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沉霜沒理會他,看向鳳孤徹,淡然鎮定緩緩開口道:“父皇賜我金牌已有一年,但我從未使用過一次,太子殿下多次欺我辱我,我也未用這金牌威脅過太子,若非我受了極大冤屈和羞辱,我豈會用這金牌震懾太子?”
說到最後,她的情緒變得激動,清澈的眼眸溢滿委屈和難耐。
鳳孤徹看在眼底,原本的猜忌緩和下來,鳳西嵐對她的冷落,他不是不知道,這畢竟也是為他天昭國立下過戰功的女將。
鳳西嵐攥緊拳頭,緊縮目光凝聚了戾氣,直盯著慕沉霜,這女人竟變得如此牙尖嘴利,竟敢當著父皇的麵說這種話,當真是沒有把他放在眼底?
“沒想到我第一次使用金牌,國公夫人就認為我要掌控東宮,到底是我想掌控東宮,還是有些人故意造謠生事,當著陛下的麵汙蔑當朝太子妃。”
淩厲的眼神落在國公夫人身上,這眼神嚇得宋柳渾身一顫。
汙蔑太子妃罪責,足以將宋柳拉出去杖斃。
“你......血口噴人!”
宋柳臉色瞬間蒼白,氣勢的碾壓讓她一句話說得顫顫巍巍。
慕沉霜鏗鏘有力的話足以擊碎宋柳的汙蔑。
齊容見勢不對,猛地起身,對上慕沉霜的視線。
“太子妃,當初是你強迫太子娶你,如今太子隻想納自己心愛的女人為妃而已,你竟如此咄咄逼人,鬧得整個皇宮都不安寧。”
慕沉霜斂眸對視上齊容,不愧是能容恩盛寵的女人,不單單是美貌,更多的是心計,輕而易舉將話題繞開。
鳳孤徹麵色低沉,沒有發話。
“教訓一個側妃而已,容妃就說我鬧得整個皇宮都不安寧,這麼一看,一個妾的地位還真的尊貴至極,尊貴到連祖宗的禮樂之禮都能不放在眼底,能碾壓正室的尊貴,容妃是不是很希望如此。”
昨日蕭清玉進門就已經犯了禮儀大忌。
齊容的臉色瞬間大變,她怎麼聽不出慕沉霜含沙射影的話,她也是個妾,仗著皇帝的寵愛,甚至得罪皇後也絲毫不懼。
“你......”
“玉側妃有了委屈,我就被如此興師動眾地問罪,我的委屈難道就該憋在肚子裏,容妃娘娘方才也說了母儀天下,若是沒有一點威嚴,連一個側妃都不能管教,又如何能母儀天下?”
容妃一張美麗的臉蛋瞬間陰沉下來,“你......太子妃倒還真能顛倒是非,現在身受重傷不能動彈的是玉側妃,太子妃哪裏像是受了委屈的人。”
“夠了!”
鳳孤徹渾厚有力的聲音喝止道,帝王威嚴的氣勢,震懾了全場。
齊容不敢說話,隻是低著頭。
“父皇,臣媳該解釋的都已經解釋,我不求父皇為我主持公道,隻求一封和離書,既然太子有心悅之人,那臣媳也不想誤了太子殿下,更不想被人誣陷說臣媳想掌控東宮,玉側妃既然在眾人心中賢良淑德,那便讓她往後母儀天下。”
慕沉霜雙手作揖,誠懇至極道。
而這番話卻讓幾人震驚。
鳳西嵐瞪大眼眸不敢置信地看著慕沉霜,心口莫名一團火,“慕沉霜,你知道你在說什麼?!”
鳳孤徹臉色凝重了幾分,完全沒想到慕沉霜突然說出這種話。
齊容和宋柳更是大為震驚,這女人不是愛太子愛得死去活來嗎?本想借著今日替玉兒杖打回來,她竟然直接提和離?
若這真能和離,豈不也是一件好事。
還算這女人有自知之明。
兩人心中的惱怒瞬間緩和了不少。
鳳孤徹起身上前,雙手扶起慕沉霜,“霜兒,朕知道你受了委屈,和離茲事體大,切勿亂言,今日之事就算了,你先回去休息。”
鳳孤徹的話在她的意料之中。
畢竟儲君和離可不是一件小事,她能主動提和離,這件事情是非對錯,皇帝心中自有天秤,更何況她背後還有慕侯爺,皇帝眼下忌憚手握重兵的慕權。
當然她並不想這麼輕易和離,她要的是讓鳳西嵐顏麵無存再徹底甩了他。
宋柳心有不甘,“陛下,可我的玉兒......”
“好了,國公夫人也累了,退下吧!”
宋柳攥緊拳頭,不敢再多言。
“臣婦告退。”
慕沉霜和鳳西嵐隨後也離開宣武宮。
宣武宮外。
“慕沉霜,你真的好大的膽子,你也配提和離。”鳳西嵐憤怒地質問,一想到這個女人竟敢當著父皇的麵提和離,心口一團火在燒著。
慕沉霜清冷的眼眸看著鳳西嵐,冷笑一聲道:“我還以為太子會高興,我們和離了,不正合了太子的意,沒想到太子竟這麼生氣,莫不是對我有情意?”
鳳西嵐用力甩手,不屑嗤笑一聲,“癡人說夢,本宮死也不會喜歡你這種毒婦,慕沉霜你最好給本宮記住,就算你要滾,那也是本宮休了你。”
話音剛落。
“哎呀,這到底是出了什麼大事,皇兄竟然要休了太子妃。”
一聲輕笑戲謔的聲音從遠處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