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阿奶,也不願讓我去皇城。”見他欲言又止,我立刻說道:“阿奶說,盛京太遠了,姑娘家家,隻要在家相夫教子便好。”
說罷,我不由的歎了一口氣。
白君染則露出一抹牽強的笑意:“盛京確實遠,那皇城,也絕非是尋常人能去的,她確實是為了你好。”
這白君染居然同阿奶一樣,對盛京皇城諱莫如深。
隻要我提起盛京阿奶便麵色蒼白,嘴唇也會變得烏紫,而白君染,則是雙眸陰沉,不知在思索些什麼。
見他這般嚴肅,我便也不敢多言。
馬車在道上行了六日,越是靠近村子,這道上反而越是清冷。
原本,到村口石碑前的涼亭時,就能瞧見幾個叔伯在那抽著煙袋,聊著天。
我將腦袋探出簾子,涼亭裏空無一人,入村口,發現村子裏靜默一片。
我打發了車夫,下了馬車,就朝著自家走去。
一路上,不住的朝著四處看著。
家家戶戶都閉著門?這是什麼情況?如今可是青天白日,村子裏一個人影都沒有,實在是太古怪了。
不等我思索完,我已經走到了自家門前,抬起手,推開門,正想開口喚阿奶,一股子異味兒撲麵而來。
這氣味,我如今再熟悉不過了,這是血腥氣,我已經喝了許久阿奶給的生血了。
“阿奶?阿奶!”聞到這氣味兒,我立刻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緊接著便一邊喊,一邊朝著宅子裏跑去。
“阿奶?”前廳後院,我尋了個遍,都沒有看到阿奶的影子,卻發現了一件極為怪異的事兒。
原本,後院裏,掩埋阿娘的地方,被掘開了一個大坑,阿娘卻不在其中。
並且,在這大坑的邊上,赫然掉落著兩根手指頭。
“阿,阿,阿,阿奶?”望著那手指頭,我的喉嚨瞬間發緊。
那是阿奶的手指,她的手指長年接觸朱砂和藥材,指甲處是紅褐色的,並且,她的食指上還有一個陳舊的刀口,那是在我很小的時候,她背著我去山上采藥,一心顧著我,不小心劃破的。
“阿奶?阿奶!”我的眼淚瞬間撲簌簌的滾落而下,開始發狂一般的在各個屋中尋找阿奶的蹤影。
可宅子裏,完全尋不到她的影子。
於是,我又跑出宅子,挨家挨戶的去尋。
結果,整個村子的人都憑空消失了。
沒有屍體,可是,每個房舍裏,都有著一股腥氣。
這腥氣,讓我的心一點點的往下沉。
“阿奶!阿奶你在哪兒?”我終於是崩潰的癱坐在地上,放聲大哭了起來。
“阿淼?阿淼!”
白君染的聲音在此刻響起,我慌忙喊道:“君上,你幫我找找,我阿奶不見了,整個村子的人都不見了。”
白君染出現在我的麵前,他身上的黑氣已經淡了許多。
他朝著村子環顧了一圈,緊接著伸出手,將我從地上扶起。
“君上,你能找到他們對麼?”我望著白君染,將他視作救命稻草。
“好重的血腥氣,此處的人,應該都?”他垂著霧藍色的眼眸,看了我一眼,沒有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