾分不耐。
“薄總,找到穆悠然小姐的下落了!”
“吱——”
疾馳的勞斯萊斯在柏油路麵硬生生刹出一道長痕,空氣中都浮起一股急切的氣息。
薄卿寒拿起手機,音量不自主地提高:“人在哪?把她的位置發給我!”
然而,對麵卻支支吾吾了一陣,就在薄卿寒耐心即將告罄的時候,林山小心翼翼的聲音才幽幽傳來。
“薄總,人在......西郊墓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