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風腦子裏麵恍然浮出一個人的臉。
一個戴著金絲眼鏡,嘴裏叼著大雪茄的男人,坐在沙發上,眯著一雙老鼠眼看著他。
“李霸天。”
陳風不知不覺的念出了一個人的名字。
他記得這個人是李少的父親,也是大夏國裏叫得出名字的人物。
作為一流家族的家族,李霸天行事狠辣,做事從來不給對手留任何後路。
得罪了他,那就跟得罪了閻王爺一樣。
“爸,你為什麼總是護著這個窩囊廢!”
李少正要下令把陳風往死裏揍,就聽到了這樣一句警告。
“我說的話,你聽還是不聽!”
李霸天的嗓音就像雷鳴一樣。
“什麼都可以聽你的,但是這個窩囊廢,我今天一定要給他顏色看!”
李少渾身上下抽疼的不行,眼睛裏的火光更是濃烈。
“來人!給我把他的腿打斷!”
天空中傳來的聲音沒有一點感情。
“用不著嚇唬我!我是李家的長子,就不信你能讓未來家主做瘸子!他大爺的!疼死了!”
李少捂著自己抽疼的腿,低聲自言自語,咬牙暗罵。
李少大喝道,“愣著幹什麼,把他的手腳痛痛都打斷!”
陳風昂然挺立在他的麵前,這一句狠話並沒有讓他動一下眉頭。
四麵八方的保鏢聽到了少爺的話,那是摩拳擦掌,就像餓狗看見了骨頭一樣,朝著陳風猛撲上去。
慘叫聲此起彼伏,陳風身法就像是輕靈的蝴蝶在他們的身邊掠過。
每踏下一個步點,那就是一個人飛竄而起,重重的落下,發出一陣哀嚎。
短短三十秒的時間,旁邊五十多個人就是像被揉碎了的紙片一樣,四散落地。
“李少,沒想到你家的保鏢真的就是這種貨色,還不如我家的看門狗呢。”
陳風吹了吹自己拳頭上的灰塵。
車上的李少已經是疼得臉色發白,滿麵都是豆大的汗珠。
隻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
這時候三輛車從後麵飛馳而來,打那個漂移,穩穩當當得把李少的車給圍住。
一個黑衣人從車上跳下來,把李少給拖出車外,像是拖著一袋垃圾一樣。
另一個黑衣人手中拿著一個棒球棍,朝著他左腿的膝蓋狠狠砸了下去!
“啊!我的腿!”
李少撕心裂肺地吼著。
骨節碎裂的聲音在這安靜的夜晚顯得非常的刺耳。
陳風沒想到李霸天果然跟傳說中的一樣,雷厲風行,說一不二,連自己兒子都不放過。
看到那凹陷下去的膝蓋,陳風知道李少這一條腿是徹底斷了。
“李少爺不要多做無謂的抗爭了。”
穿著白色太極服的老者從車上下來,直接用銀針是紮在了李少的天突穴。
這一處穴位就在咽喉下麵,稍微不準就會刺穿喉管,陳風看了也是不禁感歎這老者下針的手法十分精準。
李少渾身抽搐了一下,什麼聲音也沒有發出來,隻是嘴巴張大著吸了幾口氣,而後就合上了眼睛動也不動。
“少主,這裏不會有人再對你動手。”
文關揮手讓那幾個保鏢把李少給抬走。
“我要見李霸天。”
陳風知道這一切的開端,都是因為李家的孫子得了尿毒症。
隻要這源頭解決,薇薇也就不用被逼著去被摘除腎臟。
“這裏麵機關重重,少主還是先請回吧,有些事情可以容後再說。”
文關可不能讓少主進入李家這虎口狼窩的地方。
一旦李霸天發狠起來,他可沒有把握能夠讓少主脫險。
“李霸天為了不讓李少傷害我,直接把他兒子的腿都打斷了。我可不認為他是為了我。”
陳風微笑道。
既然有人能讓李霸天有所顧忌到能打斷自己兒子的腿,想來他也不可能再親自上場對付陳風。
那周邊的保鏢都站在原地。
陳風看見他們的眼睛裏都沒有殺氣,可見這些保鏢不是李霸天派出來對付他的。
“我一定要見李霸天,誰敢攔著。”
陳風抬步就往那大門走去。
在那些保鏢的注視之下,他的每一步都邁的非常沉穩,走向那黑暗的庭院,就像是回到自己的家一樣輕鬆。
“果然是陳家的血脈。”
文關眼中若有所思,上車跟在少主後麵。
從來沒有一個人敢闖入李家,就算是來談生意的,那都是得提前一個月預約。
作為一流家族的家主,李霸天不需要賣誰的麵子。就是那大夏國的一些高位人物也得跟他握手言歡。
可是今天,他卻任由一個年輕人闖入了他的家門,為此他還打斷了自己兒子的腿。
陳風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人物能夠把李霸天威脅到這一步。
但是這個好機會他絕對不能夠放過,不然以後他可能就再也沒有機會見到李霸天了。
“年輕人,火氣別這麼大,坐吧。”
李霸天穿著一張金絲絨長袍,嘴裏叼著一支大雪茄,大拇指上是鑲金玉扳指。
健碩的胸膛微微露在外麵,作為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能把身材保持成這樣,需要絕大的自律能力才行。
陳風見了李霸天,突然間就想到了剛才浮出腦海裏的那張臉。
明明這是兩人第一次見麵,但那個時候為什麼他的腦海裏會出現李霸天呢?
難道他的祖先給了他暗示?
“李先生客氣了,我不是來喝茶的。”
麵前的茶杯,陳風看也沒有看一眼。
“李家孫子尿毒症不用換腎,能夠治療的方子,今天早上我已經在醫院說了。”
陳風絕不能讓女兒的腎讓李家拿走,早在來的路上,他就已經重新寫好了配方。
“這是能夠治療你孫子的藥,李先生不信我的話,可以讓文老鑒別。”
他用兩隻手指夾著那張字條,看了一眼已經跟上來的文關。
與隨之而來的還有十幾個保鏢,簇擁而入將他團團圍住。
“全國最有名的醫療團隊都不敢說靠方子能治尿毒症,就憑你一句話就說不用換腎?”
李霸天的一雙老鼠眼裏透著陰鷙。
“如果被耽誤了......”
“不可能耽誤,不然我就不配做陳醫聖的後人。”
“你是陳醫聖的後人?”
陳風看見李霸天那張錯愕的臉,輕聲一笑,手中紙片輕輕一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