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那地方又冷又陰,兩個孩子怎麼可能受得住。
楚煊卻冷笑著,譏諷道:“拖他們的福,惜晚至今昏睡不醒,我發瘋?本王還要問問王妃到底怎麼教的孩子!”
昏睡不醒?
怎麼可能!
“讓我看看顏惜晚,她之前的麵色明明沒有問題!”
楚煊卻冷漠地反駁:“不必了,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尚未可知,陸煙蘿,你最好讓我查出來這件事和你無關!”
陸煙蘿平靜地看向楚煊,篤定道:“楚煊,你除了信我沒有別的辦法,這個世界上隻有我能救的了她。”
楚煊臉色一冷,直直地凝視著她,許久才落下一句話:“如果她醒不過來,我就殺了你。”
話音一落,陸煙蘿反倒是鬆了口氣。
她踏進房間,給顏惜晚診脈,又細致地檢查了她的身體後,臉色驟然一變:“她今天是不是用了些大補的養品?”
一旁的丫鬟聽到這問話,忙點了點頭:“是,表小姐這幾日有些不舒服,所以一直用著高參湯。”
陸煙蘿抬眸看向楚煊,語氣淡淡的:“楚煊,之前我給她診治時,明確提過不能用這種大補品,她的心臟孱弱,經受不住這樣的藥效,你的表妹倒是半點沒放在心上。”
楚煊也皺了皺眉。
她確實說過這樣的話,他也確實叮囑過惜晚。
惜晚怎麼會明知故犯!
陸煙蘿拿出銀針,暫時穩住她的病情後,垂眸道:“她這次病發雖說有楚曜和楚元惡作劇驚嚇之故,可更重要的是高參湯的影響,即便沒有這次,她依舊會病發,既然把命交到了我的手裏就該聽我的。”
楚煊緊抿著唇,語氣緩和了幾分:“可有診治的方法?”
“有,最近的高山在哪?”
“城郊,不周山。”楚煊眉頭微蹙:“你問這個做什麼?”
“去采藥。”
陸煙蘿殺人的心都有了。
這他媽本來前期隻要針灸就搞定了,現在一下子提高難度,還要費力地去找護心草。
護心草能平緩心臟血液流動,還能一定程度穩定心臟,隻是治標不治本,隻能應付這種緊急情況。
護心草這種草藥半毒半藥,尋常醫館根本沒有賣,也鮮少有人知道或者收集,她隻能自己親自去。
陸煙蘿看了眼顏惜晚,又叮囑道:“不出兩個時辰我就會回來,這段期間,你們看好她。”
她剛要往外走,兩個孩子就跟了上去,楚元眼淚汪汪:“娘親......”
楚曜緊抿著唇,定定地盯著她。
陸煙蘿摸了摸兩個奶團子的小腦袋,“放心,娘親去去就回。”
她看了眼楚煊,又看了眼沈鶴,牽著兩個奶團子,走到沈鶴麵前:“我不在,就麻煩你幫我照看下。”
沈鶴:......
他偷偷打量了眼楚煊的神色,男人臉色冷沉如冰,簡直陰沉得嚇人。
沈鶴頓時頭皮發麻。
然而,陸煙蘿已經抬步離開。
沈鶴隻好悲憤地接下這任務。
城郊,不周山。
陸煙蘿爬到了高處,拿出藥蟲,喂給藥蟲一顆和護心草藥性相反的丸子,順著藥蟲的足跡,一路跟著藥蟲,終於在懸崖邊找到了護心草。
護心草的位置詭異得可怕,貼著懸崖邊生長。
陸煙蘿看了眼地勢,拿出小刀力道精準地將刀戳進崖壁,依靠著小刀翻身躍至懸崖的石頭上,又縱身想要摘取護心草。
可石頭卻離護心草有些遠,陸煙蘿不得不懸在半空去采摘。
她稍稍用力,不想中間的一塊凸起的石頭尖利地化破她的大腿。
血如流注。
為了這麼個小綠茶,流了這麼多血!
陸煙蘿簡直覺得自己聖母光環籠罩,她咬著牙摘下草藥翻身上了懸崖,顧不得身上的傷口飛快下了山,趕回王府。
她一身狼狽地帶著護心草回到王府,將草藥交給楚煊,叮囑道:“直接磨成粉給她喂進去。”
楚煊讓人照辦。
兩個孩子撲了上來,看到陸煙蘿後瞬間哭出聲:“娘親,你是不是很痛,好多血......”
楚煊一怔,這才回過頭,隻見陸煙蘿的大腿破了一大塊,鮮血淋漓,看上去淒慘無比。
楚煊抿著唇,目光漸漸變得複雜。
陸煙蘿被兩個孩子哭的心都碎了,忙哄道:“娘親沒事,一會包紮下就好了。”
她剛說完,身體忽地懸空,隨後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楚煊將她打橫抱起,冷著臉吩咐太醫:“給她檢查一下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