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念身子一怔,小臉頓時冰冷。
沈未央!
她差點忘了還有這一出戲碼!
沈未央父親是沈家部下,十年前為救沈將軍而亡,留下孤女寡母。
因著沈母常年纏、綿病榻,不得已下,沈將軍另辟一處院子,把她們接進沈府裏養著。
但誰能想到,竟養出了這等白眼狼。
前世沈家滿門抄斬,沈未央可謂是功不可沒!
“秦王殿下,求您成全念念和五皇子吧!強扭的瓜不甜啊......”
“您雖與念念青梅竹馬,但這十多年了,都未曾讓她動心,您何苦死纏著念念不放?”
“未央求您了,放過念念吧!莫要讓她恨您啊!”
聲聲懇切,字字珠璣。
然而前世,就是因為沈未央當街攔住祈慎言,說出這番話,害她在京城名譽掃地,祈慎言徹底冷了心。
沈長念眸光一閃,正要掀簾時,身後驟然傳來一聲冷笑。
“沈長念,這就是你方才耍那些把戲的目的吧。用花言巧語哄騙本王,好拖延時間等著祈辰風來接你,雙宿雙飛!”
糟了!
她忘了還有位祖宗要哄!
沈長念側目,便見男人周遭氣息無比陰冷滲人,她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見狀,祈慎言眼裏彌漫出冰冷的諷刺:“難為你費盡心思,同本王虛與委蛇。”
“才沒有!”沈長念厚著臉皮環住男人脖頸,嬌聲哄道:“慎言哥哥,你不要聽沈未央的那些胡說八道。若我真是要拖延時間,那時你要去退婚,我怎會去追你?”
男人沒有那麼好哄,淬了冰的眸子盯著她,聲音喑啞:“那你現在出去做什麼?”
不就是為了想要逃開他?
如同從前,狠心將他丟下?
越想下去,祈慎言心底的暴戾森冷越發濃鬱,眼尾紅意漸甚。
“揍人啊!”
沈長念眨眨眼,一臉的氣憤:“你聽聽她的那些話,將我家慎言哥哥編排成什麼樣了。我們倆明明是兩情相悅,隻不過是鬧了些矛盾,便在大庭廣眾之下壞我們的名聲,這不該打嗎?”
一刹那,男人周身的寒意隱去,眸底閃著一抹幾不可查的愉悅。
但他仍未鬆口,麵無表情道:“不準下去。”
沈長念深知幾句輕飄飄的話,根本無法讓男人相信自己的真心。
但眼下,她如果不出去,那局麵又將如前世那般......
她一咬牙,將整個身子窩進祈慎言懷裏,一雙噙著水光的眸子望著他:“那慎言哥哥抱我下去,好不好?”
祈慎言似是沒料到,喉結上下翻滾了一下,眸色漸漸晦暗。
半晌後,他勾唇,陰鷙一笑:“隻要,你不後悔。”
不後悔,在眾人麵前徹底與他捆綁上。
......
馬車外。
聚集了不少看熱鬧的百姓。
畢竟皇家醜聞,難得一見。
就在眾人等得快失去耐心時,門簾終於動了。
下一刻,一對親密無間的璧人從馬車上一躍而下。
男人一身玄色織金蟒袍,眉眼精致,不失輕狂,氣質清冷孤傲,宛若高嶺。
一雙狹長的冰冷眼眸,隻低眉望著自己懷中的女人,生生減去了幾分疏冷。
眾人目光炙熱,沈長念麵上雲淡風輕,讓祈慎言將自己放下,喚來青鳥,扶著自己走向一臉故作驚喜的沈未央。
沈未央連忙迎上來:“念念,秦王願意成全你和......”
話音未落,沈長念反手便是一巴掌扇過去——
“啪!”
沈未央捂臉慘叫,滿眼不可置信:“念念......你......”
“啪啪!”
又是兩巴掌,直接把所有人鎮住了。
沈未央更是被打得暈頭轉向,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三巴掌,都是下了死力氣的。
不過片刻,嬌顏瞬間紅腫不堪。
“沈長念!你為什麼突然打我......我是你姐姐啊!”
沈長念甩了甩手,挑眉反問道:“姐姐?有誰家的姐姐當街給自己的妹妹,扣上與人私奔的帽子?”
怎麼回事?
這死丫頭居然敢對她動手?
“念念你在說什麼?”沈未央淚眼朦朧,委屈道,“你愛慕五皇子不是眾所周知的事嗎?身為你的姐姐,為了你,我在這兒苦求秦王殿下成全你和五皇子,難不成還錯了?”
此言一出,皆是嘩然。
甚至有些百姓開始對著沈長念指指點點。
沈未央眼底暗光掠過,就算沈長念不承認私奔又如何?
以往她不要臉追在祈辰風屁股後麵,大家都還記著呢。
想到這裏,沈未央麵上滿是自責:“念念是怪我沒有替你打好掩護吧......要是我早點告訴五皇子,恐怕此刻你們都要相見了。
說完,她想要上前去拉沈長念的手,以示姐妹情深。
卻沒想到——
“真正愛慕五皇子的人,明明是你!”
沈未央驀地瞪大眼睛,反駁道:“念念你是不是魔障了?這些年來是你一直與五皇子出雙入對,約去郊外踏青,寺廟上香......”
“難道你沒去?”
沈未央:“我去是為了給你二人打掩護......”
見她還是掙紮,沈長念不急不緩,丟出一記重擊。
“姐姐你忘了麼,你的處子之身已經給了五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