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想啊。”
討論起衣服,雲璨倒還挺有熱情的,立馬說出幾個配飾做得好的男裝品牌。
雖然列出來的都是五年前的款,但經典永不過時!
“恩,以後領帶就買這幾家。”
謝霽聽的很是認真,淡淡的掃了耿海一眼,示意耿海記住。
然後男人拿起新手機,想和雲璨交換微信。
“方便回頭把菜譜還給你。”他解釋道。
原來老板千叮嚀萬囑咐自己準備一部新手機是為了這個。
耿海轉頭去看雲璨的表情。
雲璨無動於衷,根本不想加。騙聯係方式的套路這麼老,她怎麼可能上當。
“什麼時候嘗試一些新菜式,做給你吃。”謝霽眉目溫軟的瞧著她。
雲璨立馬拿起手機:“這是我的二維碼,你掃一下。”
老套路也能成功得逞,謝霽忍俊不禁。
耿海拿著菜譜,和謝霽離開雲璨的家,越想越不安,忍不住問:“您不會是認真的吧,您不會真的要聽從雲璨給出的時尚建議吧?”
“有什麼問題嗎?”
自從出了雲璨的家門,謝霽臉上便找不出一絲溫和與笑意。
然而耿海卻更習慣這樣的他,他家老板就是冷酷無情一點才正常。
“您怎麼能聽她胡說八道呢?”耿海脫口而出。
謝霽不覺沉下了臉。
耿海趕忙解釋道:“雲璨審美糟糕是出了名的,甚至於出席活動,都沒有任何一家品牌願意借她衣服,足以見其品味之差!”
明星參加各種活動,穿的都是時尚大牌,而且都是高端線,幾萬塊的成衣,或者幾十萬上百萬的高定,能消費起這些的,非富即貴,那都相當講究。
雲璨這種以醜出名,甚至被時尚圈大佬點名批評,乃至於被時尚圈封殺的,誰家衣服要是被她穿了,那可算倒了血黴,同款絕對賣不出去了,太太圈裏,也是誰穿誰會被笑話。
要是聽了她的建議,出門怕不是會被人笑掉大牙。
耿海覺得,自己無論如何也要捍衛老板的口碑和形象!
謝霽單手插在西褲口袋裏,聞言停住了腳步。
“她借不到品牌衣服?”
“我說了這麼多,您隻注意到這個?”
耿海扶額,前所未有的心累。
“把她加到各大奢侈品牌的客戶名單。”
謝霽所說的客戶,當然不是普通客戶,而是各大品牌的VVIP,擁有各種其他人所沒有的特權。例如有專人上門送上當季新品的選冊,例如所有商品購買都無需等待,還有每年時裝周都能收到大中華區總裁親自手寫的邀請函。
那是多少圈內當紅明星都夢寐以求的東西,以後她卻可以輕輕鬆鬆拿到,坐在秀場最前排看每場發布會。坐在她身邊的,還有時尚圈最頂層那些人,雖然他們大多對“雲璨”這種存在鄙夷和不屑。
“好吧。”見謝霽態度十分認真且堅定,耿海隻能執行了。
倒也好辦,幾通電話就搞定了。
回到別墅,耿海立馬安排醫生給謝霽檢查。
檢查結果是身體狀況趨於穩定,和從前一樣,雖然還是比常人虛弱一點,但是哮喘病不發作,便沒有大礙。
“查一下醫院裏的人,有謝晉森的眼線,應該不是趕來會診的專家,可能是管理層。”
謝霽放下檢查時卷起的袖口,慢條斯理的扣上袖扣。
耿海同意:“是要查查。”
謝晉森昨晚明顯早有準備,仿佛知道他有事抽不開身,而老板身邊隻有駱飛那個笨蛋。
耿海跟著的話,無論如何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即便不能阻止謝霽喝下加料的水,也能及時將他帶回來,不會讓他身陷險境。
再一細想,好像就是從醫院出來後,謝晉森才打電話給謝霽,請求和謝霽見一麵,當麵向他解釋公司的虧空。
星河傳媒是謝霽經營起來的,交到謝晉森手上時,已經躋身娛樂圈頭號影視製作公司,穩坐行業龍頭。
然而才兩年,公司賬麵便出現七十億的虧損,解釋不清的巨大虧空,讓謝霽一腳把謝晉森從總經理的位子上踹了下去,這才讓這個不學無術的家夥,動起了歪腦筋。
“在娛樂圈混了兩年,好的沒學著,壞的倒是沾了一手。”
謝霽冷笑,不過還是以大局為重。
“總經理被抓的消息先壓著,不用讓人知道。”
耿海點點頭。
“她的資料呢?”
“在這兒。”耿海把雲璨的履曆整理好,交到謝霽手上。
謝霽隻看了兩眼,便將文件夾以一個完美的拋物線扔到了桌子上。
“資料不實,與本人差距過大。”
罵她的,在他這裏,通通入不了眼。
“與原經紀公司解約,還沒簽新公司......我記得林舒手裏好像沒人?”
星河傳媒是娛樂圈首屈一指的電影製作公司,每年都會穩定輸送好幾部爆款電影,公司也包含經紀部門,其中的王牌就是被稱為娛樂圈最強經紀人的林舒。
“老板想要簽她,不妨看看公司其他經紀人,也很優秀。”耿海不由勸道。
林舒帶過的藝人無一例外,全都爆紅,可雲璨不是新人,而是個出道多年還糊的感人的十八線,何德何能去林舒手下,她隻會抹黑林舒這塊金字招牌。
“你好像對她很有意見。”
謝霽有節律敲著拍子的手在桌上一頓,整個房間的空氣都仿若凝結了,醫生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低頭一遍遍整理已經裝好的儀器。
耿海有些害怕,老板很不爽,後果很嚴重......
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相處不過一個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向來以不近女色、冷酷無情著稱的老板,怎麼跟中了蠱一樣。
“......我立馬去辦。”
不過反正就算在雲璨身上的投入全都打了水漂,對星河傳媒也不會有任何影響。
老板的資產就算一千個雲璨也敗不完。
三點鐘,公寓的門鈴再次被人按響。
雲璨從貓眼往外一看,一堆工作人員,正是《ShowTime》攝製組。
雖然但是,這些人裏怎麼還有個特別晦氣的麵孔?
雲璨擰起眉頭,隔著門板聽到跟拍導演說:“威廉老師,嘉賓性格比較難搞,等會兒可能要麻煩您多擔待一些,真有什麼麻煩,我回頭一定跟萬導說,不讓您白受委屈。”
範威廉卷發披肩,身穿羽毛襯衣,銀白色闊腿褲,一身丁零當啷的金屬配飾,長相比五年前老了點兒,穿衣打扮倒是數十年如一日不變的浮誇。
“你們這個嘉賓的事跡我有所耳聞,撕男朋友,撕閨蜜,撕經紀人,撕公司,她身邊的人就沒個不遭殃的,跟條瘋狗一樣。”範威廉嘲笑了兩聲。
“不過沒事,既然答應了小莫過來幫忙,我肯定會忍著的,為了節目嘛。”
莫欞請他來救場,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特別“關照”到這個雲璨呢。
“您辛苦。”副導演對範威廉一萬分的感激,還沒進門,就已經覺得他老人家受了莫大的委屈,不過誰讓這個狗皮膏藥當下有熱度,還是得用。
再次按響門鈴。
雲璨感慨一句世界真小,推開門,在範威廉開口之前,她就先揚起一抹笑,眼尾一絲都沒動,皮笑肉不笑道:“威廉老師,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