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著無事,沈青梅打算再進山一趟,去找點藥材。
上次她要進山的時候,沈長山和王秀珍還不同意,但這次兩人誰都沒有說什麼,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仍舊是沈長山陪著沈青梅進山,王秀珍留在家裏。
這次,沈長山並沒有去砍柴,而是跟在沈青梅的身邊,認真的去看她找到的每一株藥材,爭取把藥材的樣子記住,這樣以後不用沈青梅進山,他就能來采藥了。
聽到沈長山這麼說,沈青梅就笑了起來。
“爹,這山裏能有多少藥材?又沒有人特意種,能采到的其實不多,如果真的要製藥,還是要從藥鋪裏買。隻是現在天氣還不冷,又閑來無事兒,所以我才來找一找。”
沈長山聞言,也笑著道,“多知道點東西,總有好處,以後我進山砍柴,若是看到了,也能幫你采回去,積少成多也是好的。”
聽他這麼說,沈青梅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
沈長山這話說的也沒錯。
父女連個在山裏待了一個半時辰,眼看著時間不早了,這才下山。
因為收獲還不錯,兩人心情都挺好,一路說說笑笑,沒用多久就到了家。
至於路上遇到村裏人,被指指點點這事兒,兩人都選擇了無視。
他們管不了別人怎麼想怎麼說,隻能讓自己不去在意。
剛到家門口,沈青梅就發現家裏大門沒關。
王秀珍一人在家的時候,通常都是關著大門的。
像是眼前這種情況,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有人來了。
會是誰來了?
沈青梅眼神閃了閃,腳下卻沒停,直接就走進了院子。
剛到院子裏,就聽到有聲音從上房傳出來,是王秀珍在說話。
“勁鬆,學義,你們坐一會兒,你們大伯娘和你們青梅姐一起進山了,不過應該很快就回來了。”
聽到這話,沈青梅頓時就知道了來人是誰。
是沈勁鬆和沈學義。
想到這兩人,沈青梅眼神漸漸冰冷。
沈勁鬆是二房的小兒子,沈學義是三房的小兒子。
兩人今年都是十歲,隻相隔了幾個月,都住在老宅裏,從小一起長大,不是親兄弟,卻勝似親兄弟,總是形影不離。
兩個人能說會道,每次見到沈青山和沈王氏,都格外的親熱,撒嬌賣癡更是常有的事。
就是村裏人都有人說,他們兄弟像是沈長山和王秀珍的親兒子一般,反正他們兩人沒兒子,不如過繼了這兩兄弟。
村裏人這麼說隻是打趣,但是老宅那邊,卻實實在在打著這個主意。
屋子裏,沈勁鬆正在跟王秀珍撒嬌。
“大伯娘,這幾天沒剛過來,我好想你啊!大伯娘有沒有想我?都是我爹娘說,青梅姐出事兒了,大伯和大伯娘肯定很忙,不讓我過來,不然我早就來了!”
“勁鬆!你說什麼呢!別惹大伯娘傷心!”沈學義製止道。
被沈學義製止,沈勁鬆不滿的噘嘴,“怎麼了?我說錯什麼了嗎?青梅姐懷了身子還跳了河,不就是出事兒了嗎?”
“勁鬆!別說了!大伯娘,勁鬆他就是有口無心,隻是擔心青梅姐而已,沒有要說青梅姐閑話的意思。”沈學義解釋道。
王秀珍點了點頭,剛要開口,卻聽到門口有腳步聲傳來。
轉頭看去,就見是沈青梅和沈長山回來了。
“青梅,回來了?累不累,趕緊坐下謝謝!”王秀珍趕忙道。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神情擔憂的看著沈青梅,害怕沈青梅被剛剛的話影響了心情。
沈青梅對著王秀珍笑了笑,“娘,我不累。”
沈青梅和王秀珍說話的時候,沈勁鬆和沈學義也朝著沈青梅看了過來。
現在的兩個人,畢竟年齡尚小,很多時候,還掩藏不住自己內心所想。
就如同現在,兩個人看著沈青梅的時候,眼神裏夾雜著不少的東西。
直到沈青梅朝著兩個人看了過去,兩個人這才慌忙移開了視線,著急忙慌的跟沈青梅打招呼。
“青梅姐!”
“青梅姐!”
聽到兩個人喊自己,沈青梅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
看到沈青梅笑了,沈勁鬆和沈學義都嚇了一跳。
在他們的印象當中,沈青梅這些年越來越沉默,越來越內向,基本不跟別人說話對視,更不要說主動笑了。
看到兩人臉上的表情,沈青梅挑了挑眉,“怎麼這樣看著我?你們不是來看我的?看到我好好的,不高興嗎?”
“高...高興!”
“高興高興!”
看著兩個人話不由心的樣子,沈青梅也不戳穿他們,自顧自的坐了下來,將背簍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沈學義看到背簍,眼神閃了閃,好奇的湊了上來,“青梅姐,這裏麵都是些什麼啊?好像不是野菜啊,我以前都沒見過。”
一聽這話,沈青梅瞬間就明白了沈學義的目的。
還是年紀太小了,根本不會隱藏自己的心思。
帶著目的來的,一看到和他目的有關的事物,就安耐不住了。
“這是草藥。”沈青梅淡淡答道。
“草藥?”沈學義驚呼出聲,“青梅姐,你竟然認識草藥?我聽村子裏的人說,你救了毛蛋,一開始還不敢相信呢!沒想到竟然是真的!青梅姐,你好厲害啊!你是怎麼認識草藥的啊?你也和李郎中一樣會醫術嗎?青梅姐你都是跟誰學的啊?能不能也教教我啊!”
沈青梅還沒回答,一旁的王秀珍已經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學義,你怎麼這樣多的問題?你問了這麼一長串問題,讓你青梅姐先回答哪個比較好?”
沈勁鬆此時也湊了上來,“青梅姐,你就跟我們說說唄!我們可想知道青梅姐怎麼這麼厲害了!以後要是誰有個頭疼腦熱的,是不是就不用去請李郎中了,直接讓青梅姐幫著看看就行了?”
沈學義附和著點頭,“青梅姐這麼厲害,肯定能行的!以後咱們村子也有郎中了,還是個女郎中呢!”
這兩個人一唱一和的,說的一板一眼,好像真的是這麼回事兒一般。