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著夜色,徐珍拖著沉重的身體,走出牢房。
見衙役站在門內,便走過去詢問,“不知那牢中的陳員外還有幾日活頭?”
衙役壓低聲音,“這進了這死牢的人啊,都活不過三日的。”
徐珍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布口袋遞給了衙役,衙役接過來掂了掂,分量著實不輕,便略有所思的抬頭看向徐珍,“這... ...不知閣下有何吩咐?”
徐珍這時又從懷中掏出一個銅板大小的紙包遞給衙役,
“一位朋友舊日身子不好,曾受到犯人的醫治,現在托我把這包珍貴藥材交送給這位犯人,請衙役大哥將這包藥材分為幾份,加到犯人的水碗中,供其飲用,以報舊人往日恩”
衙役聽聞,釋然的笑了笑,“放心吧,這點小事必會做好的”
徐珍擠出一個禮貌的微笑,轉身走向門外,抬頭看著漆黑一片的天空,心情卻更加沉重了,
“陳員外,那包七步毒就算兌在水中,你也定會熟知它的味道吧,這珍貴的藥材,望你抱著此生的悔恨好好享用!”
徐珍想罷,正要抬腿繼續走,忽然背後傳來一個喊聲;
“洛弟!”
徐珍被嚇得一機靈,回頭一看,正是張鐸,此刻整氣喘籲籲的向她跑來。
“鐸哥慢著!”徐珍緊著向那邊迎去。
張鐸跑到她身邊,一把扶住徐珍的胳膊,喘著粗氣,
“出... ...出事了!”
徐珍見張鐸神色如此緊張,不由心裏一緊,心裏惦念著今日義父喝足足幾壇酒,是不是身體出了問題,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怎麼了?是義父出什麼事了嗎?”
畢竟這個世界上她僅有的也隻有義父一人了,自是時時掛在心上。
這一問倒是也讓張鐸愣了一下,緊接著便擺擺手,“師傅沒事。”
徐珍鬆了口氣,還未等心裏這塊石頭落下,張鐸緊接著壓嗓門,趴在徐珍耳邊說:“陳瀟,陳大人,死...死了,是...是被人殺害的!”
這句話剛出口,輪到徐珍愣住了,“不知這陳大人是何人?”
“你先跟我去大堂吧,路上和你說。”
說罷二人便向大堂走去。
從張鐸那得知,陳瀟,乃是三皇子妃的親哥哥,當朝一品官員的嫡子。
張鐸還偷偷和她說起這陳瀟的為人,這陳瀟的府衙本在寧安縣北向的永景縣,此次是聽說了洛河美景而前來遊玩。來寧安縣遊玩還沒到五日,就已招來了本地百姓的憤恨。
此人專橫跋扈,憑著身為皇親國戚,帶著幾十名隨從在客棧裏白吃白住不說,還隨意毆打商戶和百姓,強行擄來當地少女作陪。
但他身邊貼身的兩個侍衛,是出了名的武林高手,這樣看來,殺害張鐸,似乎是人人皆想,卻又人人都不敢又極難做到的事。
徐珍的心不禁懸了起來,陳瀟身份如此高貴,此人一死,必然會驚動整個朝廷,也必然會給此地帶來一場風波。
想到這,徐珍一抬頭,已經到了大堂,這已入深夜,整個衙門還燈火通明,李玨就坐在中間,眉頭緊皺,一隻手緊揉著太陽穴,另一隻手緊緊攥著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