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曹卓的情緒還沒有完全平靜,許葉歡跟著他一起進了曹家別墅,曹卓剛好也想問問自己不明白的事。
兩個人一時間都沒有開口,坐在沙發上頗有些刑審的感覺。
論沉默估計沒有人是曹卓的對手,最終還是許葉歡先開了口:
“曹卓哥你沒事了吧?餓不餓?”
“你知道我的症狀?”
曹卓的頭發此時還亂著,沒有平時的利落,反而有點顯小。
這時候看著倒是有點像26了,平時那個樣子老成的跟個古板老頭似的。
“你發什麼呆?這件事是誰告訴你的?”曹卓看她不回話,眼神有些冷了下來。
“啊?”許葉歡不好意思的紅了下臉,為自己不合時宜的花癡感到鄙視。
“那個...就是不小心有一次在門口聽見你砸東西了,不過這不就是脾氣上來了嘛,誰都有這個時候哈。”
曹卓心裏一頓,好不容易豎起來的防線好像被這句話輕易衝垮了,原來她覺得隻是脾氣不好不是隱疾嗎?
“我不餓。”
突如其來的三個字好像是什麼戰爭過去的信號,許葉歡心裏一下鬆了一口氣,死皮賴臉的勁頭又出來了。
“哥,哥,我為了穿這個禮服晚飯都沒吃,宴會上還沒來得及喝口水就出來了,現在好餓呀~”
像是為了告訴男人自己確實餓的很厲害,許葉歡的肚子爭氣的咕咕了兩聲,曹卓的視線順著聲音看向了少女平坦的腹部。
許葉歡身上的小洋裝款式並不複雜,但就是這樣輕簡的設計配上高定的麵料,有種形容不出的嬌貴,
好像是被養在溫室連陽光都要計算刻度的稀有花種,曹卓一下看怔楞了一下。
“曹卓哥?你...”
“我去給你做!”
許葉歡還沒開口的話被男人急忙走出去的背影打斷了。
有點奇怪他的反應,明明她剛是想問點外賣吃炸雞的事。
畢竟來這兒這麼久吃的都是健康高端食物,她隻是有點想吃炸雞了。
廚房切切剁剁的聲音很快傳過來,許葉歡不由自主的跟著香氣走到門框前,伸鼻子使勁嗅了幾下。
曹卓轉頭拿調料的時候被她這副小饞貓的樣子逗得心癢,伸手刮了刮許葉歡挺翹的小鼻子。
曖昧的動作一出來,搞得兩個人一下子呆住了,氣氛越發詭異起來。
許葉歡抬手不客氣的打下了自己鼻子上屬於男人的修長手指。
有點嫌棄的說:“你手上油就往我鼻子擦?能不能講點衛生啊哥”
曹卓不自在的扯了下嘴角,平複了一下自己心裏剛才奇怪的欲望,他這是幹什麼,這可是他從小看到大的小姑娘!
夜宵很快就做好了,許葉歡亮著眼睛挨著桌子坐下,她是真的沒想到這個大總裁居然還會做飯,意外之喜有沒有!
“曹卓哥,你會不會有點過於完美了啊,這個世上真的有你不會的事嗎?嗚這個丸子湯好鮮啊!”
“嗯,慢點吃,以前小時候在家經常做,那時候...”
曹卓卡了一下,停住了繼續開口的欲望,那時候什麼呢?
那時候自己在家墊著凳子做飯的時候,她恐怕還在私人公園蕩秋千吧。
他們不是一類人。曹卓不由自主攥緊了手上的筷子,情緒不停往上返。
宴會上徐興良的話仿佛又在耳邊出現了,那時初來乍到的幹瘦男孩。
九歲還在貴族學校尿褲子的往事,以及為了那一點可憐的認同感就下跪的小身影。
這樣的他,即使現在已經站在這裏了,但是好像永遠跪在了那個時空,周圍的嘲笑和父母的教訓好像又出現在麵前。
曹卓手中的筷子不堪重負,終於“啪”的一聲,斷了。
許葉歡感到不對抬頭一看,剛剛還好好的男人此時眼睛通紅,跟剛才宴會上的樣子一模一樣。
“曹卓!曹卓!”
許葉歡嚇了一跳,趕緊過去雙手不住的撫著男人的背。
隻是兔子一天隻能用一次,單純靠這個安撫動作根本止不住男人的爆發。
曹卓使勁推開了她的手,僅存著一絲理智開口吼:“滾!”
許葉歡看著他一邊砸東西一邊往樓上跑,說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隻是今天她要是真滾了,這個感情線她也就不用走了,直接滾回家算了。
看著曹卓的樣子肯定是打算回房間,許葉歡抬腳先一步跑了上去,推開了曹卓臥室的門。
在曹卓走進去的同時,許葉歡緊緊抱住了他精瘦有勁的腰身,隨著慣性被一起帶進了房間。
“快滾啊!不要你管,不要你們管!”
“乖乖,好哥哥我不走哈,我就是為了你來的怎麼能走呢,別著急別著急。”
許葉歡抱腰的手從後麵慢慢轉了過來,麵對著麵抱住了曹卓,雙手拍著他的背,一下一下節奏輕緩。
曹卓被束縛之後心裏的火更加旺了,一股一股燃著他本就不多的理智,全身都在叫囂著狠狠甩開眼前的女人。
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抗拒,許葉歡的雙手不但沒有放鬆。
反而更加緊密的環緊了男人的身子,汗順著兩人的額頭往下滴。
曹卓控製不住的到處亂撞,似乎要把人生生從自己身上撞離。
許葉歡這下不隻是手了,雙腳也掛在了曹卓的身上,整個人像是塗了膠水的八爪魚,勒的曹卓差點喘不過氣,
不知道對峙了多久,曹卓漸漸體力不支,狂怒的狀態加上身上多的另一個人的重量,搞得他腳步發沉。
終於在快靠近床邊的時候被許葉歡往下一帶,倒在了床上。
許葉歡雙手酸的根本沒有力氣抬起來,眼看著男人的身子往自己身上砸過來。
隻能閉上眼睛接受可能被帥哥砸死的命運。
床軟的不可思議,許葉歡沒能真的被砸死,隻是被撞得腦袋發暈了一會。
等回過神發現曹卓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這個姿勢趴著睡著了。
男人額上的汗似乎是流幹了,整張俊臉有種破碎的疲憊感。
眉頭仍然緊緊皺著,好像他的眉頭隻有這一個存在方式似的。
許葉歡勉強抬起了酸痛的手臂,拉開了曹卓壓在自己身上的雙手。
要是有人看見了保不準以為出現什麼場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