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炎,我剛剛跟你說的兩件事,你都記住了嗎?”
白希言看向身邊的男子,絕美容顏上浮上一絲苦澀。
這個看起來溫潤有禮,氣質出眾的男子,沈炎,是她的保鏢。
也是她最好的朋友。
可惜,他三年前腦子受了搶傷,成了個傻子。
“記住了。”沈炎咧嘴,嗬嗬傻笑,“第一件事,你沒叫我說話,我就不能說話;
第二件事,如果你叫我跑,我就跑,拚命的跑,不能回頭。”
白希言展顏一笑。
沈炎繼續嗬嗬傻笑。
白希言無奈地搖了搖頭,抬頭看向正前方。
河洛市-長嶺醫院。
這幾個血紅大字映入眼簾,白希言的麵容頓時凝重起來。
三年了,終於還是迎來了這一天。
“白家二小姐來了。”
長嶺醫院門口,站滿了人。
“趕緊拍照,尤其是手部特寫,今天過後,說不定就看不到白家二小姐行醫了。”
“拍什麼呀,說不定白家二小姐妥協嫁給許家大少呢。”
“也是,許家財雄勢大,白家的醫院都被許家占著股份,贏了也不過就是許家把股份送給白家。
輸了的話,要麼雙手入油鍋,不得再行醫,要麼嫁給許家大少享福,是我就寧願輸,然後嫁到許家享福。
有許家的幫扶,白家的醫院還愁做不大?”
“你們看到沒有,那個傻子也來了,白家二小姐三年前就在新聞發布會上說過,以後非那傻子不嫁,今天怕是有好戲看嘍。”
“看個屁,剛剛你沒有聽見嗎?白家二小姐對那個傻子說的話,她讓他等下一有動靜就跑。”
白希言聽著閑言閑語,卻不出聲打斷。
她懶得理會,他們的話,影響不了她白希言。
“噓......白家主母來了。”
嘈雜的議論聲霎時間便停了下來。
人群也對半分開,留出了一條通道。
眾人矚目中,幾個中年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幾人眾星拱月般圍著一個風姿綽約的女子。
她便是白家現任家主的妻子,白希言的母親----蘇美蘭。
“媽。”
白希言麵無表情的喊了一聲。
蘇美蘭對白希言的態度不以為意,臉上掛著微笑:“希言啊,這三年,委屈你了。
我跟許家溝通過了,今天的比試不過就是個過場。
你輸了也不打緊的。
你的婚事,是明媒正娶,以後就是名正言順的許家大少奶奶。”
白希言瞳孔一縮,銀牙緊咬:“沈炎怎麼辦?”
“你呀,就是太善良,他三年前為了保護你而受傷,你就要以身相許。
傻孩子,報恩也不必把自己搭進去,給點錢就打發了。
再說了,他是你的保鏢,這是他的分內事。”蘇美蘭道。
白希言冷笑:“傷他的人是你們要我嫁的許家大少。
許家大少惡意收購白家醫院,逼我答應求婚。
我拒絕之後,他就打算強行把我擄走。
要不是沈炎,傻的就是我了。
甚至,我可能已經重傷不治死了。”
“哪兒那麼多如果,你這不是沒事嗎?”蘇美蘭擠出笑容。
“他呢?”白希言指著沈炎,忿忿道,“他才二十一歲,他以後怎麼辦?
他才十八歲的時候就武力超群,醫術卓絕。
我很多醫術都是他給我點撥的。
他本該有光明的未來。
現在傻了,一輩子都被許家給毀了。
我不應該為他討個公道嗎?
這公平嗎?”
“夠了!”蘇美蘭見好好說沒用,便嗬斥道,“你不可能贏的。
許家大少這幾年一直都在跟省裏的專家學習醫術。
你拿什麼贏?
還有,這個世界哪兒有什麼公平不公平。
這場比試本就不公平。
你們比試的病人都是許家安排的。
你拿什麼贏!”
