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深的慣例,洗澡出來隻圍一條短浴巾。
察覺到夏晚晴直勾勾的小眼睛,陸景深勾唇一笑。
“在看什麼。”
反正是裝傻子,夏晚晴索性也不掩飾了。
衝著陸景深嬌滴滴的喊了一聲。
“看老公!老公好看!”
被夏晚晴一叫,陸景深正在擦頭發的手僵了僵。
第一次被人叫這樣的稱呼,陸景深愉悅的彎彎唇,起了逗弄夏晚晴的心思。
“哪兒好看?”
夏晚晴小臉微紅,“哪都......都好看。”
長腿邁開,伸手一把把夏晚晴瘦小的身子攔進懷裏。
陸景深的胸膛,帶著溫熱的濕氣和靜謐的古龍水芳香,和他特有的荷爾蒙氣息雜糅在一起,縈繞在夏晚晴鼻腔。
這男人,可真讓人上頭。
隨時有讓人崩潰防線的本事!
“誰教你的?”
陸景深揉揉夏晚晴的頭發,他家這個小傻子,可說不出這話。
可也就是這個小傻子,那時候麵黃肌瘦的看不出一點可愛。
燕京那麼多鶯鶯燕燕,看著都沒有傻裏傻氣的夏晚晴順眼。
尤其是第一次見夏晚晴時,那句軟糯的大哥哥就已經讓自視甚高的陸景深破防了。
還有那雙不染塵埃澄澈的杏眼,讓看盡世俗的陸景深覺得,盡管夏晚晴呆呆傻傻,他所剩無幾的餘生和她一起過,應該會很輕鬆。
“是......艾雪,她說我不應該叫你大哥哥應該叫你老公,還說我要和你在一起生活一輩子…”
夏晚晴順嘴胡說八道,但卻有意提了一輩子這樣的字眼。
再不給陸景深滅火,一會兒很有可能就燒到她身上了。
一輩子麼…
原本心情不錯的陸景深,果然被這三個字給刺痛了。
夏晚晴還有很長的一輩子,可他呢?
劉醫生已經下了最後通牒,短則一年長則三年。
墨眸剛亮起的光肉眼可見的熄滅,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煩躁,陸景深抓起床頭櫃上的水杯,一飲而盡。
鬆開夏晚晴,幫她蓋上被子,陸景深沉默著側身躺下了。
嗯,滅火成功。
但察覺到陸景深的失落,夏晚晴還是轉身鑽到了陸景深的臂彎裏。
柔軟的發絲,摩挲著陸景深的胸膛。
“好暖和,睡覺覺啦~老公晚安。”
許久,黑暗中,夏晚晴頭頂傳來陸景深暗啞深沉的聲音。
“晚安…老婆…”
等到陸景深的呼吸漸漸均勻,夏晚晴睜開眼睛戳了戳他的胳膊。
沒有反應,估計是藥效上來了。
夏晚晴在陸景深去洗澡的時候在床頭水杯下了安神藥,方便她晚上動手。
輕手輕腳的下床,夏晚晴摸出在床下暗格藏的一套銀針。
葉老爺子就隻把葉家這套針法傳給了葉檀,她死後,爺爺一定很傷心吧。
搖了搖頭,夏晚晴集中精神,準備給陸景深施針。
銀針入體,熟睡的陸景深被紮成了小刺蝟。
針尖泛黑,果然是寒毒…
針灸排毒效果很緩慢,而且陸景深中毒很深,需要配合內服的藥。
先不說要怎麼騙陸景深把藥給吃了,單說那藥方裏有兩味藥材就不好聚齊。
夏晚晴抿唇,一味地骨,生長環境極為潮濕,深山中都不好找。
而另一味護心蓮更稀有,市麵上沒有銷售,山林中幾乎滅絕的存在。
夏晚晴所知道,隻有一個地方存有護心蓮這種藥。
那就是燕京的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