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也疑惑,奴婢醒來時,看到娘娘身上穿的衣服亂了不少。”
“你先坐下,我看看你的傷。”慕沉霜沒多說什麼。
慕沉霜扶著她到自己床上,玲瓏驚恐的拒絕。
“奴婢怎麼能坐在太子妃的床上。”
“無妨,你我是姐妹,不是主人和奴婢,快坐下,我看看你的傷。”
慕沉霜堅持,玲瓏拒絕不了。
慕沉霜解開玲瓏的衣衫,忙用被子裹在她前身,玲瓏冷的渾身抖動。
看著她後背條條猙獰的血痕,梨花可以說下了死手,若不是有棉衣遮擋,恐怕會更加慘不忍睹。
“先消毒才行。”
慕沉霜叫人拿了酒過來,隨即寫下一個藥方,讓她去拿藥。
很快丫鬟拿來了酒,還有藥方裏麵的藥,消毒碾磨之後敷在玲瓏後背傷口上。
玲瓏緊咬著牙關,額頭已經溢出冷汗。
弄好一切之後,給她穿好了衣服。
“好了,索性都是皮外傷。”
玲瓏看著慕沉霜懂得藥理,頗為震驚,“奴婢還不知道娘娘能治病。”
“你不知道的還多著呢,以後你慢慢都會知道。”
玲瓏對慕沉霜如此大的變化心有不解,“娘娘,您真的打算和太子和離嗎?”
此前侯爺不同意她嫁給太子,但小姐非嫁不可,她跟著小姐陪嫁過來之後,看著小姐被太子羞辱,心底替小姐委屈。
傾心小姐的人不少,隨便嫁個將軍都比太子好。
“我已經看透了,感情的事強求不來,我何必繼續撞南牆。”
聽她這麼說,玲瓏由衷的開心。
“太子妃能看開,奴婢替您高興。”
慕沉霜嗯了一聲。
玲瓏起身走到桌凳前,端起盛滿藥的碗,遞到慕沉霜麵前,“太子妃,您先把藥喝了。”
慕沉霜伸手接過藥,嘗了一口之後,察覺到不對勁,“你沒有加寒星草和曲蓮?”
玲瓏一怔,“奴婢放了的。”
玲瓏不像撒謊,不過這藥的確沒有,到底怎麼回事?難道有人換了?
也沒多想,喝了下去。
“之後暫時先別放。”
她現在身體不行,體內的毒素沒有清除,喝了含有寒星草和曲蓮熬的藥,就會像昨天一樣,會疼的隨時暈倒。
眼下麵對的敵人太多,她不能讓自己的身體再受到傷害,最重要的是恢複內力,清除體內的毒素,胎兒的事可以暫且放一放。
玲瓏見太子妃麵色凝重,擔憂的問道:“娘娘您昨日為何不讓奴婢叫太醫?”
“這裏是東宮,都是太子的人,我現在的處境並不樂觀,若讓太醫知道我身體狀況,指不定會遭來什麼人的陷害。”
玲瓏知道慕沉霜中毒的事情,她突然想到什麼,眼底溢出悲憤,“但梨花已經投靠側妃,肯定會將您的事情告訴側妃。”
想到昨日,她對梨花已經徹底死心。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隻是玲瓏,你對梨花也該徹底換一種態度,她今日投靠蕭清玉,若在她那邊受了罪,最後得不到好處,她一樣會背叛蕭清玉,她就是一個為了利益可以不折手斷的人,對她絕對不能有半點仁慈之心,你記住了。”
慕沉霜看著玲瓏,極其嚴肅的說著這番話,梨花投靠了蕭清玉,對她來說並非壞處。
玲瓏微微福身,眼神已變得堅毅,“奴婢心底清楚。”
隨後慕沉霜寫了一道方子,“你去街上藥鋪抓幾服藥回來,再買一卷銀針。”
玲瓏疑惑:“娘娘您買這些藥做什麼?”
“當然是祛毒的,這毒素停留的時間越長,對我身體的損傷會越大。”
玲瓏明白過來,心底驚歎太子妃會醫術,但她也沒多問,“奴婢這就去。”
玲瓏離開後。
慕沉霜重新換了衣服,一件一件脫下時,裏麵每一件裏衣的繩子都栓成了死結。
對方怕是脫了她衣服為她驅寒。
是一個月前侵犯她的人?
還是誰?
越想慕沉霜越是覺得不對勁,她猶如身處一團迷霧之中,看不清方向。
但可以清楚一點,就是這個人不會傷害她,明顯在保護她。
細想一番,昨晚她恰巧昏迷之後,玲瓏暈了過去,很顯然對方一直在關注她的動向。
玲瓏今早熬的藥肯定被人換過,也就是說玉曦宮內絕對有眼線。
對方似乎不想讓他傷害到肚子裏的孩子。
看來她需要求證一番才是。
無論如何。
必須抓到這個人。
是夜。
玲瓏在屋內放好了暖爐,熬好了藥。
慕沉霜泡著澡沒有讓玲瓏伺候,讓她去熬藥。
半小時後。
慕沉霜自己為自己施針,後背的穴位無法觸碰,這就比較麻煩,隻有等會兒教玲瓏來試試。
取下手臂的銀針。
正穿戴時,門外忽然傳來玲瓏急慌的聲音,“太子殿下,您來了。”
慕沉霜眉眼一沉,快速係好腰帶。
緊接著,身著蟒袍的男人板著臉闊步走了進來,玲瓏端著藥急忙跟著進來。
然而在鳳西南看到慕沉霜的一刻,眼底一閃而過的驚豔。
眼前的女人穿著單薄的束腰裏衣,纖細窈窕,披散下及腰的長發,眼若明珠,不施粉黛的容顏,美的驚心動魄,
顯然她剛沐了浴,整個人多了幾分幹淨的純粹,英氣絕色多了份柔和。
他竟然都忘了慕沉霜也是名震京都的美人,當年她脫下軍裝,換上女裝受封時,不知驚豔了多少人。
“不知太子此來所謂何事?”
慕沉霜冷冰冰的語氣拉回了鳳西嵐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