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冬天似乎來臨得早了一些。
適才十二月初,蕭瑟的冷風已一夜之間侵襲了城市的各個角落。
市中心的某間大醫院內。
秦安安怎麼都想不到,適才從監獄裏麵出來的她,轉眼間,又進了醫院的急診室。
而此刻,她正穿著與時下不符的黑色短袖坐在急診室長廊的椅子上麵,白皙的手臂上遍布著青青紫紫的傷痕,讓人看著,便想象得到她衣服底下的身體也好不到哪裏去。
“嘶......”
額角突然傳來一股清晰的疼惜,惹的她當下就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消毒傷口的時候是有點疼,你忍一下,馬上就好。”
見她眉頭緊緊擰著,替她處理傷口的小護士便開口說了一句,“對了,小姐,請問您的家屬過來了嗎?您這醫藥費還沒有繳,要是不繳清的話,恐怕......”
“我知道,我......我先生應該馬上就會到了。”
秦安安低聲應了一句,而她這話剛一落下,隻感覺到身邊襲來了一股壓迫性的氣息,頓時就將她整個人籠罩在了一片黑影之下。
她還來不及抬頭看去,一道悠揚好聽的男人嗓音就緩緩的唰過了她的耳際。
“秦安安?”
聽見來人喚的是自己的名字,秦安安這才微微抬眸,落入眼簾便是一位氣質不凡的年輕男子——
他穿著一身銀灰色的高級西裝,裏麵的黑色襯衫將他襯的更為清冷俊逸,扣子一直扣到了領口,將男人那副極具力量感的身體包裹的嚴嚴實實。
視線稍稍上移,卻是冷不防的與男人的視線相撞的猝不及防——
他的長相也極為俊美,英氣的濃眉之下是一副深邃而沉著的黑眸,高挺的鼻梁,淡淡的薄唇,渾身上下散發出的不俗氣質,饒是曾見慣了上流社會的名門公子的她,也禁不止為之一怔。
然而,他張口喚的就是自己的名字,莫非......
“紀先生?”
先前借用醫院電話打給赫連城時,她記得赫連城和她提過,她結婚證上的那位姓紀,可具體什麼名字,確實記得不太清楚。
隻見男人微微頷了頷首,淡漠的目光掃過她額頭的傷口和她手臂上那些青紫交加的傷痕之時,眸底不期然的閃過一道冷意,偏過頭,向身旁的助理吩咐道,“阿俊,你先去把少夫人的醫藥費繳清了,然後再辦個住院手續,剩下的,你知道該怎麼做?”
被男人稱之為阿俊的男子全名叫做陸俊,是紀辰希的助理兼心腹,跟了紀辰希多年,也是紀家上下,唯一一個知道紀辰希和秦安安隱婚了的人。
陸俊立馬會意的點了點頭,“是,少爺,我這就去!”
語畢,高大的身影便往外麵走了去,轉瞬間就已不見了人影。
“紀先生,其實我不必住院,除了額頭上的這點傷,我也......”
聽見男人交代身旁的助理辦理住院手續,秦安安細眉一蹙,當下就開口說道。
她今天要和她這素未謀麵的老公見麵,為的,也是取回那份本該在她手上的結婚證,隻有拿到了這本結婚證,她才能徹底將母親留給她的股份悉數納入自己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