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眼,是神農血脈與生俱來的能力。
在邵宇被逼到瀕臨死亡的那一刹那,終於覺醒了他體內蘊藏的神農血脈,得到了慧眼和百年醫診經驗。
而且在醒來之後,邵宇隱隱能感覺到,自己的其他方麵能力也變強了許多。
不止體能在迅速恢複,還遠超從前。
連他的聽覺和視覺,也比從前更加的厲害。
他比從前更強了。
但要走到明處,與李少黎曼等人硬碰硬的話,依然隻是雞蛋碰石頭,恐怕一個照麵就會被李少再次消滅。
而這一次,他極可能不會再次幸運地‘死而複生’。
畢竟,失手的教訓,勢必會讓李少的報複手段更加殘忍和決絕。
這是他不想把自己過早暴露在李少等人麵前的原因。
可是當小孩鮮活的生命受到挑戰。
當代表桐湖當代中醫之巔的離宗,受到外國人挑戰之後隻能失望頹喪的時候。
他無法繼續保持沉默。
作出了決定以後,邵宇抬頭看了一眼窗外。
太陽已經下山了,一個小時候,護士科會交接班,做好準備工作以後,晚班的護士就會進行例行巡查。
也就是說,留給自己的時間最多隻有兩個小時。
如果可能,他還是想在護士到來之前,盡快完成施針。
九淵針法一共九針,看似簡單,卻蘊藏著神農氏神秘莫測的力量。
說幹就幹。
邵宇擼起了袖子,伸出了右手的食指和中指。
一支肉眼不可見的長針,出現在邵宇的雙指之間。
凝氣成針。
他全身像被電流穿過一般,開始酥麻起來。
電流向著他的手指彙聚而來。
“娃兒,挺住,看你的了!”
真氣化成的長針緩緩紮入了小孩的百會穴,電流通過長針,進入小孩的四肢百骸。
小孩哼唧一聲,沒有被驚醒,反而睡得更香了。
邵宇長長地輸了口氣。
如果小竹能夠繼續保持沉睡,無疑會大大提高成功的可能性。
凝氣化針,需要消耗的心力更大,比治療蔡星河要難得多。
攻克百會穴,就像戰役中攻克橋頭堡一樣關鍵,除了驅散凝聚在百會穴附近的陰霾,還得鞏固這個勝利成果。
以保證邵宇在施第二針的時候,百會穴不會被病毒重新侵占。
時間滴答滴答地走著,重症醫護室裏,安靜得有些許詭異。
淩七坐在醫護室外,有些疑惑:“邵宇哥哥進去都大半個小時了,怎麼還不出來。”
好奇心驅使之下,淩七推開了第一道隔離門,從隔離間的玻璃窗裏望進去,他看到邵宇正對著小竹指指點點。
淩七心驚:“難道,他是外國人的內應?想要對小竹下手?”
情急之下他就要推開大門,阻止邵宇。
“不對,邵宇哥哥不是那種人,他根本不可能幫外國人做事,更不可能要害小竹。”
淩七的手停在半空,他最終還是沒有推門而入,打斷邵宇。
“看邵宇哥哥的手勢,好像是在為小竹紮針,可是,邵宇哥哥不是不會看病嗎?而且,他的手根本沒有碰到小竹,他的手裏也沒有銀針,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哇!”
突然,一聲啼哭打破了初降的夜幕。
小竹終於還是醒了過來,發出了嚎啕大哭。
“我兒醒了,我兒醒了,小竹不哭,媽媽來了。”
婦女聽到了小竹的哭聲,瞬間推門進入了隔離間,她看到守在門口的淩七,微微一愣。
“你是誰?你為什麼在這裏。”
在這一刻,婦女是清醒的。
“咳咳,我......”
淩七尷尬地苦笑起來,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他自己也不清楚啊。
如果被婦女知道,邵宇是宣傳科的護士,而自己隻是個掃地的孤兒,肯定會大罵一頓,並把兩人趕出病房。
“噓!”
情急之下,淩七靈機一動,一根手指放在嘴邊。
“這位患者家屬,請冷靜!”
“我們正在對患者進行重要檢查,請你退出病房,並安靜等待,不要打擾醫生的治療。”
“請相信我們的專業。”
淩七模仿著護士說話的口吻,開始勸阻婦女。
雖然他並不知道邵宇究竟在裏麵做什麼,但淩七很清楚,這個時候不能讓婦女進去。
平時見過的那些護士說話,大大幫助了淩七。
婦女平靜了不少,馬上停止了吵鬧。
但她望著淩七的小身板,依然心存疑慮:“你是醫院的護士?有年紀這麼小的護士?”
“諾!”
淩七用手指指著自己的工牌,說道:“這是我的工牌和工號,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
他的手指,有意擋住了工牌上的‘後勤科’幾個字。
婦女有些猶豫:“可是,我的小竹在哭,他哭得很傷心。”
淩七淡定地說道:“這是治療過程的正常反應,我們自然會處理,請你配合工作,馬上退出病房!”
“好,好,我配合。”
看到淩七堅定的眼神,婦女最終安靜了下來。
她滿懷期待地回到了過道。
這次,她沒有陷入魔怔,隻是雙手握拳放在胸口,祈禱著能夠發生奇跡。
“邵宇哥哥,我相信你是個好人。”
淩七長長地籲了口氣,也退出了隔離間。
華燈初上。
淩七也變得慢慢焦躁了一些。
他時而進入隔離間,看到邵宇滿頭大汗地繼續指指點點,似乎承受了極大的痛苦。
而小竹自從那一次啼哭之後,就再也沒有鬧騰過了。
淩七安撫婦女的工作也變得輕鬆了少許。
晚上八點。
晚班護士例行巡查的時間到了。
婦女還在祈禱。
望著遠遠走來的護士,淩七閃身進入隔離間。
他看到邵宇頭上的汗珠,已經有黃豆那麼大一顆。
淩七不太明白,醫護室裏的空調溫度顯示隻有二十六度,為什麼邵宇會熱成那樣。
“快點啊,快點啊,邵宇哥哥。”
淩七著急地在隔離間踱步。
“不管你在做什麼,要是被護士發現了,你都難解釋了,到時候工作就丟了。”
“不行,我不能讓她們發現你。”
慌亂之中,淩七一樣看到了隔離間旁邊的布草房。
“有了。”
他從布草房裏找來一個拖把桶,走出了隔離間,迎著兩位查房的護士,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