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淩煙一睜眼,便發覺自己躺在一副水晶棺裏。
透明的棺材蓋上,窸窸窣窣躺著一男一女。
兩人摟成一團。
顧斯宇摟著盛小悅一邊流汗一邊吻著她耳垂:“小悅,為什麼非要在她棺材蓋上做這種事,她已經被我們一把火給燒死了,你還吃她一個死人的醋嗎?”
盛小悅那張錐子臉上細長的丹鳳眼微眯著,她仿佛喝了酒那般半醉不醒的圈著顧斯宇的脖子回道:“我隻是想讓她看看,我們恩愛的點點滴滴。”
盛小悅還特意將點點滴滴幾個字咬的極重。
顧斯宇忍不住輕笑:“寶貝,你真壞!”
盛小悅頓時猖狂的嬌笑出聲。
她的眉眼之間,盡是沾沾自喜的喜悅。
媽媽當年搶走了盛淩煙的父親,現在她又搶走了盛淩煙的丈夫。
對盛小悅來說,人生最得意的事就莫過於此了。
此時,棺材蓋上的兩人依然在你儂我儂。
可原本像吃了興奮劑的顧斯宇卻突然瞳孔猛縮。
他盯著水晶棺裏,那睜大雙眼看著自己的盛淩煙頭皮發麻。
“斯宇,你手怎麼抖的這麼厲害?是不是勞累過度啊?”盛小悅抓著他發抖的手疑惑詢問,聲音帶著一絲嗲,一絲浪。
顧斯宇哆嗦著嘴唇,臉色蒼白的問盛小悅:“盛淩煙死的時候,是閉著眼睛的嗎?”
“是啊。”盛小悅滿眼疑惑的看著顧斯宇:“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問這個問題?”
“我們不該來這裏的。”顧斯宇突然神神叨叨的,臉也瞬間白的像紙。
“斯宇,你別嚇我。”
“小悅,詐屍了,盛淩煙她......她在看著我,她......她她她眼睛動了。”
盛小悅被顧斯宇說的脊背發涼:“斯宇,你是不是太累出現幻覺了?”
“不是幻覺。”盛淩煙唇微啟回了盛小悅的疑問。
幽冷滲人的女人聲音傳入盛小悅耳中的那一刹那,盛小悅感覺頭皮炸裂。
“啊!”盛小悅突然抓著顧斯宇顫抖的手臂發出了殺豬般的尖叫。
當兩人掙紮著想要離開棺材板的時候,盛淩煙一掌打在棺材蓋上。
這一掌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
緊接著水晶棺被她震碎了。
“砰!”的一聲,棺材蓋直接被震到了天花板,將顧斯宇和盛小悅短暫的頂到了天花板之後,兩人又隨著棺材板一起墜落。
“砰,砰......”靈堂內一聲聲重物墜地的聲音響起,還夾雜著水晶棺破碎的聲音。
顧斯宇和盛小悅根本來不及反應。
兩人就以抱成一團的狀態摔在了破碎的棺材板上足足打了好幾個滾才停下來。
隻是這一滾,將棺材板的水晶碎片盡數紮在了兩人的身上。
皮白幹淨的兩人,頓時被碎片紮的遍體鱗傷,渾身是血。
一男一女殺豬般的嘶吼瞬間在靈堂內炸開。
盛淩煙這才從水晶棺裏站起,她無視了這對男女不動聲色的離開。
身後,生不如死的一男一女,麵對詐屍的盛淩煙,根本來不及恐懼,她便消失在了靈堂內。
靈堂外,夜色正濃。
黑色壽衣穿在長發披肩的盛淩煙身上一點不顯突兀,甚至還將少女青澀的身段展露的玲瓏有致。
女人麵龐幹淨,黑發長而直順,眼睛單純的像一汪泉水。
盛淩煙直到這會才冷靜的抬頭望了一眼天空。
她以為她死了,沒想到竟然重生了。
她前世是特種部隊的一名一星教官,參加掃匪任務死於一場爆炸。
前世她是個孤兒,為家國大義犧牲倒也沒什麼遺憾。
她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卻沒想到重生在了同名同姓的盛淩煙身上。
盛淩煙決定,去給原主的母親和妹妹報個平安。
在原主的記憶中,母女三個感情非常要好,如果知道她還活著,她們一定會很開心。
這種她從未體驗過的骨肉親情,竟然讓盛淩煙有些向往。
隻是,她正準備離開靈堂的時候,突然出現幾個穿黑色西裝的男人將她團團圍住。
緊接著,一名身高一米九,滿身貴氣又極其英俊的男人帶著一股強大的壓迫力出現在她麵前。
男人好看的不像是人世間的凡夫俗子,倒像是降落凡間的謫仙。
麵前這張臉是完全陌生的,哪怕是原主的記憶當中,也沒有這名男子的存在。
“別再逃了,跟我回去。”
就在這時,男人低磁的嗓音傳入了盛淩煙的耳中。
盛淩煙疑惑的啟唇:“你是誰,我根本不認識你。”
“總裁,她根本......”
“閉嘴。”
站在身邊的小助理欲言又止的剛想說什麼,就被男人嗬斥的趕緊閉嘴後退。
“我耐心有限,乖乖跟我回去?還是逼我動粗?”男人再開口,語氣裏夾著一絲威脅。
盛淩煙越發的莫名其妙:“先生,你認錯人了吧。”
下一秒,夜司寒用連盛淩煙這名特種兵都感覺不到的速度直接將人給敲暈了。
旁邊的小助理,不可察覺的輕歎了一口氣。
看向盛淩煙的時候,眼裏還有些許同情。
盛淩煙再次醒來的時候,人躺在一張豪華的大床上。
房間裏到處都是粉色的裝扮。
卻處處透著奢華。
盛淩煙目光一轉,冷不丁就看見側躺在她旁邊的男人。
男人英俊的仿佛是一幅畫,好看的容顏就像是頂級畫家一筆一劃描繪出來的。
盛淩煙準備起身下床的時候,卻發現男人的手搭在她的腰上。
她稍微一動,他便突然將她擁緊。
耳邊緊跟著傳來他慵懶而又充滿了磁性的嗓音:“我說了可以幫你擺平一切,為什麼還要做傻事?”
盛淩煙發現他說話的時候眼睛是閉著的。
在說夢話?
她正疑惑,夜司寒又輕喃出聲:“沒有你,我怎麼活?”
盛淩煙滿頭問號。
聽他這話,她對他很重要。
可她根本不認識他啊。
不過,她將原主的記憶倒騰了一遍。
原主幾年前出過一場車禍,腦部確實受到了損傷。
但也沒有失憶這一回事?
難道是間歇性失憶,把這個男人給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