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之所以如此,莫不是心儀我許久,妄想用這樣的方式來與我接觸?”他眉頭微蹙,說到此處,又覺得確有此事。
她試圖得到密函,若是直接接觸風馳騁恐怕不行,這才注意到了他這個侍衛身上。
如此想來,仿佛確有其事。
未曾想到在黎徹心中是此番理解,秦羽墨聽完一陣氣惱,忍不住抬手給了他一個大嘴巴子。
黎徹懵了一瞬,回過神就見嬌嬌小姑娘薄麵染怒,氣鼓鼓地等著自己。
“你別不知好歹,本郡主才不會做那種事。”
頓了頓,她又微微偏過頭,從鼻子裏輕哼一聲:“上一次那是救人心切,不然你以為你的毒是怎麼解的?”
說完也不再看黎徹如何,她踏著小步子走得飛快。
回想上次的詭異,黎徹不知道解毒竟還有那種法子的。
一時間他腦袋懵亂,信也不是,不信也不是。
“倒是我說的過分了。”黎徹輕歎了口氣,心生無奈。
若真是自己想的那樣,他心中竟然還生起一絲寬慰。
少女沒有那般心思,會崴腳是意外,救自己是因為一個意外。自己卻說她故意勾-引,曲解他人之心。人家是端方尊貴的小郡主,勾-引自己沒什麼用處。
自己的猜忌大概是傷了她的心了。
黎徹想著下意識想要跟上秦羽墨的步伐,隻是走了兩步卻又停下。他站在原地,頂著烈日半晌,也說不通該怎麼讓自己去安慰秦羽墨。
“我的確是不知情,可安慰她......”
該怎麼開口,又該怎麼行動?
半天想不出思緒,隻能回到風馳騁身邊去。
而不遠處的窗口,將方才那一幕盡收眼底的風馳騁微微眯起眼,眸中閃過幾分興味。
“本殿下倒是沒想到,黎徹與那郡主能有這樣的意外。”
他看了眼朝自己走來的黎徹,嘴角笑意更深。
“木頭腦袋。”
黎徹:“二殿下?”
這是在說他?
風馳騁笑了,擺擺手讓其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雖然風馳騁不知男女情事,卻也知道方才黎徹追上去解釋,會有一個好結果。不過如今人都回了,也就沒有追上去的必要了。
“這出去一趟,棲蕊郡主倒是變了不少,也不知發生了什麼。”風馳騁似是無意般兀自呢喃。
暗處的黎徹亦是同感,回想起這幾日發生的種種,隻覺得與從前大相徑庭。
是自己舉著刀步步逼近,本來奸詐的她突然大哭特哭,如稚童般畏懼起來。全然不是之前那個奸詐狡猾的人,反正對他......大抵不同了。
怕了?
百思不得其解。
男子站在那兒眸色深沉,恐怕連自己都沒有發覺,尋常冷漠的瞳孔之中每每想到秦羽墨時,總帶著些許的寵溺與溫和。
他原先看秦羽墨是個有頭腦的,知道往上爬,和自己的某些方麵還算是勉強稱得上相似,也想過若是和她能夠聯手,說不定會有意外驚喜......
房裏,一番思慮不解的風馳騁索性不想這沒由來的問題。不過這個改變對他來說,卻讓他歡喜。
他隻知道一件事,那就是這秦羽墨更加好控製了。
“本來還以為她是沒根的,隨時都可能叛變。可是如今不同了,隻要能讓與黎徹有些什麼,還怕她不乖乖為本殿下所用?”
風馳騁暗自思量,心裏明白黎徹的臉也是不差的。
雖然平時黎徹冷著一張臉,渾身一股子“生人勿近”的氣息,可是那張臉的的確確出彩。冷硬剛毅,卻也鬼斧神工如清冷邪仙。
若那眸子帶了笑,更是勾魂奪魄。
到時候自己那七弟也比不過去。
“美人計,誰說男子不能用美人計?”風馳騁忽然笑起來,暗處黎徹眸光微閃。
風馳騁看著不遠處秦羽墨院子的位置,已經想好接下來該怎麼安排黎徹了。
一輛轎子晃晃蕩蕩,慢悠悠停在七皇子府門口。
“小姐,七皇子府到了。”丫鬟小桃的聲音傳來,轎內的絕美女子眼睫顫了顫,後緩緩睜開。
她微微挑了挑出,一時間絕麗不可方物。
若是被其他男子看了去,隻怕都忍不住都走不動道。
由著小桃扶著出了轎子,溫情柔看著麵前的七皇子府,嘴角笑意越發溫柔。
“小姐,若是七皇子知道你來了,定然高興。”小桃在一旁附和說。
溫情柔麵頰微紅,嗔瞪了她一眼,“閉嘴,胡說什麼呢。”
二人很快進了府,門口下人知道溫情柔,沒有阻攔她。
由皇子府的下人引著去了書房,風睿謙早已等候在那處,看到溫情柔過來特地迎過去。
他麵如春風,眸中熠亮,“溫小姐,你怎麼來了?”
“情柔得知七殿下得到密函,特來恭祝七殿下,七殿下終於能得償所願了。”
溫情柔說著微微一笑,溫柔之感讓風睿謙如沐春風。不管什麼事,溫情柔都默默待在自己身後,歡喜悲傷她都是第一時間來應承。
這會兒風睿謙也沒有瞞著溫情柔,笑說:“這還要感謝棲蕊郡主呢,若不是她,本殿下也不能那麼快拿到密函。”
說到秦羽墨時,他眼中歡喜更甚。
畢竟秦羽墨幫了自己很大的忙,不管自己對她有沒有情意,秦羽墨的功勞都是實實在在的。
而這密函一事,讓他更不能忘記秦羽墨的好。
溫情柔嘴角笑意一僵,“棲蕊郡主?”
袖子裏的指甲微微收緊,在手心裏印下幾分紅痕。
隻要那女子的名字從風睿謙嘴裏吐出來,她便覺得心中不適得很,仿若被人倒了一杯子酸醋。
“是啊,就是她。本殿下隻知道她行事莽撞,不想如今這番一催,她就把本殿下需要的給本殿下帶來的,著實有心意。這番一想來,她也確確實實聰慧機敏,不是一般女子。”
聽到這句話,溫情柔眼中驟然暗下。
從前她也不是沒聽過他誇讚自己不是一般女子,怎麼秦羽墨也是?
“七殿下。”
收回思緒,溫情柔又輕柔開口,叫停了他的話。
正說到興處時被叫停,風睿謙愣了愣,笑意微收:“怎麼了溫小姐,可是本殿下說得太多了?”
他的確是不喜歡,在自己說話時被人打斷的。
“並非如此。”溫情柔搖頭,勾唇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