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蘇晨本來是無意鬧事兒的，就憑大黑馬的拉人速度就能碾壓王二狗。

但沒想到這貨一蹄子把人家的馬踹死了。

這下可把蘇晨看樂嗬了！

“大黑，你小子行！”

蘇晨理都沒理旁邊咆哮的王二狗，轉身過去輕輕地拍著大黑馬表示讚許。

對方也搖頭晃腦的穿了口粗氣，似乎很是自得。

什麼叫血脈高貴，什麼叫一腳踹死牛？

這下它可算是證明了自己！

眼看著蘇晨和大黑馬自顧自的說話，王二狗急忙走到蘇晨麵前。

“賠錢！”

“啊？陪什麼錢？”

昨天蘇晨回去時候王二狗可是沒有退車費的。

既然他能耍無賴，蘇晨自然是要回敬他。

蘇晨這個人很直接，誰對他不好，就用同樣的方法還擊回去。

“你小子，在這給我當滾刀肉是吧？”

王二狗頓時氣急敗壞，站在一旁的李大牛和蘇晨車上的眾人也紛紛在下麵討論起來。

“蘇晨這匹大黑馬厲害啊！”

“一腳踹死了王二狗的馬，笑死我了，剛才王二狗吹得那麼狠，我還以為有多厲害呢！”

“要我說啊，還是他這匹老馬體弱多病，不然被踹一腳怎麼會死嘛！”

眾人大部分都是站在蘇晨這邊的。

王二狗名聲不好，這些年來兼並土地的手段惡劣。

拉車時候的態度更是讓人惡心。

看到他吃癟，風涼話自然是絡繹不絕。

蘇晨看見暴跳如雷的王二狗在這裏指著自己的鼻子叫罵，隻覺得他很可憐。

“這荒郊野嶺的，誰看見是我的大黑馬踹了你的馬兒？”

“你不承認是吧？他們可都看見了！”

王二狗指著幾人趕緊開口問道：

“你們看見沒！？”

“二狗，這可不關我們的事兒啊，我不知道。”

一個老漢頓時擺手，大家都是樸實的莊稼漢和村裏的婦女，自然是不想圈進這些爭端中。

況且王二狗本身就不是個好東西。

不幫他也是理所當然。

“是啊......剛才我在車上呢，什麼都沒看見。”

“我也沒看見。”

......

眾人的話讓王二狗心涼了一半。

餘光瞥見站在旁邊的李大牛，他趕緊走過去抱著李大牛的肩膀。

“大牛！一會咱們倆去官府，你可要給我作證啊！”

李大牛臉色有些遲疑，但還是點了點頭。

卻聽一旁的蘇晨此時悠悠道：

“你們倆帶著一匹已經死掉的馬兒，怎麼去趙縣啊？走過去嗎？那估計都天黑了吧！”

蘇晨的話迅速的提醒了李大牛。

他自己還要去趕集呢。

王二狗的馬車壞了，他怎麼去？

眼看蘇晨的車上還有空位。

李大牛吞了個口水，有些尷尬的道：

“二狗哥，我這去趙縣也有急事兒呢，家裏米麵不多了，要是今天去晚了，明兒個就沒飯吃，你這也送不了我，要不把我之前給你的錢先退了，我......我坐蘇晨的車先走？”

盡管這事兒辦的不地道，可李大牛不管怎麼說也要先顧著自己嘛！

這話一出口，王二狗頓時心中一沉。

“大牛老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李大牛撓了撓頭，嘿嘿幹笑了兩聲。

裝傻充愣，也不繼續吭氣，隻是等著王二狗退錢。

潛台詞就是開始擺爛，也不準備幫王二狗作證了。

他自己還要指著蘇晨的馬車去趙縣呢！

“好，好，好啊！”

王二狗咬牙切齒的看著麵前的一群村民，胸中的怒火馬上就要從眼睛中噴發出來。

這麼多年了，他是第一次被玩成這個樣子！

“退你的銅板！”

王二狗將十個銅板啪的一聲，扔在地上咣當作響，不再多言，轉身去查看馬兒。

李大牛倒也不覺得羞辱，迅速撿起來，厚著臉皮來到蘇晨身邊，將車費雙手奉上。

“蘇晨，不對！蘇哥，你看能不能帶老弟去一趟趙縣......？”

其實除了王二狗，李大牛自己也是極為臉紅。

前兩天他還在羞辱蘇晨，今天這句蘇哥叫的他老臉都沒地兒放了。

蘇晨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大牛啊，我這馬車，可不隻是十文錢啊。”

“啊？”

李大牛呆住了，沒想到這時候蘇晨還要為難自己。

“這馬兒的眼光挑剔，看你不順眼就不讓上車，就是能上車，它走的也很慢，我不能因為你一個人耽誤一整個車的行程嘛！”

李大牛前兩天娶親大會上的叫囂蘇晨還曆曆在目。

蘇晨的心眼很小，現在就是擺明了要為難他。

哪有馬兒拉車還看乘客的啊？！

“蘇哥......你說多少錢，我再加五文錢如何？您就通融一下！”

李大牛沒辦法了，趕緊求饒。

他可不想來回走幾十裏路。

現在是去還好，要是買完東西扛著百十斤的貨從趙縣回來，估計他就累的幾天下不了地幹活了！

“那可不行，帶上你我的話，可是要安撫我們家大黑好一陣子呢，估計還要花不少的草料，這樣吧，一口價三十文！童叟無欺！”

蘇晨臉不紅心不跳，笑嗬嗬的說出一個‘合理’的價錢。

李大牛都愣住了。

“三，三十文？”

咕咚一聲，他吞了個口水，心中也生出幾分怨氣。

“是的，我準備走了，你不坐就罷了。”

這貨也很窮，三十文夠他攢個把月了。

但站蘇晨就是要的這種效果。

不給他思考的時間，蘇晨看大黑馬吃完了草料，也喝了不少的水，便準備直接離去。

“給！我給！”

李大牛攥緊了拳頭，終於下定決心。

他低頭了......

看到他如此聽話，蘇晨也滿意的點了點頭。

“好，交錢上車！”

隻見李大牛從褲襠中拿出了一個錢袋子，從裏麵叮叮當當的數出來了三十個銅板。

“給......”

他的心都在滴血！

奶奶的！

蘇晨真是獅子大開口！

李大牛其實知道，這是蘇晨因為前些日子的矛盾而索要的錢財。

但他沒辦法，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都上車，準備走。”

蘇晨笑嗬嗬的拿著銅板隨意的扔在了一邊。

這錢他看不到眼裏，但這些錢代表著今天出了口惡氣！

要是回去跟大嫂講了，估計她要笑的合不攏嘴吧？

“等一下！”

剛要起步，蘇晨便聽到後麵的王二狗又追了上來。

“怎麼？”

瞟了一眼滿臉怨毒的王二狗，蘇晨疑惑的發問。

“我給你一錢銀子，帶上我和這匹死掉的馬兒去趙縣，這樣總可以吧？”

王二狗也是赤手空拳，總不可能在這荒郊野嶺自己帶上死掉的馬兒去別處。

按理說這種要求倒是挺正常的，且對方都已經給錢了，蘇晨不可能不做這個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