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公主慢慢準備,老奴就先回宮了。”魏福海賠了個笑,又行了一禮,轉身離開。
楚綰寒看著魏福海的背影,目光沉沉。
安置好魏福海帶來的賞賜,楚綰寒挑了一件符合規矩的宮裝,換上後隨便吃了點早飯,就去找秦墨淵,準備一同進宮。
秦墨淵也已經收拾完畢,此時正端坐在輪椅上,在大廳等著楚綰寒。
看著一身白衣飄飄似仙的秦墨淵,楚綰寒覺得有些恍惚。
這個男人看起來寡淡無害的,和昨晚她身上那個侵略性十足的男人,真的是同一個嗎?
又想起昨晚的事情,楚綰寒的臉紅了紅。
雖說是被氣得,可這也是她前後兩輩子,第一次和一個男人這樣親密。
“馬車已經備好了,請公主和相爺移步。”
相府的下人過來通報,兩人一起出去。
馬車上,秦墨淵和楚綰寒相顧無言,氣氛有些尷尬。
楚綰寒索性靠在馬車上,開始閉目養神了起來。
這是她第一次以遲清樂的身份,去接觸除了秦墨淵之外的人。
說起來,她還要慶幸這個身份不低。
否則,日後想要回去找趙霖宇和楚筱歌報仇,還很棘手。
所以,她一定要往上爬!
原主應有的一切,她一定會原原本本拿回來!
秦墨淵的視線一直落在楚綰寒的臉上。
在楚綰寒走後,蕭煥舟找到了他,告知楚綰寒可能和萬花穀有些關係。
可派出去調查的人,都說她沒有任何問題,麵前的這個少女,就是如假包換的清樂公主。
難道說公主府那場大火,讓她幡然醒悟了?
不長不短的路程,在兩人各異的心思中結束。
楚綰寒率先下了馬車,推著秦墨淵的輪椅往皇宮內走。
看著周圍奢華的南越皇宮,楚綰寒心中有種莫名的感覺。
前後兩世,她還是和皇室中人扯不開關係。
好在她還有原主的記憶,不至於在南越皇宮裏迷路,不然肯定露餡。
按照規矩,公主新婚回門,要去找皇後。
原主的父皇母後都已經去世,如今在位的,是她的叔叔。
至於當今皇後,正是原主母後的親妹妹,也是她的親姨母宋雲蝶。
從原主的記憶中來看,這個皇後還是很疼愛她的。
一路推著秦墨淵到了皇後的未央宮,臨進門前,秦墨淵忽然從懷裏拿出一方帕子,遞給楚綰寒。
楚綰寒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手中的帕子,發現潔白的帕子上,有點點血跡,如同紅梅一般。
她第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先是愣了一下,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之後,楚綰寒的臉瞬間通紅。
“你......你這是什麼時候準備的?”
雖然未經人事,可姑娘家在家裏的時候,還是會有嬤嬤教導這些房事之類的。
“你走之後。”秦墨淵神色未變,淡淡的說道,“你要交給皇後的。”
看見不遠處有人過來,楚綰寒慌忙將這“落紅”的帕子塞進袖子裏。
雖然不是她自己的血,可她到底還是覺得有點害羞。
她注意到秦墨淵露出來的手腕上,有一個小小的傷口。
想來這“落紅”,就是這麼來的吧。
“公主,相爺,你們可算來了,皇後娘娘已經等了你們好長時間了,快隨老奴進來。”
一個老嬤嬤朝楚綰寒走來,臉上帶著喜氣洋洋的笑容,看起來非常慈祥。
楚綰寒認出這是皇後身邊的孚乚母,李嬤嬤。
“多謝嬤嬤。”楚綰寒笑了笑,拿出幾片金葉子,塞進了李嬤嬤的手中,“討個喜頭。”
李嬤嬤本想推辭,但聽見楚綰寒這麼說之後,便也就笑著收下了。
她帶著秦墨淵和楚綰寒一同進去,宋雲蝶正端坐在上首,臉上表情焦急,時不時往門口看來。
在看見楚綰寒推著秦墨淵進來之後,頓時露出了一個舒心的笑容。
“兒臣見過皇後娘娘。”
兩人雙雙給宋雲蝶見禮,宋雲蝶趕忙對著楚綰寒說道:“清樂,好孩子,快到本宮身邊來。”
楚綰寒看向宋雲蝶,她眼底的疼愛不似作假,便上前去。
才走到宋雲蝶的身邊,她就一把拉住了楚綰寒的手,將人帶在自己的身邊坐下。
“給相爺賜座,清樂,可叫姨母好好看看,好孩子,你受苦了。”
不知道為什麼,在宋雲蝶拉著自己的手的時候,楚綰寒的心中忽然湧起了一陣十分怪異的感覺。
她鼻尖莫名酸澀,像是受了莫大委屈的孩子,見到了疼愛自己的長輩一般。
楚綰寒連忙垂眸,掩下心中的怪異。
她摸了摸難受的心口,知道這可能是原主殘存的情緒在作祟。
在原主的母後去世之後,宋雲蝶像是她的半個娘親一般。
因此原主也從來不叫宋雲蝶嬸嬸,一直都是叫姨母。
“姨母。”楚綰寒低聲叫了一聲宋雲蝶,眼眶紅紅。
宋雲蝶拉著楚綰寒的手,不斷的拍著,眼神也在楚綰寒的身上上下打量,也忍不住的紅了眼眶。
“瘦了,我的清樂瘦了。”宋雲蝶說道,“我聽說你大婚當日,公主府被燒了,你可有事?”
“謝謝姨母關心,清樂沒事。”
“我為南越祈福,前往萬佛寺待了三月有餘,昨日才得以回來,就聽說了這檔子事情,還有你與秦相的大婚......”
說到這裏,宋雲蝶的眼神忽然變得淩厲了起來。
她早該猜到,為什麼這麼湊巧。
欽天監說天象異變,叫她這個一國之母去萬佛寺祈福,原來這一切都是為了欺負她家小清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