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夏蓉一大早就被霍庭斐叫醒,她迷迷糊糊的爬起來,懷裏就被塞了一套衣服和包裹。
“這是......”
夏蓉一頭霧水。
男人把長劍背在身後,一身青衫黑袍,一副整裝待發的模樣。
“昨天你不是說還缺了幾味草藥嗎,西山那塊雨水多,村裏的大夫經常去哪裏采藥。。”霍庭斐道,挺拔的身軀像一顆白楊樹,臉上的血色也多了不少。
夏蓉滿意的點點頭,看來昨天那副藥對於清除毒素頗為有效。
夏蓉換好衣服,跟在霍庭斐身後往西山出發。
西山有點遠,但霍庭斐說的沒錯,這裏確實雨水豐沛潮濕,隨處可見的藥材。
但她需要的藥材比較罕見,夏蓉尋找了好一會兒才終於在一顆大樹底下發現它的蹤影。
“找到了!”
夏蓉驚喜的大喊一聲,連忙走過去踩,不料腳下一空,還未來得及反應,整個人懸空掉進了一個獵洞之中。
“夏蓉!”
霍庭斐猛的回身,剛剛夏蓉站過得位置卻空空如也,他瞳孔一縮,在空氣中聞到了一絲血腥味兒。
“哢嚓!”
一聲清脆斷裂聲,鋒利的小彎刀劈開一根根縱橫交錯的藤蔓,裂開的口子中露出些許光芒,夏蓉長籲一口氣。剛剛踏空掉下這個荒廢的獵洞,幸好洞裏長了不少藤蔓接住她,不然她可能要死在這裏了。
她看了看手中彎刀,一邊感歎自己的幸運一邊劈開最後的藤蔓,刺眼的亮光終於透了進來。
夏蓉邁步走出去,原來這獵洞另一端連著個岩洞。
她往前走了幾步,腳步忽然一頓,隻見遠處岩洞地下,躺著一個血淋淋的人,胸口微弱的起伏著。
這裏怎麼還有個人?
夏蓉沒有猶豫,快步上前,撕開男人的衣服,又從筐裏取了幾味止血的草藥碾碎給他覆上。
男人的傷勢算是止住了,但還是昏迷著。
夏蓉留下幾份草藥,並且在地上寫下了草藥的用法。男人的傷太重,而且她隻有一個人,根本不可能把他帶下山。
況且…
夏蓉目光再度落在男人的傷口上,能看出來,全是刀傷劍傷,貿然帶回去,指不定會惹來什麼麻煩。
她拍了拍男人昏迷的臉,歎了口氣搖搖頭道,“遇上我,是你命不該絕,接下來的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夏蓉想了想,又從男人身上扯下一個綢布荷包,從裏麵取出一兩銀子作為診金,這才放心離去。
下山後已然過了晌午,夏蓉等了許久也不見霍庭斐的身影。
想到出發時霍庭斐說西山不僅藥材多,野獸也多,頓時有些擔心起來。
霍庭斐現在的身體狀況,壓根沒辦法對付野獸。萬一他有危險怎麼辦?
夏蓉疾步往回走,身後卻傳來一道極其猥瑣熟悉的男聲。
“夏蓉妹妹,是在等我嗎?”
楊旭猥瑣的臉上露出油膩的笑容,直勾勾的盯著夏蓉,毫不掩飾眼神中的貪婪和色/欲。
夏蓉嫌棄地皺眉頭,看到他手裏拿著的小瓷器和從他那邊隱隱傳來的香味後,瞬間明白了情況。
楊旭這是故意在這堵著她,而他手裏拿著的,應該是入骨香。
這是種烈性藥,隻要聞上幾滴,就會淪為欲望的奴隸。
夏蓉趕緊捂住口鼻,楊旭卻把瓷瓶放在鼻間猛的一嗅,整張臉寫滿了赤落裸的欲望,黏你惡心的視線纏繞這夏蓉。
“夏蓉妹妹,我想你想了好久了!”楊旭嘿嘿笑著,露出兩口大黃牙,“今天好不容易和你單獨相處,你可要把欠我的洞房還給我!”
“你做夢!”夏蓉冷聲道。
楊旭餓狼般撲過來,夏蓉本來想躲,但是這個藥實在太猛了,雖然她及時捂住了鼻子,但還是有些腳軟,堪堪躲開了楊旭的狗爪,卻也一個沒站穩,摔倒在地。
楊旭見機精光一閃,直接撲到夏蓉身上,臭烘烘的鹹豬手伸向她的衣領。
夏蓉心裏急得直冒汗,可身體一點力氣都試不出來。難道今天她真的要被......
霍庭斐!你在哪裏!
夏蓉心裏下下意識閃過霍庭斐冷毅的臉,伸手去夠腿上的小彎刀。
心想,大不了和這個猥瑣男拚了!
她剛剛夠到握把,身上忽然一輕,整個人落在一個熟悉寬厚的懷抱,緊接著聽到重物落地聲和慘叫。
“啊!疼死老子了!”楊旭扶著腰顫顫巍巍站起來,臉上還帶著紅/潮,依然直勾勾的盯著夏蓉,簡直連口水都要流出來了。但是因為懼怕霍庭斐,他就一直沒敢過來。
霍庭斐皺緊眉頭,把夏蓉往懷裏藏了藏,輕生道,“沒事吧?”
夏蓉搖搖頭,在男人懷裏感到安心。雖然還是有些後怕。
她聞到霍庭斐身上有淡淡的血腥味,意識到不對勁,便皺著眉擔憂的開口,“你受傷了?剛剛你去哪了?”
霍庭斐喉結動了動,似乎不想回答。
“嘖嘖嘖,真是不守婦道!光天化日之下就和男人摟摟抱抱,蕩/婦!”一個渾厚尖酸的聲音響起,一個肥碩的婦人神情鄙夷地盯著夏蓉。
夏蓉記得她,她是阮燭的鄰居劉胖妹,小時候沒少欺負原主,經常悄咪/咪的把原主推到牆角,仗著體重和身高,對瘦弱的女主下毒手。
長大以後劉胖妹喜歡上了楊旭,經常跟蹤偷窺楊旭,今天怕是也是跟蹤楊旭到這兒來的。
“臭婊子,成天就知道勾引旭哥,有夫之婦一點臉都不要!”劉胖妹忌憚著霍庭斐在,不敢對夏蓉動手動腳,但是嘴上卻沒聽,一直在咒罵。
霍庭斐皺眉,夏蓉能感覺到他身體忽然繃直,是生氣的前兆。
夏蓉趕緊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撫,緊接著目光落在一臉潮/紅,喘著粗氣的楊旭身上。
楊旭為了萬無一失,聞了太多入骨香,此刻看他的神情,夏蓉斷定,他一定神誌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