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警惕的看向江漁眠,總覺得她不安好心,“你又想做什麼?”
“就單純的讓你開價。”江漁眠聳聳肩,神色無辜的很。
“你不會想著再給我分一半吧?”大夫還是心有餘悸。
“我是真的一整個都賣給你,沒別的想法。”江漁眠神情認真的不得了,“不開玩笑,你放心。”
“那......一百兩?”大夫試探著問。
“成交!”
這個價格還算合理,江漁眠便同意了。
這時候醫館裏沒什麼人,陸時硯在旁邊休息,江漁眠則隨手拿了本醫書在看。
大夫終於按耐不住,詢問陸時硯:“你是陸家村的那個陸時硯?”
陸時硯疑惑的看他,“您認識我?”
“你們書院的夫子我認識,我曾在書院裏遠遠的見過你。”大夫想了想回答,“之前覺得你眼熟,但是沒想起來,這不想到了就問問你。”
“之前的確在書院讀書,後來身體不好,便沒再讀了。”陸時硯回答。
前世,他也是因為身體不好,夫子讓他回去養病。
家裏的人卻以為他被書院趕了出去。
許是覺得他不能讀書考功名給他們帶來好處,便對他不管不問,使得他差點病死。
後來因為同窗意外發現他的情況,為他治病,讓他重回學院讀書科考,延續了那驚險卻又可悲的一生。
“相公!大夫問你話呢,你怎麼不理?”江漁眠手中的書在陸時硯的麵前晃了晃,“想什麼那麼出神?”
陸時硯從那種窒息的情緒中脫離出來。
“抱歉,剛剛想事情想入神了。”陸時硯衝著大夫露出歉意的神情,“剛剛問我什麼了?”
“我問你,你還繼續讀書嗎?”大夫問。
陸時硯搖頭,“不讀了。”
“你可是書院裏難得一見的天才,你不讀書了,這不是浪費天分嗎?”大夫不認可的看向陸時硯,“你這樣你的老師可要傷心了。”
陸時硯垂眸,“現在我是一家之主,等身體好了,我要肩負起自己身上的責任。”
養家是他必須要做的事情。
讀書......
也沒什麼好。
江漁眠沒好氣的看他一眼,“你是一家之主?你哪裏來的自信?咱家聽我的!”
陸時硯:“......”
大夫:“......”
這丫頭這麼虎的嗎?
見兩人露出呆愣的神情,江漁眠繼續道:“我可以賺錢養家的,你既然有讀書的天分,就好好讀書,不用在意別的。”
她現在發現了,自己的運氣特別好。
就算不努力,估計都能靠著采山珍發家致富呢。
沒想到,一穿越竟然宛若錦鯉附體,感覺世界都變得美好多了。
“我不想讀書了。”陸時硯看向江漁眠,語調雖然輕,但是神色卻很堅定。
江漁眠想了想,問了一句:“你是不想去學院了,還是以後書都不讀了?”
“書院都不去了,還讀什麼書?”陸時硯似是疑惑的道。
該讀的書,他上輩子都已經讀完了。
這輩子實在沒必要。
“讀萬卷書入行萬裏路。”江漁眠苦口婆心的勸陸時硯,“讀書不是為了考功名,但是讀書可以長見識,退一萬步說,懂得多了,就不容易被人騙,你說是不是?”
陸時硯:“......”
他自認為也不會被人騙。
江漁眠見陸時硯一副鐵了心的模樣,也不再多說什麼。
反正現在最要緊的還是他的身體,讀不讀書,以後再說。
隻是大夫因為這事兒,唉聲歎氣的惋惜了一下午。
在醫館住了十來天,陸時硯的風寒徹底好了。
江漁眠也活蹦亂跳的,一點問題都沒有了。
在醫館住的幾天,江漁眠還幫著大夫打打下手。
有比較棘手的病人的時候,她表現的那叫一個老練。
不用想,藥方就刷刷刷的出來了。
讓大夫大呼奇才!
也是,這樣的丫頭,給他當關門弟子,實在是屈才了。
於是......
“丫頭!”大夫拉著江漁眠的手臂,一臉熱絡的看向她。
江漁眠被這態度給弄的頭皮發麻,警惕的後退一步,“有事說事,別動手動腳的,我害怕!”
大夫被噎住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我要認你當幹女兒,你同不同意?”
“你這是想要收我當幹女兒,還是想要占便宜,當我相公的爹啊?”江漁眠很是懷疑的問。
大夫氣的吹胡子瞪眼,“我都想,成了吧!”
“娘子......”陸時硯難得的發表意見,“既然方大夫有這個意思,認下這個幹爹也未嘗不可。”
“我好好的,幹嘛要找個爹來管著我?”江漁眠不樂意,撇撇嘴繼續道:“再說了,他這個年紀,都可以當我爺爺了!”
“娘子,你在這裏舉目無親,有個親人也是好的。”
江漁眠思索了一下,覺得也是。
於是她看向大夫道:“先說好,認了幹親,你不許管著我,我們就當親戚走動,還有......”
“什麼?”
“我以後再賣你藥材,錢可不能少!”
“你這丫頭,我能占你這個便宜?!”大夫氣急敗壞的道。
江漁眠聞言樂了,“說的也是,說不定你得貼補我呢!”
“那麼......”陸時硯看兩個人氣氛正好,含笑問道:“你們是要當父女,還是當爺孫呢?”
“咳咳......”大夫捋了捋胡子,“我也不自降輩分了,就認個幹孫女吧!”
大夫姓方,方承青。
在這段時間裏,他已經摸清了江漁眠和陸時硯的情況。
所以在這兩個人同意了認幹親的提議之後,方大夫一手一個的拉著兩個人去了官府。
“爺爺,我都已經同意認你了,你拉我來官府做什麼?”看著麵前的景物,江漁眠一臉無奈,“你這是怕我反悔,想讓我在官府裏寫個保證書?”
陸時硯倒是明白了方大夫的意思。
陸時硯衝著方大夫鞠了一躬,“方大夫,多謝您了。”
“你喊我什麼?”方大夫又瞪了陸時硯一眼。
臭小子,不上道兒!
陸時硯彎起唇角,神色親近中夾雜幾分恭敬,“多謝爺爺。”
“真乖!”方大夫高興了。
江漁眠還雲裏霧裏的,她皺眉看向陸時硯,“你們在打什麼啞謎,我怎麼都聽不懂?”
“要你聽懂做什麼?”方大夫傲嬌不已,“跟著來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