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群氓看見警察來了，哪裏還敢停留？呼啦的一聲，紛紛作鳥獸散了。舒羽也沒有攔阻他們，隻是在後麵笑眯眯地說：“哎，跑那麼快幹嘛？......那個，誰啊，別丟了錢包了，裏麵有沒有豔照的啊？......”說罷，還哈哈大笑，渾然不把如臨大敵的警察放在眼裏。

梁燕語有點緊張地拉著他，說：“你，你還有心思開玩笑？警察來了，快走啊。”

這時候，一個趾高氣揚的警官下了車，衝著他隻喊：“你們倆全都別動！不許反抗，不然我們開槍了！”

舒羽舉起雙手，衝著梁燕語眨眨眼，一副無所謂的態度。他回過頭衝著那警官說：“警官，別誤會了，我不是凶手，我是正當防衛！”

幾個警察一擁而上，又是摁著他，又是戴手銬，像是對付恐怖分子似的。舒羽也沒反抗，隻是不斷地嘟囔著說：“哎，小心點，別扭斷了我的芊芊玉手！”

當一個耍酷的大男人竟然說自己的手是芊芊玉手的時候，梁燕語的第一時間簡直是抓狂，然後是失聲狂笑，不過看到舒羽要被帶上車，她又是一陣擔憂。

那警官對她也不客氣：“你是目擊證人是吧？跟我們去警局錄口供。”

梁燕語卻突然變得坦然起來，說：“去就去，怕你了？”那突然淩厲的氣勢，讓舒羽也不禁為之側目：這小姑娘，什麼時候有這樣的氣場了？

到了審訊室，那趾高氣揚的警官親自給舒羽錄口供。在聽到舒羽說自己一腳把對方踹飛時，他不禁猛拍桌子，說：“老實點，你編故事不會編的像樣點嘛？那死者，你居然說成是殺手？他要向一個公司的普通員工下手？你英雄救美一腳踹飛了對方？你現在在拍好萊塢電影啊？”

舒羽想伸個懶腰，沒想到手銬還銬著，這麼一掙，手銬被扯得琤琤響。他翻翻眼，沒好氣地說：“事實如此，你把桌子給拍爛了也改變不了。要查這個案子太簡單了，首先你查查這人的來曆，看他是不是慣犯；其次，你去看看他的死因嘛，明顯中毒死的。這不是畏罪自殺是什麼啊？”

警官聽了，覺得頗有道理的，不自覺地點了點頭，但馬上他覺得丟臉了：我堂堂一警官，還用得著你來教怎麼破案？不禁又拍了一下桌子：“老實點，怎麼破案我比你懂。”舒羽隻好嗬嗬兩聲。

警官沒什麼好問了，就關門出去。之後一直沒人進來過，到了晚飯時間，才有人拿飯進來。那人始終低著頭，沒說什麼話，把飯盤推到舒羽麵前，轉身出去了。

舒羽拿起勺子，撥弄了幾下飯菜，心裏歎氣：中午才跟美女吃著大餐，晚飯居然就要吃牢飯了，不是他不明白，是這世界變得實在是太快了。

這麼想著，撥弄了兩下，他突然歎了口氣，大聲嚷嚷起來：“喂，有沒有人啊？這飯那麼差勁，我吃不下啊，我要換——”

大聲喊了一陣子，那低著頭的警察終於進來了，沉聲問道：“你到底想幹什麼？換？換什麼？”

“我要吃牛扒，要那種紐西蘭進口草飼生鮮牛肉製作的肉眼牛排，要七成半熟，加黑椒汁，上鐵板，謝謝！”舒羽背靠著椅子，施施然地說，好像在餐廳裏點餐似的。

那警察終於抬起頭來，雙目圓睜，透出兩道凶光，他冷笑道：“你還真以為這裏是高級西餐廳啊？”

舒羽拿起勺子，撥弄了幾下飯菜，說：“這是人吃的飯嗎？這是狗吃的好不好。”那警察張開嘴，正要發作，舒羽突然手腕一震，一勺飯突然揚起，利箭一般射入那警察的嘴裏。

那警察大驚失色，趕緊把飯給吐出來，沒想到舒羽先下手為強，一把托住他的下巴，另一隻手往他的口腔一壓，“咕嚕”一聲，那一勺飯就吞進他的肚子裏了。

“你......”那人想咳卻怎樣也咳不出來，他瞪大眼睛，想不明白對方是如何發現了這個秘密的。舒羽冷笑道：“想跟我下毒？老子在國外天天跟毒藥混在一起時，你連毛都還沒長齊呢。”

他繼而厲聲喝問道：“你不是警察，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想謀害我？”

那人眼見事情敗露，頓時凶性畢露，拔出腰間的匕首，猛撲上來：“你害死了我兄弟，我要找你報仇！”舉手投足間，匕首已經劃出颯颯的寒風。

那人現在最大的依仗就是舒羽的行動不便，一個雙手銬著手銬的人，再厲害也會受到限製吧？想到這裏，那人倒是鎮定了好多。

可惜他鎮定了沒一刻鐘，舒羽氣定神閑地左躲右閃後，突然雙手齊出，錚亮的手銬鏈子突然繞到那人的脖子後，隨即兩手一交叉，“哢嚓”的一聲，一具軀體就軟軟地躺倒在地了。

那人臉上還帶著無比的驚異。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有武器在手，對方又銬著手銬，怎麼就被對手一擊倒地了呢？

被這麼個家夥混進來，警局估計好不到哪裏去了。舒羽這麼想著，正要去打開門，突然房門猛地被撞開，門後是一張張充滿驚訝的臉。

最為驚訝的當然是那趾高氣揚的警官，他看著倒下的那人，吃驚地說：“你，你居然沒事？”

舒羽笑了笑：“我有什麼事啊？這警察局安全得很呢。”那警官臉色變得難堪起來，就在半個小時前，警局被那人襲擊，值班的人死了三個，昏迷了七個，本以為舒羽成了甕中之鱉，必死無疑了，沒想到那人居然這樣無聲無息地倒下了。

看到這審訊室裏頭情景的警察都驚訝起來。那假冒警察的家夥，在短短時間內擺平了警局裏的十個警察，其中不乏警隊的精英與好手。沒想到最後卻栽倒在一個被手銬銬住的人手裏，這確實讓人有點難以置信。

舒羽卻在人群中看到了梁燕語和一個西裝筆挺的人，稍為一愣，隨即笑著對那警官說：“我的律師來了，有什麼事情跟他說吧。”說著，走過去拉著梁燕語的手，便揚長而去了。

那警官好一陣子才愣過神來：“那個......你的手銬還沒解開呢？”

舒羽頭也不回，隨手一扔：“還你！”那手銬直飛過來，“錚”的一聲，直接銬在窗戶的橫杠上，不停地做單擺運動。在場的人全都嚇了一跳，之前也沒見舒羽怎麼動那手銬，居然就在無聲無息中把手銬給解開，並且準確無誤地命中窗戶的橫杠，又把手銬給銬上了，這得是多麼逆天的動作啊？

那警官眼角的肌肉不禁抽搐起來，心裏有個不斷的聲音在反複播放：怪物，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