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梅一路上都在思索這些問題,等回過神來的時候,驚訝的發現,他們已經到縣城。
“青梅,咱們去哪個藥鋪?”沈長山問。
永安縣裏也是有好幾個藥鋪的,醫館也有幾個。
沈青梅略微思索了一下,就選了回春堂。
回春堂在縣城的名聲,還是十分不錯的,從沒有聽說過店大欺客的事情。
沈長山趕著驢車去了回春堂,將車子停穩,這才扶著沈青梅下車。
回春堂的生意很好,有不少的人來來往往。
看到沈青梅從驢車上下來,來往的人都多看了她兩眼。
麵對這些人探究的研究和上下的打量,沈青梅麵色絲毫不變。
重來一世,她自然不會在意這些無關緊要的人的眼神。
“爹,我自己進去就行了,你在這兒看著車,等著我。”
沈長山有些不放心,“青梅,你一個人能行嗎?”
沈青梅對著沈長山安撫的笑了笑,“爹,沒事兒的,我很快就出來了。”
“要是有什麼事兒,你就高聲喊我。”沈長山不放心的叮囑道。
“好!我記住了!”
沈青梅往回春堂大門走,剛走了沒幾步,就見一旁的巷子裏,有一輛馬車慢慢駛了出來。
行動間,車簾晃動,透過縫隙隱約可以看見,裏麵坐著一位身穿玄青色衣服的男子。
沈青梅隻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三兩步進了回春堂的大門。
已經進了回春堂大門的沈青梅並不知道,那馬車在這個時候停了下來,車簾被一隻好看的大手掀開了一角。
車裏的人,盯著回春堂的大門看了好一會兒,這才將車簾重新放下。
——
沈青梅剛一進回春堂,就有夥計看了過來,“這位....姑娘,是要抓藥嗎?”
沈青梅搖頭,“我不抓藥,我來賣藥。”
夥計聽到沈青梅的話,絲毫不覺得驚訝,反倒是笑著問,“姑娘要賣什麼藥,還請拿出來看看。”
沈青梅把懷裏抱著的陶罐放在了櫃台上,“這是我自己做的藥粉。”
說著,沈青梅將陶罐打開,讓夥計看裏麵的藥粉。
夥計看了一眼,就麵露難色,“這個——要請管事的來看才行,還請姑娘稍等片刻。”
“好。”
夥計掀開簾子去了後院,不多時又匆忙走了回來,和他一起回來的,還有一個胖胖的男人。
“這是我們金管事。”夥計介紹。
沈青梅對著金管事點了點頭,“金管事好。”
金管事身材白胖,臉上帶著笑,說話的時候也很是溫和。
“這位姑娘,你的藥粉給我看看。”
沈青梅再次把陶罐打開,“金管事請看。”
金管事湊到罐子邊上,先看了看,又聞了聞,最後又用手指捏出來了一些,用手指撚了撚。
“這是——”
剛說了兩個字,金掌櫃就停住了話頭,“姑娘可否跟我去後麵說?”
沈青梅頷首,“可以。”
到了後院,兩人在桌邊坐下,金管事這才看向沈青梅,“姑娘這藥粉作何用處?”
金管事明顯是懂藥理的,也看出了用途,但還是問了這個問題,沈青梅也就將藥粉的用處說了一遍。
“這是外傷用藥,外傷皆可用,止血效果很好,也能加速傷口的恢複。”
金管事沉吟了片刻,“姑娘雖然這麼說了,但是也不能聽信姑娘的片麵直言,不知道可不可以試藥?”
“當然可以。”
見沈青梅欣然應允,金管事當即就站了起來,“姑娘可跟我一起去?”
“好。”
沈青梅抱著陶罐,跟著金掌櫃往外走,朝著一旁的廂房走去。
剛走到廂房門口,沈青梅就皺了皺眉。
好濃鬱的血腥氣!
等走進屋子裏,沈青梅就看清楚了屋內的情形。
屋裏放著不少的小床,每個床上都躺著人,這些人都受了傷,傷勢還都不輕。
他們的傷口已經包紮過了,但紗布上都被鮮血染紅了。
顯然,這些人都剛受傷不久。
金掌櫃走到了一個人胳膊受傷的人身邊,“我給你換個藥。”
那人聞言,點了點頭,“勞煩金管事了。”
隨著金管事把那人胳膊上纏著的紗布解開,傷口也露了出來。
是刀傷,傷口也很深。
一看就知道,這不是意外所致,應該是被人用極為鋒利的刀劍所傷。
紗布剛被解開,就有血從傷口冒了出來。
不待金掌櫃說話,沈青梅就抱著陶罐走上前去,將陶罐打開,把裏麵的藥粉拿出了一些。
那人看到沈青梅,雖然皺了一下眉頭,不過終究什麼都沒說,任由沈青梅把藥粉灑在了他的傷口上。
原本正在冒血的傷口,隨著厚厚的藥粉灑下,血漸漸地止住了。
金管事就站在一旁看著,看到這一幕,瞳孔都放大了一些,十分的震驚。
效果...竟然這樣好!
沈青梅看向金管事,“傷口還是要包起來,這樣才能避免感染,每日換一次藥,三天就能結痂了。”
這樣大這樣深的傷口,三天就能結痂。
這話若是別人說的,金管事必定會認為那人在胡說八道。
可現在親眼看到了藥效,金管事卻覺得,沈青梅說的是真的。
金管事拿了嶄新的紗布,重新將那人的傷口包紮好,這才又看向沈青梅。
此時,金管事的神情已經變得無比的鄭重。
“姑娘這藥效果很好,可否將藥先放在這裏,我讓人給他們換藥,其他的事情,咱們坐下來好好商談。”
回春堂名聲在外,根據沈青梅剛剛的觀察,金管事應當也不是陰險狡詐的人。
再者,這陶罐裏的藥粉雖然不少,但是也沒有太多。
等到這些人的傷都好了,藥粉估計也用的七七八八了。
金管事想要更多的藥粉,就不會在這個時候耍什麼心眼。
金管事將這裏的事情安排妥當,這才和沈青梅一起回到了剛剛落座的屋子。
“姑娘怎麼稱呼?”金管事笑嗬嗬的問。
“我姓沈。”
“沈姑娘,這藥粉是你做的?”
“是!”
“沈姑娘是一位郎中?”
“隻是學過些許醫術。”
“姑娘過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