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哥,你試試這個輪椅習慣不,我聽小五說你的輪椅被人偷了,我就趕緊聯係了為我爹采買的管事,就弄了張一模一樣的來。”一個模樣姣好身穿綾羅綢緞的小姐,素手芊芊的扶著崔景安。
崔景安正坐上新輪椅就看到薑蜜推著輪椅進來了。
一時間氣氛稍稍有些尷尬。
崔景安清咳一聲,指著薑蜜道:“這是內子,這是青梅小姐,青梅小姐聽說我輪椅被盜才送了輪椅過來。”
元青梅一雙細細長長的眼神打量著薑蜜。
身形比他們府上的婆子還要肥碩兩圈,一張臉上堆滿了肥肉,臉頰還因為疾走而紅得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五官被肥肉擠得都格外的小。
心道: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自然,崔景安是那鮮花!
“嫂子好,崔大哥就勞煩您受累了。”元青梅眼裏一閃而過對薑蜜的鄙夷,她福了福身子,麵兒上倒是給足了薑蜜麵子。
茶言茶語,搞得她才是崔景安的女人一般。
薑蜜看這個元青梅就不喜歡,剛才她沒看錯的話,元青梅指尖還刻意劃過崔景安的小手,製造若有若無的曖昧氣息。
那好歹是老娘的男人!敢跟我搶!薑蜜怒了。
她當即就笑著說道:“元小姐客氣了,這都是我分內之事,晚上我和相公睡覺的時候也會給他掖被子的,洗澡也自然會幫他把身體各處都擦洗的幹淨。”
崔景安的眉頭皺起,簡直是空穴來風!憑空捏造!
於外人麵前他隻得忍下了。
元青梅的唇角都氣得下撇了,那瓜子臉看著一副刻薄之態,眼裏泛著泠泠的冷光看著薑蜜,薑蜜恍若沒看到一般。
“既然元小姐都來作客了,那我身為女主人一定要倒杯茶請你喝。”薑蜜笑得坦然。
家裏哪裏來的茶葉?
崔景安又深深的看了薑蜜一眼,對她搖了搖頭。
薑蜜扭著肥肥的腚就去倒茶了,土灶有兩個放鍋的位置,鍋的兩側各自有一個罐子,這是趁著做飯的時候順帶燒熱水的。
薑蜜到了一碗尚且溫熱的水。
自然不能這麼便宜那個小綠茶,薑蜜陰測測一笑,從灶台上揩了些灰就撒進了陶碗之中,一時間陶碗裏的水就變得渾濁。
元青梅結果薑蜜端過來的水,倒也不是喝也不是。
這麼臟的水,給她洗腳都不配!
她本想借口說燙砸了的,偏生薑蜜又道:“這水是早上燒的,元小姐細皮嫩肉的應該不會砸了碗吧。我們農家招待客人就隻有這種清水茶了,您要是瞧不上我,可以不喝。”
“怎麼會呢,鄉間自然質樸,我很喜歡這裏,我以後會常來的。”元青梅端起陶碗,一飲而盡。
薑蜜心裏反而更不舒坦了,還要常來?
她看到原本裝在背簍裏的小雞崽滿地在跑,就道:“我要給這些小雞弄個雞圈,到時候還要將它們一隻一隻的抓進雞圈裏,元小姐有所不知呐,這小雞一受驚就會拉屎,那雞屎黃黃的綠綠的白白的。瞧那兒瞧那兒,那隻小雞拉屎了。”
元青梅用帕子捂著摳鼻,她都快吐出來了。
“別......別說了,崔大哥,我正想起來我還要去縣城裏買東西,我先回了。”元青梅扶著牆走了出去,還小心自己的繡鞋,生怕沾了雞屎。
“相公,我都給你這輪椅找回來了,你屁股下那個不是該還給人家嘛?”薑蜜看元青梅快走了,又提醒了崔景安道。
崔景安倒也是瞧明白這兩個女人不對付。
他招了允霖過來,費勁的站起來,然後將指了指輪椅對元青梅道:“青梅小姐,崔某謝過你的好意,既然輪椅找回來了,實在不該再收。”
元青梅隻好沿著原來踩過的地方折返了回來,咬著唇瓣一副委屈之態,“崔大哥,你這次輪椅弄丟了,說不準,說不準就是監守自盜......還不如留著,往日還能以防萬一。”
薑蜜的腦袋“謔”的轉了過來,這小綠茶說的“監守自盜”是指她。
薑蜜本不願在外人跟前說這些的,但是元青梅如此咄咄逼人,她就開腔了,“確實是自家人拿的,就是四郎屋裏拿出來的。”
崔景安皺了皺眉頭。
父母竟如此縱著四郎,要將自己往死路上逼,難不成自己真不是他們親生的孩子?
若水上前一步道:“爹爹,我們都親眼所見,確實是四叔拿走的輪椅,還是娘費勁辛苦才從老屋那裏拿回來的。”
若柳一雙杏眸瞪大了,妹妹不是一向不喜歡娘,怎的還替娘說話。
隻見若水挨近若柳,小奶音一本正經道:“她待我們再差總不會要我們的命,最近還給我們買肉吃,這個元小姐一看就對爹圖謀不軌,她要是和爹一起了還能再生孩子,我們三個才是真的小可憐了。”
若柳覺得妹妹說的有理,當即也巴眨著杏眸讚同,“娘差點就上吊了,才拿回的輪椅,爹爹,娘已經在變好了。”
薑蜜對於兩姐妹幫自己說話,也是一臉茫然。
不過若柳這說的,好像顯得她不怎麼厲害,要上吊才能把輪椅拿回來,她這分明是迂回之術,改日定然得好好教教她們!
崔景安聽到兩個女兒所言,瞳孔略微震動。
薑蜜竟然做出如此剛烈之舉。
“青梅小姐,內人既然已替崔某尋回了輪椅,就麻煩了,您請先回了,天色不早,老爺該擔心您了。”他將趕人的話說得滴水不漏。
元青梅壓下了心頭的怨氣恨恨出門,隨後薑蜜就將那個新輪椅也給她送了出來。
她上馬車的時候沒忍住衝薑蜜道,“嫂子真是好手段。”
“那夫妻經營之道,本就需要些手段。至於某些人,垂涎別人家鍋裏的,嗬嗬,真是好家教。”薑蜜扯著臉上的肉冷冷一笑。
“你!”元青梅含恨。
恨自己今日偷摸著出門沒帶小丫鬟小喜,要不然定然罵死這個醜女人。
就她怎麼配得上被自己藏在心尖上的崔景安,若是個容貌尋常些的女人都行,偏生是她,越想元青梅越不甘心。
聽小五說,薑蜜還虐待崔景安。
她心裏篤定,以後一定要常來,要嗬護好自己的崔大哥。
薑蜜目送元青梅“滾蛋”就回到院子裏,看到崔景安正在院子裏候著。
夕陽的暖光落在他的肩上,他長發披肩鳳眸裏帶著幾分慵懶,若不是座下的是輪椅,倒還有幾分閑散公子的味兒,隻是一雙黑眸凝視著薑蜜。
“唷,剛才那個元小姐是你姘頭?”薑蜜回到院子裏,不客氣的出聲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