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青峰接連幫兩位水友算命,算出的事情,幾乎分毫不差。
直播間裏那些質疑屈青峰作假的人,此時也是信了七八分,更別提昨日見過屈青峰驅邪救人的水友了。
看著滿屏的彈幕,以及不斷飛漲的禮物數量,屈青峰嘴角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給另一位水友,【一個腦血栓】,發出了連麥申請。
“滴。。。”
水友的頭像在屏幕上不斷閃爍著,下方有一行小字,顯示正在申請連麥。
直播間裏的其他人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大部分都在猜測,這個水友為什麼不接連麥?
屈青峰也心生疑惑,不知對麵之人到底在幹些什麼,約莫又過去了三分鐘,他的連麥申請才被通過了。
出現在屏幕之上的,是一個身形消瘦的青年人。
他的臉上胡子拉碴,兩個眼睛深深凹陷在眼窩裏,厚重的眼袋掛在旁邊。
眼睛之下是兩個厚厚的黑眼圈,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非常不好。
“不好意思,道長,剛剛突然有點事情去處理了一下。”
對麵的青年人滿臉疲憊之色,帶著歉意地說道。
屈青峰擺了擺手,表示沒有關係,隨後開口詢問青年人想要算些什麼。
“道長,我想算算我母親的病,什麼時候能好?”
屈青峰聞聽此言,稍稍愣了一下,隨後便點頭說好。
他掐著指頭,拇指在其他手指的指腹輕點了幾下,臉上露出了一分奇怪的神色。
“道長,怎麼樣了?”
對麵那個青年,看見他的臉色忽然變得有些難看,心情緊張地詢問道。
屈青峰沒有回答他的話,一邊看著屏幕上的青年,手指上的動作也稍微快了一分。
看見道長久久不曾言語,直播間瞬間就炸開了鍋。
之前那些質疑他的人,又在此時跳了出來,言之鑿鑿的說。
之前不過是在作秀而已,現在是黔驢技窮,編不下去了。
昨天在直播間的那些人,立馬就站了出來,維護屈青峰。
兩邊吵的不可開交,彈幕如同滔滔不絕的洪水,淹沒了整個屏幕。
屈青峰心中疑惑不已,並沒有去管吵得不可開交的兩撥人馬。
“肖先生,你是本市的一名大三學生,沒錯吧?”
和屈青峰隔著一道屏幕的肖在天,一臉疑惑地點了點頭。
他的確是本市的一名在讀大三學生,但這和他母親的病又有什麼關係呢?
見對麵青年點頭,屈青峰又接著問道。
“你母親在市第一醫院,前兩天剛動過手術,是嗎?”
肖在天又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他的話。
但肖在天的心中,也隱隱泛起了一絲擔憂。
道長為何不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反而是顧左右而言他,不斷的詢問一些基本信息。
對於核心問題卻避而不談。
莫不是這個道長其實就是個江湖騙子,剛剛那兩人也隻是他找來的托罷了。
“道長,我母親的病到底如何?還請您給詳細說說。”
肖在天心中萬般思緒飛過,語氣也不像剛剛那麼恭敬了。
他又將自己的問題提了出來,想讓道長不再閃爍其詞,著手解決問題的關鍵。
直播間裏那些質疑屈青峰的人,見肖在天的語氣中,隱隱有著一絲質疑,立馬就隨聲附和。
“別說這些沒有用的啊,不是厲害嗎?趕快給人家算算啊。”
“我看他八成就是個騙子,現在估計在心裏編瞎話呢。”
“說什麼呢?你們這群沒有見識的人,道長可是得道之人!”
看著鋪天蓋地的質疑之聲,屈青峰倒也沒有往心裏去。
在如今這個時代,為了錢財,冒充得道高人招搖撞騙的人多了去了,
以至於現在大多數人,都對這種事情保持著懷疑態度。
“按理來說,你母親的病,應該早就要好了。”
聽到道長措辭良久說出的話,直播間裏那些質疑他的人,都發出了一聲嗤笑。
就連屏幕對麵的肖在天,也是麵露懷疑之色。
這種話他早就已經聽過許多遍了,跟隨在這句話後麵的,往往都是一句他們家造孽太多。
隨後便是什麼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再然後,就是高價賣給他一些,所謂符紙靈水。
“多謝道長今日能給我算一卦,我還有點事就先離開了。”
肖在天心中雖然已經認定屈青峰是個江湖騙子,但嘴上依舊客氣了一句,找了個托詞,便打算離開。
屈青峰剛想繼續說點什麼,忽然就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給打斷了。
電話鈴聲是對麵傳來的,青年人接起之後,裏麵就傳來了一個有些焦急的女聲。
“肖在天肖先生是嗎?麻煩趕緊過來醫院一趟,你母親的病情又惡化了!”
青年男子聽完了之後,臉色忽然大變,手機差點沒有掉在地上。
電話裏依舊傳來護士焦急的喊聲,讓肖在天回過神來。
他趕緊拿起電話,焦急詢問母親的病情到底如何了。
“一句兩句說不清楚,總之你趕緊來醫院一趟。”
電話那頭護士的聲音顯得十分急促,背景裏隱隱約約能夠聽見,有許多人來回奔跑的聲音。
肖在天掛斷電話之後,隨手抓起了身邊的一件衣服,急匆匆的就離開了房間,直播連麥也都沒有關閉。
“我說什麼來著?這個人就是個騙子!”
“這個兄弟也真是可憐,病急亂投醫,花了一千塊錢聽了幾句廢話!”
“道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直播間裏眾說紛紜,各種謾罵誹謗也是滿頻飛舞,就連之前說要維護道長的人,此刻也是有些懷疑的。
正在思考的屈青峰,沒有搭理在直播間叫囂的那些人。
真是奇了個怪了,按理來說,那人的母親經過手術之後,早就該痊愈了。
怎麼現在反而是越來越糟糕了,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道長的拇指仍在其他手指的指腹上輕點,眉頭也越皺越深。
屏幕上充斥著謾罵之語,直播間裏幾乎有一半的人,都在罵他作秀。
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麼,臉色變得極其的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