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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大夫將自己的疑問一一的說與了時景炎聽。

時景炎壓著怒火,看了看麵前跪著的眾人。這時小廝進來通傳,說雲夫人在外麵候著,是否要叫她進來。

時景炎想到了雲溪身上的技能,點點頭,讓人帶她進來。

雲溪進門就看見跪了一屋子的下人,還有時景炎居然在哄娃的場景。

從穿越而來的第一天到現在,她所經曆的一切都在刷新著她的三觀,麵前這個溫柔哄娃的男人,哪裏對得上前日說要將丟亂葬崗的瘟神。

“你過來看看這孩子到底怎麼回事,要是治不好,你知道什麼後果。”時景炎語氣冷淡,用著命令的語氣吩咐著雲溪。

雲溪撇撇嘴,雖然他很是不滿時景炎的態度,但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接過孩子,先是把了把脈,又聽了聽心跳。

“沒什麼大問題,隻是需要找出根源,我先給他紮上幾針,緩解一下,不然他身上瘙癢難耐,會一直哭鬧。”雲溪輕飄飄的一句話,就將剛才大夫無法解決的難題給解開了。

時景炎帶著懷疑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雲溪,說道:“你確定這樣有效?”

雲溪感覺到自己的專業能力居然被一個外行人給質疑了,她冷哼一聲,說道:“要是王爺覺得有更好的辦法,幹嘛還要將我給叫過來,直接問這個大夫不就好了。”

或許是一直沒有人在王府內跟時景炎唱反調,或許是雲溪從沒有展示出這樣一麵,時景炎被懟了,居然少有的沒有發火。

“言抒,一切都按照雲夫人的話去做。”時景炎丟下一句這樣的話,就將這個地方全權交給了雲溪,其他人則是被帶下去受罰了,既然誰都說不出,那就一起受罰。

雲溪對於時景炎這樣的鐵血手腕,並沒有多麼的震驚,隻是漸漸的適應了,她現在更關心這個被她從亂葬崗救回來的孩子。

雲溪輕輕的撫摸著小公子的臉頰,低聲輕語,“真是一個命運多舛的孩子。”

......

雲溪在安居堂忙了一下午,天都已經黑透了,她才走回自己的院子。一身的疲憊讓她隻想躺在床上,連動一下都覺得消耗精力。

“沒想到帶娃這麼累,幸好不是自己的娃。”雲溪撲在床上,悶悶的吐槽著,天知道她給這樣小的孩子施針是怎麼樣的一種挑戰,簡直就是一種折磨,對孩子是,對她也是。

雲溪漸漸的進入了睡夢中,她好像進入了原主的記憶,再次睜開眼時,她感覺自己處於一個上帝之眼的視角,沒有人能看見她,但是她卻能看到所有人。

......

雲溪半閉著眼靠在牢房的草堆上,胸口起伏微弱,臉色一片蒼白,身上的衣服已經換了一件新的。

隻是拉起的袖口處,隱隱能看到被鞭子抽打出來的血痕,紅腫泛著血絲,在她皓白的肌膚上,格外的刺目。

而獄丞在半刻鐘前已經收了鞭子出去了。

薛慧拿了銀子,賄賂獄頭,妄想讓她被屈打成招,奈何她死活不鬆口。

最後獄丞見她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模樣,終是忌憚她的身份,沒能下狠手......

雲溪昏昏沉沉,直到夜色降臨,才勉強醒過來,傷口愈合了一些,但是黏住了後背的衣服,她稍微動作一下,便疼得直皺眉。

倏而,從牢房外傳來腳步聲。

來者長身玉立,露出來的一小節光潔的下巴,白得發冷。

他戴了黑色鬥篷,直垂落在腳邊一些,整個人隱在黑暗裏,卷裹著初春的冷氣。

那男人的視線落在靠坐在草堆處,神色怏怏的雲溪身上。

牢房裏的燈火不大明亮,但是也足夠他看個大概。

她身上幹幹淨淨的,隻是臉色稍微有些發白,眉頭皺著,倒是挺自在的。

他隻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走到她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聲音裏帶著幾分嘲弄:“我還以為你在這牢房中受苦,沒想到你倒是這般愜意。”

“不被疼愛,任由我被冤枉,我一個弱女子,還能如何?”她懶懶地掀眸瞥了那男人一眼,有氣無力的,“不隨遇而安,還期待您救我不成?”

她被薛慧抓走,那男人找都不曾找過她,若是他分一絲絲的注意力在她身上,讓人找找,她也不至於落得個腸穿肚爛的慘死下場!

怕是那時候,他就已經同他那青梅竹馬在一起了,她消失,他估計也是巴不得吧?

雲溪一想想,心頭便有火氣,後背又生疼,一身的冷意都對著那男人,絲毫不想掩飾自己的火氣。

“牙尖嘴利,看樣子你還是不知錯。”那男人冷笑一聲,神色冰冷,“這破地方,就算你死在這裏也不會有人知道。”

牢房裏隱隱有老鼠的叫聲,伴隨著陣陣黴味兒,衝擊著她的感官。

她狼狽不堪,素衣一裹,而他衣冠楚楚金玉裹身。

兩相對比之下,她更顯得淒慘了。

雲溪撐著身子爬起來,不顧傷口再次撕裂的疼痛,對上了那男人冰冷的視線,想到他做的事情,眼神沉了下來,忽地勾唇笑了起來,帶著嘲弄譏諷:“我死了,不是正和你心意?”

“續弦娶了你心心念念的秦詩琪,豈不是一件喜事兒?”

“你念的,不就是這個嗎?”

她冷笑著,一身的氣勢,居然沒有被那男人給壓下來,反而隱隱有分庭抗禮的苗頭。

那男人從她第二句話開始,眼神就陡然變得陰沉起來。瞳孔猛地一收,周身傾瀉出來的陰戾讓他整個人就像地獄裏的魔王。

大掌抓住了雲溪的脖領,將她整個人都揪了起來,他眼底發揮的幾分赤紅,語氣陰沉:“雲溪,閉上你的嘴!她豈是你能提的?”

雲溪不僅沒有被嚇到,反而笑得更加大聲了,手抓住他的胳膊,身子在晃,腦子也隱隱作痛,可她隻是盯著他的眼,帶著幾分報複的快感:“我為什麼不能提?你不就是想娶她為妻嗎?”

“多好笑啊,我剛死,你就迫不及待地娶了秦司空的女兒,可是隻要我爹爹在,她就一日當不成正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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