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張電工,已經被折磨的精疲力盡,哪裏還顧得上擔心害怕?
還沒等張電工反應過來,老王頭已經在包裏,翻出一張還沒有拆開的黃紙鋪在地上。
張電工在一邊愣愣的看著,不知道這老家夥要做什麼。
下一秒,老王頭抄起水果刀,一把抓住張電工胳膊,直接就是一刀。
“哎呀!”
疼的張電工齜牙咧嘴。
鮮血滴滴答答淌在黃紙上,幾秒鐘就把黃紙染紅了。
“老張,你趕快去衛生所包紮一下,我們在這等你。”
趕走了張電工,老王頭又對著我不懷好意的微微一笑。
從老家夥這表情來看,我就知道他沒安好心,就想揮手拒絕。
誰知道這老家夥又要弄什麼幺蛾子?
可別再給我來一刀。
“你個王八蛋,給我滾過來!”
還沒等我真正靠近棺材,張老頭就指揮我把棺材蓋子推開。
再次見到張小溪那張蒼白的臉,我心裏五味雜陳,“王、王大爺,您要幹嘛啊?”
老王頭吧唧吧唧嘴,指著棺材裏麵,“你去,把她的衣服打開!”
“啊?”
我媽呀一聲,把腦袋晃的跟撥浪鼓一樣,“王大爺,要不你親自來吧?這事兒我可幹不了!”
我們在這邊說著,站在遠處的張小溪母親可不幹了。
讓一個小子去掀自己女兒的衣服?這還得了!
“王大叔,您這是要幹什麼!俺閨女還沒嫁人呢!”
老王頭也沒給她好臉色,瞪了她一眼,“老張家,你這個當娘的,想不想讓你閨女好好下葬了?”
“你現在要是不配合,你閨女連胎都投不了!”
被老王頭這一頓嚇唬,張小溪媽媽一撇嘴,抹著淚退回了人群。
“小子,我勸你趕快按我說的做。剛才這丫頭找上你,肯定有原因,你要不把事弄好,脫不了身!”
踏馬的......
這老家夥一句話戳中了我的心事。
無奈,我隻能強忍恐懼,伸手就要去掀衣服。
“跳進去!去棺材裏麵脫!”
老王頭又是一聲大吼。
啥?
我踏馬沒聽錯吧?
讓我跳棺材裏麵去幹這事兒?
張小溪剛才還跟我對眼,現在讓我跳進去扒衣服?
那她還不直接在棺材裏就把我給殺了?
“你個王八蛋,你進不進去?再遲一會兒就完犢子了!”
讓老王頭這麼一喊,我也是沒辦法。
咬了咬牙,隻能把心一橫,翻身跳進了棺材。
還好這裏麵空間足夠兩個人。
我蹲在張小溪屍體一側,念叨著,“張小溪啊,咱們可是老同學,我就是想再看你一眼才來的,真沒啥壞想法......”
這事是老王頭讓我做的,如果你羞著了,你就去找他,可千萬別找我啊!”
氣的老王頭在外麵直噘嘴。
一層層掀開張小溪身上的衣服,她雪白的身子也全露了出來。
老王頭在外麵,利用朱砂在那張被鮮血染透的黃紙上,寫了一道符咒。
“來,把這符貼在肚子上。”
接過符紙,我有些納悶,“王大爺,給我貼這玩意幹嘛?我又沒痔瘡?”
氣的老王頭一瞪眼,“蠢蛋,我讓你把這符貼在張家丫頭的肚子上!”
按照老王頭的意思,我把符紙貼在了張小溪的肚子上。
結果沒出十秒鐘,符紙上的鮮血,竟然神奇的揮發了。
而那些朱砂,則慢慢開始變幻,成了一個知了猴的形狀。
老王頭看到這一幕,如釋重負的點了點頭,“原來是麼回事......”
等我從棺材裏出來,張電工也包紮完傷口跑了回來。
隻聽老王頭念叨著,“閨女啊,你的心事我都清楚了。放心,有我老頭子在,保證你們娘倆都能安心投胎!”
其他人離得遠,沒聽清這老王八蛋說的什麼。
我離得近,可是聽的真切。
娘倆?張小溪肚子裏有孩子了?
接下來,事情辦的果然順利。
大家把棺材抬到河邊後,老王頭就跟喝醉了似的,一邊邁著奇怪的步伐,一邊嘟囔著。
一切準備就緒。
又找人端來個鐵盆。
裏麵都是黑狗血,要把上吊繩放進去,除除怨氣。
繩子接觸到黑狗血的一瞬間,便響起了一陣劈裏啪啦聲。
明顯能看出有一道黑氣散發出來。
由老王頭主持,張小溪父母親自動手把繩子點燃,而後將張小溪的一些貼身衣物也一並燒毀。
做好了這些,送葬儀式才算真正結束。
再往後,隻要把棺材埋到墳坑裏,下葬即可。
看著棺材被一捧一捧的黃土掩埋住,張小溪小時候的模樣不禁又浮現在我眼前。
心裏也不由得一酸,這麼好個姑娘,怎麼就遭了這種橫禍。
就不想往下看了。
見我要走,老家夥突然一把扯住了我的衣服,悄悄跟我說,明天一早去他家裏。
聽到這話,我心裏一動。
這人都下葬了,還要我幹啥?
難道是看我表現出色,這老家夥同意收我為徒了?
但我以前表現也不錯啊,跟他說過無數回,就是不肯收我。
這回是咋了?
然而離開後,我橫豎覺得不對勁。
也不知道是怎麼的,總感覺自己後背涼颼颼的。
就像是有個空調,跟在自己後麵不停的吹涼風一樣。
跑回家裏,我急忙光著膀子走到鏡子前麵。
不看還好,這一看,嚇得我倒吸了一口涼氣。
整個後背黑乎乎一大片,足足占據了三分之一的區域。
當天晚上,我一夜都沒睡好,滿腦子胡思亂想。
第二天,早早便提著一瓶老村長,找到了老王頭。
這老家夥平時就好這一口,看到我提著酒,臉色頓時笑嗬嗬的。
簡單的準備了幾個小菜,給我倒了一大杯,剩下的,他自己對著瓶口吹了一大半。
放下酒瓶,老家夥臉色潮紅,吧嗒著嘴說,“十三,做我們這一行是要絕後的,我不能害了你。”
我最煩的就是他這套說辭,不收就不收唄,要不要說的這麼邪乎。
老王頭眉頭擰的跟擰麻花似的,嘴裏繼續嘟囔著。
“這事兒不算完,張家丫頭死的沒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