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瓶子是我給你的?”
夏蓉拿起瓶子在手裏把玩,表情神秘莫測。
楊旭下意識的望向阮燭,接收到阮燭的眼神後,立刻斬釘截鐵道:“那是當然!除了你還會有誰!”
隨即又冷哼了一聲,“哼,當初讓你跟我你不跟,背地裏卻搞這種東西,早知如此啊,霍庭斐你就該把這小搔貨讓給我!”
楊旭輕蔑笑著,露出一排大黃牙,相當得意。
然而下一刻,霍庭斐卻一拳將他打到在地。
在眾人的驚呼聲中,霍庭斐又一把將他撈了起來,怒目而視:“你方才說什麼!嗯?”
霍庭斐雙眸迸射出滔天怒火,似是將要把楊旭看穿。
他身子一抖,即將脫口而出的咒罵就這樣哽在了喉嚨,但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又不肯失了麵子,鼓足勇氣道:“哼,好話不說二遍!”
他就不信了!
霍庭斐還能把自己殺了不成?
思緒剛飛出兩秒,楊旭再次被放倒在地,後腦勺磕在了地上,還不等他嚎叫,霍庭斐冰冷迫人的聲音再度襲來,“有種再說一遍!”
看到兒子是動了真怒,周氏連忙衝上來拉開霍庭斐,“庭斐,別這樣,這麼多人看著,萬一真出人命,這......”
夏蓉此時也把手輕輕搭在了霍庭斐微顫的肩上。
抬頭看到夏蓉衝自己輕搖了搖頭,霍庭斐這才平息下怒意。
看到霍庭斐如此維護夏蓉,阮燭嫉妒得眼睛都在滴血,可麵上依舊極力克製,也來上前規勸,“是啊,伯母說得對,我家這口子說話是不中聽,惹惱了霍大哥,我在這兒替他賠個不是。”
隻見她微微福身,那弱不禁風又淚汪汪的樣子著實惹人憐惜。
但看夏蓉時,眼中卻又閃過一抹怨毒,“至於那藥瓶,好像確實是蓉兒所屬之物,因為之前我見蓉兒常帶在身上......”
“什麼?你說這東西我經常帶在身上?”阮燭的話著實讓夏蓉覺得可笑至極,“阮燭,撒謊好歹撒得圓一些!這瓶底,清清楚楚寫著保慶堂!這保慶堂可是縣城的藥房,我這些天為了相公的病忙前忙後,如何有空去那兒拿一瓶烈性這麼強的藥?”
阮燭也不傻,當即反駁,“但這藥,我在前兩個月便瞧見過!蓉兒,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你難道還想抵賴?”
“哦,是嗎?”
夏蓉眉毛一挑,“既然我兩個月前就買了,那為何到了今時今日才用?!退一萬步講,要是我早有這把柄在你手裏,你之前恐怕就吵翻天了吧?”
“這......”
夏蓉字字珠璣,讓阮燭根本沒有了還嘴的餘地。
“你句句荒唐,前言不搭後語毫無邏輯!分明是想在這村子裏搞爛我的名聲!”夏蓉仍然不肯饒過她,低聲質問,“你到底是什麼居心!”
“我......我沒有!你別胡說!”阮燭矢口否認。
看到阮燭的慌亂,夏蓉反而笑了,“如果我沒猜錯,這種藥出售時都會有記錄,不如我們現在就去保慶堂問問,買藥的究竟是誰——”
此話一出,阮燭的臉色驟然慘白。
周圍人也迅速轉移了話鋒,開始對阮燭以及楊旭指指點點。
在質疑聲下,兩人的心越發的虛了。
衣衫不整的劉胖妹卻仍是一臉嬌羞的看著楊旭,時不時扯了扯他的衣角,“旭哥哥......”
看著劉胖妹這張臉,楊旭胃裏一通翻江倒海,“滾!別碰老子!”
夏蓉噗嗤一笑,覺得戲也看的差不多了,是時候收尾了,“哎,依我看,楊大哥和胖妹也算是天生一對,既已做了鴛鴦,收她為房也未嘗不可,阮燭心胸寬廣,我想她一定不會介意。”
“隻是這種藥吧最好少用,傷腎。”
說完,把瓶子扔了回去,兩手各自挽起霍庭斐和周氏嗷然離去。
然而她沒注意到的是,兩母子的視線此刻都落在了夏蓉身上,在那眼中,既有疑惑也有驚歎......
夜裏,霍庭斐道:“今天你也累了一天了,好好休息吧,我去隔壁屋睡。”說著,就從櫃子裏拿了一床被子出門,動作輕快。
沒有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夏蓉也少了幾分尷尬,打水洗漱之後,就到床睡覺。
半夜,夏蓉突然被一陣破窗聲所驚醒。
她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捏死挪個的走到門邊,扒開門縫往外一瞧。
隻見一個黑影從窗戶鑽進了霍庭斐的房間去。
不好!難道是楊旭心有不甘又來使壞?!
這個念頭不由讓夏蓉起了一聲冷汗,抓起自己最近利用空餘時間調配出來的米藥衝進霍庭斐的房間。
“主上,眼下事態緊急,要是再不出兵,恐怕就......”
黑衣人正做著彙報,話都沒說完就被夏蓉撒了一把藥給迷暈了過去,直挺挺的摔在了地上。
霍庭斐未曾做出反應,夏蓉便急忙問道:“怎麼樣?沒事吧,這人沒對你怎麼樣吧?”
霍庭斐楞神,一秒後搖了搖,“沒事,隻是這......”
“我方才聽見你屋裏有動靜,不放心所以來看看。”
說話的同時,夏蓉還伸腿踹了踹地上的黑衣人,遂滿意的點了點頭,“嗯,看來我做的這藥還算有點兒用。”
就在她認為自己運用中藥自如得當時,地上的黑衣人蠕凍了一會兒,逐漸醒轉了過來。
他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用力搖了搖頭,“我,我方才是怎麼了?”
夏蓉見狀,本能的想抬手劈過去,但手卻被霍庭斐握住,鄭重的搖了搖頭道:“不必如此!他不會害我。”
黑衣人順著霍庭斐的視線往身後看去,這才發現背後竟站了一個女子!
他表情大駭,頓覺愕然,“你是何人?!”心下一估,神色愈發緊繃,“方才那些話,你聽到多少?”
話?
夏蓉還沒想得起來這黑衣人說過什麼,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便已經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罷了,依我看,還是寧枉勿縱,將她殺了才是要緊!”
說話間,黑衣人握刀的手便加大了力度。
然而霍庭斐卻迅速將刀奪了過來,厲聲低叱:“夜見,不得無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