白希言剛要開口反駁,蘇美蘭沉下臉道:“希言,你身為白氏集團的總裁,要大局為重。
白家上下幾十口人,數百名員工,沈炎的犧牲是值得的。
這就是家族發展的代價!
你這是拿大家的前程在賭!”
白希言銀牙緊咬。
她盯著父親,不想再跟他囉嗦,她父親的話,她不敢苟同。
她看向沈炎,沈炎見她看來,便衝她傻笑。
笑容很憨,可眼睛卻很幹淨。
“沈炎,咱們進去吧。”白希言言罷,大步走進了長嶺醫院。
沈炎點點頭,也跟在了她身後。
“希言,你好好考慮我說的話。”蘇美蘭追了上來。
白希言沒有搭理他。
“沈炎,你過來。”蘇美蘭對沈炎道。
沈炎看著白希言。
“我是她媽,我說話比她有用。”蘇美蘭道。
沈炎搖了搖頭,看向白希言,道:“聽她說,她給我做老婆。”
白希言俏臉一紅。
“說你傻,你占便宜倒是挺麻利。”蘇美蘭冷哼了一聲。
一邊看熱鬧的人紛紛笑了起來。
很快,白希言來到了目的地。
這是一個很大的病房,足足一百五十平。
病房裏隻有一張病床,裏麵場地很空。
盡管病床前已經有七八個人圍著,看上去也沒有顯得擠。
白希言來到病房門口站定,美目鎖定病床邊坐著的一個年輕人。
這年輕人男生女相,戴著一副眼鏡,看上去有些陰邪。
他正是許氏醫藥集團的大少爺許梓豪。
“來了。”
見到白希言,許梓豪從座位上站起身。
整理了一下昂貴西裝的紐扣,許梓豪麵帶微笑朝白希言走來。
白希言腰杆一挺,直視許梓豪。
許梓豪雙眼眯了起來:“希言,我們沒有必要鬧到這個地步。
隻要你一句話,我可以撤了今天的比試,你也可以在許家舒舒服服的當個大少奶奶。”
白希言抬手看了一眼,冷聲道:“時間差不多了,開始吧。”
“真是被偏愛的有恃無恐啊。”許梓豪感慨了一聲,聳了聳肩,“好吧,那就如你所願。
不過,我剛剛說的話,隨時有效,你隨時可以跟我撒嬌。”
“我的話也隨時有效,你輸了的話,你們家所占許家醫院的股份全數交出,以後不的再騷擾白家,並且,你要向他公開道歉。”白希言說著指了指沈炎。
盡管賭注早就協商過,許梓豪聽到白希言維護沈炎,眼中還是閃過一絲陰鬱。
白希言是他的,而她,在維護別的男人。
還是個傻子。
“把油鍋端上來。”許梓豪聲音變冷。
他話音一落,一群人抬著一個冒著咕咕熱氣的油鍋走進了病房。
看熱鬧的人們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手放這油鍋裏,那鐵定是廢了。
然而,所有人都在注意油鍋,沒有人注意到傻子沈炎的雙眉微蹙了一下。
“希言,給你介紹一下。”許梓豪說著指向病床邊的那些人,道,“他們都是省裏的專家。
這次,他們受邀來做個見證。
女士優先,你先來吧。”
白希言看向病床上的病人,道:“病曆呢?”
許梓豪招了招手,護士將一本厚厚的病曆交到了白希言手中。
白希言馬上翻看起來。
可是,才看兩頁,她的臉色就一片蒼白。
這時候,許梓豪笑了笑,道:“我說的話,隨時有效。
你可以隨時跟我撒撒嬌,我怎麼可能跟我未婚妻一般見識。
不過,你也可以選油鍋。”
說著,許梓豪將準備好的豬肉丟到了油鍋裏。
劈裏啪啦。
一瞬間,那豬肉便被燙得卷了起來。
油鍋裏也是熱油四濺,嚇得不少護士驚叫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