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人要參與家族大比嗎?”張之洞眼見人已經來的差不多了,最後再問了一句。
沒想到下方一少年從人群中走出來,不是別人,正是張逸。
“難道你這個廢人,你還想參加家族大比?”張玲兒站在台上,看著台下的張逸冷聲說道。
“難道家規中有寫著不允許廢人參與家族大比嗎?”張逸冷聲說道。
“而且,誰是廢人還說不定呢。”身上背著禦水劍,張逸穿著一身白衣,緩緩向台上走去。
卻被麵前的一道人影擋住了去路,“你上來幹什麼,別胡鬧,快點下去!”說話的人正是張之洞,他和張逸的父親一直相處得還算不錯,雖然現在張逸的父親已經死了,但是他也不能看著張逸真的上來送死。
“二叔,不要再勸我了,他們從我這裏搶走的東西,今天我就要奪回來。”張逸目光很堅定,他目光直視著張之洞,他知道張之洞是為了他好,但是這一戰他必須要贏。
張之洞看到眼前少年的眼神,想起了自己的兄弟。身子向後退了一步,將道路讓開,對著張逸說道。
“遇到危險就趕緊下來,我幫你扛著。臉麵沒有命重要,隻有活著才能談其他。”
張逸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繼續向前走去,走到張玲兒麵前時,停下了腳步。
“這幾年委屈你了,以後你不用再過這樣的日子了。”張逸暗戳戳的嘲諷著張玲兒。
“我不知道你一個廢人是誰給你的膽子來參加家族大比的,但是既然你來了,那我就讓你知道我們之間究竟差距有多大。”張玲兒冷冷的看著麵前的張逸。
“正好我也想看看我們之間究竟有多大的差距。”張逸看著麵前的女孩,這個和他私定終身發過海誓山盟要在一起的女孩子,卻在幾天前背叛他。從他的體內取走了當時他唯一的希望。於是她成了張家的天才,成為了張家準家主,昆侖山也有仙人親自下來收徒,這些一切本來應該都是他的。
兩個人放狠話的環節過去了,張之洞最後看了一眼張逸,向著周圍大聲喊道。
“接下來就是第一場比試登天梯!”張之洞大手一揮,一條登天之路出現在眾人身前。
“這是登天路仿製品,我張家花大價錢從仙人手中買來。隻是為了這一次的家族大比,天梯一共有九十九階,能登上最高的階梯者獲勝。階梯相同者,時間越久得分越高。”張之洞解釋著比賽規則,看著麵前的一眾少男少女說道,“排隊一個一個來。”
一開始上場的都是旁係的無名小輩,天賦本身都屬於中遊之列,偶爾能出現一兩個堅持不錯的,但也是僅此而已。他們的表現普遍都隻能登上二十到三十階階梯左右,偶爾有極個別的可以登上四十階,但基本上沒有人可以登上五十級階梯。昆侖四係的目光一直落在張玲兒身上,對於其他人的表現並沒有過多的關注,或者說其他人也很難引起他們的關注。
輪到張鋒上場了。張鋒是張玲兒的哥哥,天賦在整個張家也是排得上號的,更何況在張逸的父親死後,張家整個由大長老把控,有更多的資源,向張玲兒與張鋒傾斜。
張鋒今日穿了一襲黑色長袍,腳著黑色追風履,頭戴黑色及雲冠。一身黑色打扮加上帥氣的外形,吸引了不少年輕異性的目光。
張鋒也很享受這種引人注目的感覺。他昂首挺胸驕傲的像一隻孔雀一般。一步、兩步......向著台階之上走去,步履沉穩,完全沒有其他張家子弟的慌亂。十級,二十級,三十級一直到六十六級階梯張鋒才徹底停下腳步,此刻他的臉色也變得有些蒼白,他看著腳下的眾人仿佛皆為螻蟻。
觀禮台上的晚秋風感受到了張鋒的目光,當即冷哼一聲!這聲冷哼,在張峰的心頭,像是有驚雷炸起!張鋒一個身形不穩從台階上落了下來,但緊接著被正在主持大比的張之洞給接住了。張鋒的意外讓台下所有人捏了把冷汗。
司馬文麵色不善的看著晚秋風。似乎在質疑晚秋風剛才想幹什麼,但是他沒有開口,因為現在是在外麵,就算有矛盾也要回昆侖山解決。
“接下來登場的是張玲兒。”在確定了張鋒沒有什麼事之後,張之洞才接著主持道。
張玲兒聽到輪到自己了,看了一眼身後的張逸。
“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我們之間的差距,就如同天塹一般,是你無法跨越的。”說完,張玲兒便向台階之上走去。
而整個演武台上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張玲兒身上。張玲兒今日穿了一襲青色長裙,雖然還是少女,但身材早已凹凸有致,一張臉蛋上早已可以看出她的傾城之姿。
她邁步向上,一舉一動之間仿佛渾然天成。台下有人不禁感歎道,“北方有佳人,遺世又獨立,一傾傾人城,再傾傾人國。”
不知不覺間,張玲兒已經超過了張峰的記錄,來到了七十級階梯。她沒有停下腳步,繼續向前,七十一、七十二......七十九、八十,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在心裏默數,他們想看看這個張家的天之驕女究竟能走到哪一步?
此刻張玲兒的額頭已經開始冒汗,臉色也開始變得蒼白了起來,很顯然她已經感受到了這座台階給她的壓力。她凝聚全身的靈力,對抗著這股壓力,繼續向上走去。一步、兩步、三步,終於她停留在第八十八級階梯上,不得寸進。
“看到了嗎,這就是我們的差距!”從階梯上下來,張玲兒看著張逸,開口說道。
“記住你這句話。”張逸沒有多說什麼,與張玲兒擦肩而過,向著台階上走去。
張之洞也沒有喊張逸的名字,隻是任由張逸向上走去,台下所有人都知道,眼前這個人是天星城有名的廢人,渾身上下沒有絲毫靈力,一身八脈全部堵塞,沒有修煉的可能。
但是此刻他向上的步伐是那樣的,堅定那樣的果決。
“你說他不會走不過十級階梯吧?”台下參加完比賽的張家子弟議論道。
“有可能,畢竟他隻是一個廢人。”有人回應到,他們覺得一個廢人是很難在登天梯上走出多遠的。
所有人看著那個背負長劍的背影,向上一步步的走去。步調平緩但是沒有一絲的顫抖。十級二十級,四十級,七十級一直到八十八級。隨著張逸走到八十八級階梯,所有人的聲音不知何時全都靜了下來。
他已經和張玲兒的成績持平了!
張玲兒拳頭不自覺的握緊,她看著上邊的那個背影,眼神中充滿了殺意。卻沒想到這個時候張逸突然轉身看向了張玲兒。
“記住我們之間的差距,如同天塹是你無法跨越的。”張逸說完這句話,轉身繼續向上,九十、九十一,一直到九十九層。
在所有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那個背著長劍的孤高身影像是一枚烙印一般的留在所有人的印象之中。
北方有人,白衣禦水,一行一步,登臨絕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