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我沒有理會宋鵬飛，轉頭看了看一臉無奈的李慧穎。

“腰部你和你同學去辦公室，我去找人，完事了我在找你”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畢竟我的個人形象確實有些太拿不出手了，即便是朋友也會讓人覺得不舒服，何況是個女生呢。

不待李慧穎說什麼，我就順勢將李慧穎輕輕的向後推去，然後轉身向著那個裏麵發出敲擊聲的房間走去。

“你小心點，出了事醫院可不責任啊”還沒走兩步呢，宋鵬飛在後麵說道。

我轉頭對著宋鵬飛點了點頭，這時候我看到李慧穎滿是抱歉的樣子看向我也點了點頭。

我深吸一口氣，邁步向前走去，每一步都感覺很是沉重，趙師傅臨終前交代我的事情，可定不是尋常之事。

當我走到那關著張國旗的房間的時候，一扇厚重的鐵門立在我的麵前，鐵門上方有一個三十公分見方的小窗口。

“為剿匪先肥土匪扮，似尖刀插 入威虎山。誓把座山雕，埋葬在山澗壯誌憾山嶽，雄心震深淵，再等到與戰友會師百雞宴，搗匪剿定叫他地覆天翻。”

我還沒等看向小窗口，裏麵慷慨激昂的一段唱詞穿了出來，力道十足，嗓音渾厚，一聽就是練家子唱出來的。

“嘿嘿，是那老東西讓你來的吧？說吧，什麼事？”唱罷，一個聲音傳來，我抻頭看向屋內，隻能看到床鋪和桌椅，不見其人。

“您是張國旗？”我試探著看向裏麵輕聲說道。

“快點說，你來找我什麼事情，我還忙著呢”張國旗似乎已經不難煩了，焦急的說道。

“趙衍西，趙師傅，已經去世，讓我來這裏找你，告訴你 一聲”由於窗口的角度比較小，我依舊是沒有看到裏麵的人。

我說完話，足足有十秒鐘，裏麵安靜的幾乎能聽到心跳，不見張國旗回複我。

“你去找醫生，說我可以出院了，快去”突然，張國旗大聲說道，這語氣和語調和剛才完全不同。

此時說這句話的時候，似乎是命令一般，帶著絕對的氣勢和威壓。

“啊，出院？”我還沒見到人，隻是說了一句話，就說要出院。

“我不想說第二遍，快點”張國旗又大聲的喊道。

“好好，我這就去”我趕忙將頭縮了回來，自始至終我也沒見到張國旗的樣子，反倒是讓他給指使了。

這張國旗和趙衍西到底是什麼關係啊？讓我來找人，這不是來取人了麼？

很快，我找到李慧穎和宋鵬飛，說張國旗要出院。

“什麼？要出院，嗬嗬，除非他能通過考核，否則，我們不會讓其出院的”宋鵬飛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後輕聲說道。

“考核，什麼意思？”

“其實就是他們出院後不能對社會造成不良影響，得通過一些測試”李慧穎看向我說道。

“鵬飛，你看…”李慧穎接著轉頭又看了看宋鵬飛說道，很明顯，是在幫我向宋鵬飛求情。

“額，你晚上有時間麼？好久不見了，咱們叫幾個同學一起聚一聚”宋鵬飛眼珠子一轉，臉上掛著笑意的說道。

“晚上，晚上我倒是沒什麼事，就是…”李慧穎似有為難的說道。

“那就這麼定了，晚上我來安排，那什麼，在這等一下，我安排一下測試，咱們要走程序的，通過測試就可以辦理出院。”

宋鵬飛站起身，笑嘻嘻的走出辦公室。

“哎，咱們等等吧”李慧穎歎了口氣侯無奈的說道。

我看的出，這宋鵬飛對李慧穎還沒有死心，接著這次我倆來這裏，要求李慧穎和他一起吃飯。

這個宋鵬飛......我也歎了口氣，對著李慧穎搖了搖頭。

“哎，這次幸虧是你來了，真是太謝謝你了，我也不知道怎麼報答你。”

“嗬嗬，上次你給我抱出停屍房，我還沒感謝你呢”李慧穎笑著說道。

差不多二十分鐘後，李慧穎還在辦公室，我被邀請去一起參與張國旗的出院測試。

一個類似審訊室的房間，我和一眾白大褂坐在一側，張國旗帶著手銬腳鐐坐在另一側。

中間是一個將房間一分為二的鐵柵欄，乍一看，好像是審訊重刑犯一樣。

怎麼精神病院的患者都這樣麼？我一看到這樣的情形，心中一下子對著醫院有了反感，怎麼拿患者當犯人一樣。

我這個時候才看到張國旗長的什麼樣子，身材幹瘦，微微的佝僂著背，帶著一個已經碎了一角的眼鏡，樣子還有些疲憊。

年齡看著應該比我大，但又感覺很蒼老。

當我看向他的時候，他也在看向我，抬手在自己的嘴角擦了擦。

“有什麼話，問吧”張國旗放下擦嘴的手，緩慢的說道。

“你當時殺害那兩個人的時候，心理是怎麼想的？”醫生問道。

“殺人？我沒有殺人。”

“那你為什麼要吃掉死者的眼睛？”醫生繼續問道。

“我也沒有吃眼睛，我隻是擦了擦嘴而已。”

“好，就算你沒有吃，你叫什麼，今年多大？來自哪裏？說出你認識的人的名字地址工作......”

醫生邊問邊在本子上寫著什麼，寫完，抬頭看向張國旗，一臉的不屑，甚至有兩個醫生已經將本子合上，似乎是要準備結束一樣。

“張國旗，年齡20，來自省城，黃衍西，我朋友，市中心醫院工作，我一直是裝瘋，現在不想裝了，所以，我現在要出院。”

張國旗一口氣利利索索的說道，說完，站起身對著我們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

“啊？裝的？你有病吧你？”其中一個醫生站起身，將手中的本子狠狠的砸在了桌子上。

“我的身份證號是23............，你們可以查一下”張國旗坐下後繼續說道。

我看著醫生們麵麵相視，然後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這不是瞎胡鬧麼？”說著話，醫生們站起身紛紛甩袖而去。

我無辜的坐在那裏一臉茫然，張國旗卻一臉鎮定的樣子。

而這些醫生微微有些惱火，在我看來這些醫生一定是覺得張國旗給他們全都捉弄了。

但，僅憑借張國旗淡定自若的說出一些話語，就判定他就能離開醫院，肯定是不夠的。

“嗬嗬，看來你還是小看了我們，一會帶他去做儀器測試......”為首的一個醫生率下一句話後，轉身離開。

“你，去外麵等著我”當我也準備站起身的時候，張國旗突然指了指我大聲說道。

“啊，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