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起身瞪了二夫人和她身邊之人,卻對喬芷嫿說:“即日起你就乖乖待在院子了,不要再拋頭露麵了,以免給別有用心之人抓住了小辮子,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是。”
出了風月小院,大夫人停下來,所有人都跟著停下來,須臾,大夫人喊道:“二妹。”
“大嫂。”二夫人訕笑著往前兩步。
“什麼叫和氣生財?哼,你不會是想以後都盯著風月小院了吧?”
“瞧大嫂說的,我的心您還不清楚?四姑娘的事情,讓全京城看了丞相府的笑話。我不也是擔心四姑娘,若真毀了四姑娘的名聲,那教她日後還怎麼嫁人?難不成真要在丞相府當一輩子的老姑娘?”
二夫人能言善辯,說的也不無道理,怎麼能讓京城人再嘲笑丞相府?
“嫁不出去也用不著你操心,倒是玥兒也到了出閣的年齡,你該操心的是玥兒!”
聞言,二夫人聽下來,瞪著大夫人遠去的背影,牙咬切齒的對身邊人說:“給本夫人盯緊點,我還不信抓不住她的把柄了。”
“是。”兩婆子應聲。
風月小院。
喬芷嫿手裏的包子也不香了,丟給了清娟,沉目喊道:“奶娘,打水,我要洗一洗,困的眼睛都睜不開了。”
“老身這就去。”
喬芷嫿點點頭,躺在了搖椅上,她在想丞相府的眼線應該盯的都是對家才是,那麼她出去他爹和大哥應該是知曉的。為何大夫人還會來抓人?
難道除了喬習,幾位夫人也盯著她?
應該是這幾天自己前後出入太大了,讓人起了疑心。
不管如何,她得盡快找個大腿抱著,最好能斷了其他人的眼線,省的這些家眷一天到晚就盯著自己,事情也辦不好。
洗好澡,吃過飯,睡了一覺之後,醒來就去了密室。拿了幾本醫書,發現桌子上放著書信,便好奇的執手拿起。上麵寫著‘代大海’三個字,又在字上畫了個大叉。
什麼意思?
突然間,石門打開,她猛然回頭。看到喬習走來下來,她還沒出聲,便聽他問:“昨夜在奕王府過夜?”
“是。”她轉過身如實回答。
喬習向她走來,一種強烈的壓迫感油然而生,她垂眸穩住腳步,聽他問:“可有把握醫好奕王?”
喬芷嫿不慌不忙,“女兒幾斤幾兩,父親是知曉的。女兒想先博得奕王信任,再借機幫父親查找帝王令。”
“嗯。”喬習淡淡的應了一聲,睨了一眼她手裏的信,指著說:“這是給你的任務,務必在三日之內殺了他。”
喬芷嫿略震驚,她這還沒弄清楚整個局勢,她爹就要讓她殺人了?
“怎麼?有困難?”喬習眸光犀利,以往聽了這話她都會毫不猶豫的答應,這次竟然遲疑了。
喬芷嫿忙道:“非也,女兒隻是想......”
“大膽!”喬習將茶盞重重放在石桌上,發出沉悶之聲。
喬芷嫿驚了一刹,立馬低頭領命,“是,女兒定會完成父親交給的任務。”
喬習滿意的抿了一口茶水,不鹹不淡道:“記住,你是本相培養的殺手,不要流露太多感情。完成自己的使命,不要留把柄。”
“遵命。”喬芷嫿毫不猶豫又道:“請父親幫女兒解決母親和二嬸的眼線。”
喬習聽了不由得看向她,應道:“嗯,你放心去做事,府內的眼線,本相自然會斷了。”
喬芷嫿毫不留戀的轉身離開。
出來之後她緊鎖著眉頭,果然是自己流出太多感情了。
殺手應當是沒有感情的。
她又看手裏的信,煩躁的撕碎了,扔在了火盆裏,又滴上幾滴蠟燭,燒了。
“什麼味?”清娟繡著荷包,順著味道走到了放門口,輕聲呼喊:“小姐,您醒了嗎?”
紙屑已燃燒灰燼,她語氣淡薄,“醒了。”
清娟推門而入,嬉笑道:“小姐,餓不餓?要不要吃點點心?”
“不吃了。”她哪裏還有什麼心情,走到床邊打開了窗子,“清娟。”
“啊?”清娟正給她倒水。
“你跟了我多久了?”
清娟一時沒反應過來,端著水走過去,“今年是第五個年頭了。來,小姐喝點水潤潤嗓子。”
清娟瞧著自家小姐臉色不對,恍然道:“小姐怎麼會突然問起這個?是不是奴婢哪裏做的不好,您不要奴婢了?”
秦奶娘進屋便聽到清娟抽泣聲,厲聲道:“你這小蹄子,怎麼又哭了?”
清娟急忙拭淚,喬芷嫿察覺自己太嚴肅了,嚇著她了。
以前的喬芷嫿不過是冷清了一些,不善與人交流,對待清娟和奶娘是很溫柔的。
“瞧把你嚇的,都十六歲的大姑娘了......該嫁人了。”她含笑說。
“奴婢不要嫁人,奴婢要一輩子伺候小姐。”清娟記的哭出聲來。
“原來是這事兒,老身還以為這丫頭又犯錯了。”秦奶娘揉揉她頭發,“快別哭了。”
喬芷嫿哭笑不得,“哪有姑娘不嫁人的,我也要嫁人的,你總不會一輩子跟著我吧。”
“難道不可以嗎?嬤嬤不是也沒嫁人嗎?”清娟紅著眼睛吸了鼻子。
喬芷嫿撫摸著額頭,表情變的嚴肅起來,“相信這幾日你們也看到我的一些變化了。我沒有把你們當成外人,接下來我要說的話你們可要聽清楚了。”
兩人愣愣地點頭。
“本小姐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狂魔,你們以後跟著我,都要小心謹慎,對我的事情不要好奇。本小姐絕對不容忍背叛,哪怕是我至親之人,一旦背叛我必殺無疑!即便如此你們也要跟著我?”
清娟和秦奶娘渾身一顫,兩人都跪在地上發誓道:“奴婢願意一輩子伺候小姐,絕無二心,若有二心將不得好死。”
“很好。”喬芷嫿笑著將人拉起來,轉眼問:“京城的事情你們知道多少?”
清娟擦了眼淚,和秦奶娘對視一眼。
秦奶娘問:“小姐指的是......”
“帝王令是什麼?”
秦奶娘愕然,隨後走過去將門窗關上,坐回原位,“帝王令是曆代皇室傳位的重要信物,具體長什麼樣,老身也沒見過。”
喬芷嫿了然,就好比傳國玉璽一個道理。
“擁有了帝王令,就能登基稱帝?”她又問。
秦奶娘搖搖頭,“單憑一個帝王令不足夠讓人信服,還要有強大的軍隊,有人擁護。”
“嗯,那代大海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