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月如霜，京城第一大青、樓——覓夜閣的頭牌姑娘。

　　那可是楚翎的紅顏知己。

　　楚翎去覓夜閣玩樂，每次都有月如霜作伴，對楚翎那可叫一個百依百順，柔情似水。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心高氣傲，賣藝不賣/身的月如霜其實傾慕楚翎，隻是對自己的身份感到自卑，一直不敢挑明心意。

　　楚翎震驚之餘，立刻就要趕去覓夜閣。

　　陸羽勸道：“大人，你還是留下查太後案吧。聖旨可是限了十日破案，小心掉腦袋。覓夜閣那邊，下官帶蕭瑤去就夠了。”

　　“不！月如霜在我心裏更重要。不過兩案並重吧，一樣辦。十日嘛，來得及，以本官的辦案如神......”楚翎待要自吹起來，又沒完沒了。

　　“行行行，大人，您前麵帶路！”蕭瑤趕緊打斷楚翎的話。

　　......

　　覓夜閣，月如霜房內。

　　一番檢驗，蕭瑤道：“從屍表看，應該是兩個時辰之前死亡，也就是大約在子時左右。屍體眼球微突，舌尖微露，顏麵青/紫腫/脹，窒息特征明顯。”

　　“但是，”她伸手往屍體的脖頸處探了探道，“甲狀軟骨和環狀軟骨骨折，看來是被別人勒死的機率大些。若是自縊，勒溝淺，且喉部軟骨也極少會發生骨折。所以，月如霜應為他殺，勒死後，再偽裝成自縊模樣。”

　　“不過......”蕭瑤沉吟了半響，又低頭聞了聞，“她的嘴內有較濃的金屬味，嘴邊亦有白色奶塊狀，似乎是......”

　　“鉛中毒？”楚翎脫口而出。

　　“不錯。”蕭瑤道，“至於嚴重程度，還得把屍首抬回去詳加剖解檢驗方知。”

　　楚翎聽完蕭瑤的稟報之後，立刻將老、鴇萱娘和玉嬌奴叫來盤問。

　　萱娘掩麵泣道：“真是可惜了，紅顏薄命呐。如霜心裏苦悶，對大人犯了單相思，她一向自恃甚高，總覺得時不我予，不免喝了些悶酒。喝悶酒是姑娘們的常態，我也沒太往心裏去。後來她說肚子疼，又說頭疼要早點歇息，我也就放她去了。誰知道......”

　　萱娘哭到幹嚎，的確，頭牌意外死亡，她的經濟損失不可估量。

　　相比萱娘，玉嬌奴卻哭得沒什麼誠意，隻聽到她的抽泣聲，卻沒看見眼淚：“大人，你一定要替如霜姐姐申冤，早日找到凶手啊。”

　　“閉嘴，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這段時間，月如霜可否與客人結怨，昨夜可有見過什麼可疑之人？”楚翎略帶不耐煩。

　　萱娘與玉嬌奴頓時不吭氣了，麵麵相覷，然後看著楚翎搖了搖頭......

　　楚翎問話的時侯，蕭瑤已經在屋裏搜尋了一圈，她將玉嬌奴所用的胭脂水粉，用過的喝水杯子，全都用袋子裝好，準備帶回府詳驗。

　　之後，蕭瑤又自個跑到廚房去，仔細盤問廚娘昨夜月如霜吃過的東西，用的餐具，隻要還能保存原樣，或剩餘的糕點全都帶回去。

　　她又詳細詢問了平時月如霜的飲食習慣，以及食材來源，一一作了筆錄。

　　陸羽在一旁幫她的忙，完全放下了少尹大人的架子，心甘情願受她驅使。

　　他好奇地問道：“凶手既然想用鉛毒毒死她，為什麼又要著急將她勒斃，再佯裝成自縊？同一凶手兩種作案手法實在少見，那不是自尋麻煩嗎？除非，是兩個凶手。”

　　“嗯，”蕭瑤點了點頭，“少尹大人的推斷有理。不過，也有另外一種可能。

　　凶手隻有一個，原本是想用鉛毒慢慢毒死月如霜，但中途出了一點小狀況，導致凶手想讓她提前死，所以冒險勒斃她。”

　 兩人正在交談中，突然發現往各房和前廳送餐的夥計回來，便與廚娘聚在一起，低頭竊竊私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