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說什麼？！”淩霄肅聞言吸了口冷氣，沉著臉嗬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王桂花目光閃了閃，柔荑握住淩霄肅的手，安撫道:“老爺，怕是真有什麼不妥，恐怕珍珠也說不清，不如我們還是去君兒院子裏頭瞧瞧，事關君兒名聲，可不能輕慢了。”

淩霄肅點了點頭，聲音透著幾分嚴肅:“你說的是，替我更衣！”

淩霄肅攜王桂花趕到緣君苑時，靈素正眼淚汪汪捍衛著大門不許任何人闖入。

這丫頭滑不溜秋，撿了根棍子毫無章法地朝眾人身上招呼，還帶著哭腔急聲嚷道:“我們小姐好歹也是相府小姐，你們一群小廝憑什麼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回頭老爺知道定饒不了你們！”

“你們是死人嗎？”淩輕塵氣瘋了，踹了腳身邊的小廝，手指指著靈素吼道:“一個賤婢也能擋住你們！要是再不肯出力，我就把你們剁碎了喂狗去！”

小廝們打了個寒顫，這才咬牙忍著靈素劈頭蓋臉的棍棒，要去拖拽靈素。

靈素心裏急切，生怕壞了小姐的安排。

就在這時，一道滿是怒氣的聲音響起：“這是在幹什麼？！鬧得合府不寧！”

見淩霄肅終於來了，淩輕塵舒了口氣，她走到淩霄肅和王桂花麵前行了行禮，柔聲道：“爹爹，女兒本來也不想鬧得沸沸揚揚，隻是王三說他親耳聽見姐姐的院子裏有男人的動靜。我們相府規矩向來嚴，三更半夜姐姐的院子卻有男人，恐是淫賊毀了姐姐的清白，唯恐那淫賊逃走，輕塵才出此下策。”

“你胡說！我們院子裏那有什麼男人！”靈素眸光一閃，高聲反駁道。

千麵公子他們可不是男人，小姐說了他們是待宰的肥羊！

淩輕塵卻冷哼了聲，厲聲嗬道：“若是沒有賊人，你為何阻攔我帶人搜查！明明就是心裏有鬼！”

“我家小姐是閨閣女子，又正在休息。深更半夜二小姐帶著一堆人砸門床進來，驚擾了小姐怎麼辦？我家小姐本就異於常人，萬一再受了驚嚇，豈不是病症更加嚴重。”靈素抹著眼淚委屈地說。

“明明是心懷有鬼，巧言狡辯，來人......”

眼見淩輕塵帶了怒氣又要喊打喊殺，王桂花目光一動，看向身旁的淩霄肅柔聲勸道：“老爺，靈素擔憂倒也有幾分道理，依我看，這樣闖進去確實不合適，不如就我和老爺還有輕塵進去瞧瞧？輕塵也說了，那淫賊定在屋裏，沒來得及逃跑，外頭有護院和小廝，他定然跑不了。”

淩霄肅沉著臉點了點頭，他看了眼靈素：“靈素，夫人說的你可聽明白了？”

“老爺一片慈父心腸，小姐醒來見了定然歡喜，靈素願意的！”

聽著靈素爽快的答應，淩輕塵越發覺得快意，這回看那賤婢怎麼開脫！

然而等她和淩霄肅三人闖進去，床上，淩緣君正閉著眼，乖巧地酣睡，聽見動靜後，懵懂茫然地睜開眼，怯怯地將被子蓋到脖頸處：“爹、爹爹。”

除了她之外，屋裏沒有任何男人的跡象。

“這不可能！”淩輕塵脫口而出，她急聲道：“爹爹，定是那淫賊藏了起來！您在屋裏搜搜，定能搜到！”

淩霄肅皺著眉，示意管家獨自在屋裏搜查下，動作輕些。

淩緣君像是被嚇到，淚眼汪汪地喊著：“靈、靈素！君兒怕！”

淩霄肅看到女兒這副樣子，忍不住心疼，喚了靈素來陪她。

管家仔仔細細搜查了一圈，都沒有找到淫賊的痕跡，甚至連男人的東西都沒見過。

淩輕塵急得不行，扯著王桂花的衣袖：“娘！我真的沒說謊！這院子裏確實有淫賊！”

王桂花瞥見淩霄肅越來越沉的臉色，揪著帕子走到淩緣君麵前，模樣慈愛溫和：“君兒，君兒方才有沒有見到男人呀？君兒要是說出來，娘讓人給君兒做桂花糕哦。”

聽著王桂花的哄騙，淩緣君覺得可笑。

她縮在靈素身後，一個勁地嚷著：“靈素，困困，君兒要睡覺。”

王桂花按耐住心裏的煩躁，溫聲道“君兒說出來見沒見過，就可以睡覺了。”

“君兒隻見到靈素，還有爹爹，爹爹在夢裏！”她歪著頭，笨拙的想了好一會。

淩霄肅又愧疚又憐愛，說好了保護女兒，卻讓她一次次受到這樣的委屈。

一旁的淩輕塵沒有察覺到淩霄肅的異樣，尖聲反駁道：“不可能！你撒謊！一定有淫賊！”

她的目光遊轉到淩緣君身上的被子，衝上去便將淩緣君身上的被子掀了起來......

然而，什麼都沒有。

淩緣君卻嚇得哇的一聲哭出來：“哇！娘，君兒怕......”

“賤人！你......”

“夠了！”眼見淩輕塵嘴裏不幹不淨，淩霄肅心裏竄出一股怒火。

他先是轉過身，滿臉慈愛安撫著淩緣君：“君兒，爹爹在，別怕，爹爹保護君兒。”

見淩緣君這才安靜下來，小聲抽咽。

這才冷著臉望著淩輕塵，厲聲教訓道：“你幾次三番構陷你姐姐！上回爹是怎麼跟你說的，看來你一點也沒往心裏去，這回險些害了你姐姐的清白！從今日起，不許你踏出院子一步，給我好好閉門思過！”

“老爺......”看著自家女兒，王桂花忙求情，可還沒等她說出口，一道犀利的眸光掃了過來。

淩霄肅背過手，沉下臉淡淡說道：“夫人不必多言，夫人慈母心腸純然肺腑，可我對君兒也是一片慈父心腸！”

王桂花聞言像是受了什麼打擊般，退後半步，半晌才淒然地帶著淩輕塵離開。

淩霄肅歎了口氣，對靈素誇讚道：“你很好，能幾次三番忠心護主，這個月的月錢加倍。”

靈素驚喜地睜大眼。

等淩霄肅離開後，靈素興奮地拍了拍胸脯，驕傲道：“小姐，靈素的表現不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