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方婉怡嘴角勾起，一臉地嘲諷，“聽到沒有？”

“就你這樣，還指望嚇唬我？”

陳帆成功地被激怒了，但他也沒有要把事情鬧大的意思，畢竟蕭若雪在這裏呢！

他隻好耐著脾氣，解釋道，“方小姐，算算時間，你爺爺如今應該已經醒了。”

方婉怡一臉地不相信，還說，“你分明就是……”

但話還沒說完，電話就響起來了——醫院的電話。

她狐疑地看了看陳帆一眼，又確信陳帆的確沒有拿出手機幹嘛，確認了陳帆沒那麼大的本事之後，按下接聽鍵。

電話那端很是焦急，“方小姐，快來！快來醫院！”

方婉怡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怎麼了？是爺爺有什麼事情嗎？”

“不是，不是，是老太爺，醒了！”

“醒了！”

看管的護工熱切地給方婉怡傳遞消息，方婉怡聽完喜出望外，拿起包包就匆匆離開了，看都不看一眼陳帆。

老太君看著方婉怡離去的背影，眼神微眯，這個陳帆，什麼時候那麼有本事了……？

不過是一個碰巧罷了，有什麼真本事！

很快，老太君就說服了自己。

她看著陳帆，冷聲道，“陳帆，看什麼呢？！”

“人都走了！”

“還看？！”

“給我捅了那麼大的簍子，不跪下就算了！還以我們蕭家上門女婿的名義惹事了！”

“別的不說，就單憑看看你這個坐過牢的一張臉！就知道你是什麼人！”

麵對一連串的話語，站在一旁的蕭若雪皺緊眉頭，頗有些聽不下去，“奶奶……其實這隻不過是碰巧罷了……”

“哪有那麼多的碰巧！”

說完，老太君又戳了戳地麵，一次比一次大力。

最終，老太君提了一個對策，“這樣吧，為了挽救我們蕭家在方小姐的印象，和這個坐過牢的離婚！”

蕭若雪驚呼，“不行——！”

話一出口，她便知道自己不僅失言，還魯莽了。

她悄悄觀察了一下老太君的神色，便小心翼翼地道，“奶奶，上門女婿這件事情，是爺爺親自敲定的。”

“不能變。”

這話一出口，猶如定海神針一般，定定地敲打了老太君的心。

當年陳帆入贅，就是因為蕭老爺子，倘若不是蕭老爺子，他陳帆早就沒有醫藥費救自己的妹妹——陳夢了！

陳帆被蕭老爺子帶回來的時候，也就是將滿二十歲的人，而老爺子卻表示待他能成婚那一刻，許配給自己的孫女——蕭若雪。

並以十年為期！

如今才過不到三年，要是這個時候悔婚，蕭家上上下下極有可能大亂，根基也會動搖，甚至還有可能，無視族譜！

想到這裏，老太君臉上的戾氣也少了些許，取而代之地是小心翼翼。

蕭若雪也在第一時刻察覺了老太君的情緒變動，於是便岔開話題，“奶奶，過幾日就是爺爺的祭日了，要不要去看看？”

“當然要看！”老太君無可奈何地翻了個白眼，老太爺的祭日怎麼可能不去，可是以前的一家之主呢！

隨後，老太君好似又想到了什麼，便道，“拿些稀奇珍寶，去墓地裏放著。”

“對了，拿上那塊血玉。”

老太君這麼叮囑著，不由得讓蕭若雪神情微動，試探性地問，“奶奶，爺爺祭日，不如也讓陳帆挑些東西過去吧？”

陳帆就站在一旁，看著這樣低眉順眼的蕭若雪，不禁摸了摸鼻子，自己何嘗被她這麼溫柔待過？

老太君抬頭看了她一眼，諷刺地說道，“還不是用你的錢買？他要是真的有那個心，還不如自己做一份手工！”

此話一出，底下的傭人紛紛掩嘴偷笑。

蕭若雪見狀，臉色微微有些不大好看，抿了抿唇，剛想開口，老太君就擺擺手，“行了，送什麼都可以。”

“反正他也沒錢，也是用你的錢。”

得到應允的蕭若雪這才開心了過來，她拽了拽陳帆的衣角，悄悄耳語道，“還不謝謝奶奶？”

陳帆摸了摸鼻子，“謝謝老太君。”

他彎腰九十度，這等禮數，一下子就讓老太君順心了不少。

老太君便高傲地離開了。

……

第二日。

蕭家上上下下，無一例外地都在準備著老太爺祭日的東西，敲鑼打鼓地去晦氣，也吵醒了陳帆。

陳帆一看點數，便起來了。

門突然一下被拉開了——是蕭若雪。

隻見蕭若雪皺著眉頭，“你怎麼現在才起床？”

“奶奶找你！”

“趕緊的！”

“桌麵上有我給你準備的西裝，穿上就走吧。”

“知道了。”陳帆應聲道，利落地穿好了西裝，他伸了伸手，還很合身。

而後，他發現桌子上留著一張紙條：這是祭日的禮品。

陳帆拆開，看了一眼，這正是一些老太爺生前喜歡的小玩意，便立刻合上，下樓。

還沒到大廳，陳帆就感覺腦袋被磕了。

“哎呦！”

“哪個沒長眼的？！”

老太君被陳帆撞了個四腳朝天，她趴在了地下，沒人敢上前扶，隻有蕭若雪是個機靈的，匆匆上前扶去。

眾多親戚這才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為老太君泄憤！

老太君不悅，還沒等蕭若雪扶自己起來，便感覺到了身後的疼痛，好像約莫有根刺在尾巴。

她探手摸去，拿起來一看，竟然是血玉的盒子！

老太君焦急打開，裏麵的血玉——早已四分五裂！

“你……你這個無能的廢物！”

“你這個坐過牢的人——！”

老太君顫抖著手指著她跟前的陳帆，看著血玉的眼神中浮現了絕望……

她攙著蕭若雪的手，一把老淚縱橫，“若雪啊，你看看你這個丈夫？！”

“哪一點，好過趙公子了？！”

“現如今、現如今，還把血玉給摔了！”

“這讓我怎麼賠？！”

陳帆卻道，“這不過是個陪葬的物品，古玩店一堆，我可以幫你找找看相似的。”

“住嘴！”蕭若雪開口，她有一種想立刻逃脫這個家的希望，她看著這樣的陳帆，心中的挫敗感油然而生……

本以為，好不容易給陳帆爭取地不離婚，讓他長點記性，好好謀劃以後——結果還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