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陽瞬間變得柔和百倍,哪還有剛剛那冰冷如霜的模樣。
“媽,我這剛剛結束,正打算去喊你過來呢。”蘇陽來到王翠蘭身邊,微笑道。
馬慶擦了擦冷汗,蘇陽如今的樣子確實很難看出是一個武道宗師。
王翠蘭忽然看到躺在地上的兩個小弟,驚道:“兒子,這是怎麼了?”
蘇陽咳嗽聲一聲:“沒事媽,這些人中暑了而已。”
而後他看了一眼馬慶:“是吧?”
馬慶連忙道:“沒錯沒錯,我朋友就是中暑了!”
說完,幾個小弟將兩人扶了起來。
馬慶從懷中掏出一個名片,雙手遞交給了蘇陽。
“這是我名片,您有什麼問題吩咐就行。”
馬慶顯得很是局促,因為他看得出蘇陽不希望王翠蘭知道這些事情。
蘇陽收了名片,馬慶等人也才匆匆離去。
王翠蘭奇怪道:“蘇陽,他們這是幹嘛的?”
“沒什麼,剛剛聊兩句比較投機,交了個朋友而已。”
“先不說這個,媽你看這個位置不錯吧......”
蘇陽三言兩句就帶過了這件事,王翠蘭也沒有太過懷疑。
祭拜過後,蘇陽也就帶著王翠蘭回了家。
剛到家裏,王翠蘭就對蘇陽道:“蘇陽,你晚上去見你表哥,餐廳我都訂好了,就在天達廣場的薇婭西餐廳。”
蘇陽皺眉道:“媽,那家可不便宜。”
他以前好歹也是混過上層圈子,也去過這個餐廳。
一頓少了近千,稍微好一點就要近萬了。
王翠蘭則是表現得很輕鬆:“哎呀,以後有工作了,憑你的能力幾千塊還賺不回來嘛。”
蘇陽搖了搖頭,既然已經定了,說什麼也沒用。
幾千塊對蘇陽而言,確實不算錢。
簡單吃了午飯,王翠蘭匆忙道:“我去公司了,別忘了晚上的事。”
王翠蘭在一家公司做保潔,之前沒事的時候會撿些瓶子賺外快。
不過現在蘇陽回來,老伴的墓地也安置了,也就不需要那麼辛苦。
到了晚上,蘇陽就算不情願,還是去了薇婭西餐廳。
這裏裝修十分的高檔,音樂都是真人彈奏的鋼琴曲。
加上溫暖的燈光,典雅的氣息撲麵而來。
這裏的人幾乎都是舉止優雅,衣著光鮮的上流人士。
蘇陽一身粗衣,坐在那裏有些格格不入。
等了一個小時,蘇陽的表哥田青才姍姍來遲。
“不好意思啊蘇陽,公司出了點事需要我處理,你知道的,做經理也沒有那麼輕鬆。”
田青坐在了蘇陽對麵,大腿翹著二腿。
有意無意的將手中奧迪車鑰匙放在桌子顯眼的位置。
蘇陽也才讓服務員上了餐。
田青吃了一口牛排,搖頭道:“這家店還不錯,我來過幾次,不過這個套餐也太low了,我都是單獨點餐。”
蘇陽很是不爽,但還是忍住了。
田青又喝了一口紅酒,當即吐了出來:“這紅酒質量也太差了,我平時都是喝得橡香。”
蘇陽終於是忍不住了,麵無表情道:“表哥,這紅酒都沒醒,怎麼可能好喝?”
自己這個表哥啤酒都喝不明白,更別說紅酒了。
之所以這麼說,無非就是想表現一下他現在生活水平很高罷了。
田青臉色微變,不過很快就轉移了話題。
“蘇陽啊,想不到你命這麼大,那麼厲害的車禍都活下來了,表哥可是由心替你高興。”
蘇陽心中冷笑,估計巴不得自己死了吧?
田青端坐身姿,似笑非笑道:“不過蘇陽,現在已經不是三年前了,你應該明白我意思吧?”
蘇陽笑道:“表哥說得對,現在確實不是以前了。”
這一語雙關的話,田青肯定是聽不出意思來。
“那我也不廢話了,你媽托我幫你找個工作,我也是承受了很大壓力才答應的。”
“你雖然活著,不過趙家和吳總肯定不會給你好日子過,誰幫你誰就會倒大黴,你應該知道這個工作有多難得了吧?”
田青把玩著手中的車鑰匙,很是傲氣。
蘇陽點了點頭:“表哥說得對,這次真是麻煩表哥了。”
田青顯得很是不爽,不耐煩道:“蘇陽,你也是聰明人,你不明白我意思嗎?”
“不明白。”蘇陽搖頭道。
田青冷笑一聲:“那我明著跟你說好了,我幫你不是白幫你的,以後在公司我讓你幹什麼就幹什麼,其他不許多問,明白嗎?”
“還有就是,以後發展起來了,不要忘了表哥的提拔。”
說著,他大拇指放在食指上搓了搓,意思很明顯。
蘇陽知道自己這個混賬表哥要做什麼,他一直手腳不幹淨,肯定是想通過自己吃公司黑錢。
出事了是自己倒黴,有錢則是他賺。
蘇陽笑了起來:“隻有這麼點要求嗎,表哥也太見外了。”
田青眯著眼睛笑道:“蘇陽不錯啊,現在學會變通了,孺子可教。”
田青還沒笑幾聲,笑容就僵硬住了。
“那表哥,三年前你好像欠我五十萬吧,當時我幫你還了債,現在是不是該還我了?”
這句話好像是踩中了他的狐狸尾巴,田青立馬就跳了起來。
指著蘇陽大罵道:“蘇陽,你這個忘恩負義東西,我幫你找工作,你居然跟我說這些?”
餐廳裏許多人都投來了目光。
“我告訴你蘇陽,現在已經不是三年前了,你以為你還是老板嗎。”
“現在你就是個廢物,而我現在是開豪車,住高檔小區。”
“我要是不幫你,我倒要看看誰能幫得了你!”
蘇陽聳了聳肩膀道:“表哥啊,這裏可是高檔餐廳,你現在好歹也是個經理,怎麼跟三年前一樣沒素質?”
“哈哈哈!”
一旁的人哈哈大笑,讓田青更加惱火。
此時的田青非但沒有收斂,反而更加囂張。
“蘇陽,我就是沒素質,不過那又怎麼樣,我現在過得日子比你好百倍!”
“你有素質有什麼用,老婆跟別人跑了,還被人逼得開車衝下山崖。”
“你回到江東市就是自尋死路,我再給你一次機會,隻要你誠心道歉,我還是願意幫你這個表弟。”
田青居高臨下地看著蘇陽,充滿了譏諷。
“我田青不是那種無情無義的人,隻要你蘇陽在這裏下跪跟我道歉,你剛剛說得話我就當沒聽過,怎麼樣?”
圍觀的人也很是驚訝,已經有人認出了蘇陽。
“蘇陽?蘇陽不是已經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